“自今日起,我军之任务,将是清剿明军溃部与当地豪强组成的山匪地霸一流,在我军管辖之范围内,三月之内不能再有山匪为患!”
从京城过来的尚可喜,并没有因为自己职位提升而有所动容,原本他麾下将士有五万余人,随着自己等人晋升之后,反而要分润一部分向盛高一部,让其组建一个军部架子来。
故而,想要让自己手中实力真正做到如纸面上那般强大,接下来尚可喜他们所需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不过还好,虽然他手中兵力,连同安置、收容的明军败兵,还有百姓一流都要分出一部分向盛高,但是自己所掌控都地盘里,前朝遗留都匪患,还有他们击败的明朝溃兵,为祸山里民间,倒也能提供不少的人口进来。
连番攻克无数土地,洪堂军队的自信心已然空前膨胀,尚可喜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在这种根本算不上战争的事情上,会吃亏。
虽然,在分出一部分兵力向盛高他们之后,实际上尚可喜受众兵力,已经不过只有两万出头了,而他要控制都地盘,却是以晋阳镇为中心的数十万平方里土地。
而与之相对的,还有东面向盛高以保定府为中心的第二军区,地处西南平阳府耿仲明的第三军区,以及东南方向以广平府地盘栖居的第四军区肖秀荣一部。
另外还有一军,则是由吴杰作为中军主帅,实则交由孔有德掌管的京师军区。
如此一来,洪堂辽东军区出兵关内的大军,在经过这一次扩张之后,规模将会达到五十万之剧,整整增加了五倍左右。
当然,短时间里,尚可喜他们这些军区,自然是不可能达成满员对建制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尚可喜他们的军队,也都会是处于一个大部空虚的情况。
毕竟,洪门占据了北方数省的地盘,还需要留下足够的人手,来维持民间的民生,而以如今北方人口凋零的景象,哪有多少的壮丁,可供洪堂军队的人来抽调呢!
甚至于,就在吴杰召集几大干将进京议事的这些时日里,洪门从大元岛上征调过来的政府成员,已经开始在占据的地盘中清查人口,丈量土地了,根本就是做好准备,堵住尚可喜他们这些军人们的阴暗手段。
作为大明九边重镇,晋阳城周围大多土地是为军屯,专门用以安置世代驻守晋阳的明朝军户们。
随着洪堂军队雇掌控了这片土地之后,原先明朝军户制度便被直接放弃,而被军户们耕种的土地,现在也被随之赶来组建晋阳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们回收,重新丈量清楚土地之后,再按照每家每户的人头,下发到各家各户去。
其中对此非议颇多的,自然是受损最为严重的明朝军队的军官们,他们这些年通过剥削军户,吞并逃亡军户遗留土地,早已成为当地地主了。
然而随着洪堂军队的到来,洪门政府人员却是将属于他们的利益剥夺了,这让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只是,在数次暗底筹谋酝酿的暴动等行动,被洪堂军队干脆利落地镇压,同时洪门政府严厉的处置手段,却也让这些当地土豪士绅之流,渐渐开始盘算其中得失利益,虽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渐渐默认他们利益被剥夺的事实了。
“这片土地开垦时日很久,耕种者应该也是一位爱惜土地的好手,可以将其评为甲等地。”
晋阳县农业局的工作人员,正在晋阳城外还未化完雪的土地上,抓紧时间丈量分类着土地。
马上就要开春了,他们农业局的任务也是如今新兴建立起来的政府机构中,最为重要和繁琐的。
不过如今的晋阳县,居住人口不算太多,以洪门对土地分配政策,只要先清理出一部分地区的土地出来,先就近分配给当地居住百姓便可。
但是,在晋阳乡野之中,还有不少地方因为偏僻、贫穷等原因,依旧保留了一些大地主、士绅家族存在,对于这些掌握了不少土地的人家,洪门政府按照市价,将这些土豪之家中多余土地收回,以及多予对方一成土地作为补偿。
当然,如此行事,自然引起当地不少百姓们在这些当地名望颇高的世家大族们鼓动下,引起一场场骚乱,不过最终在政府成员分化拉拢、打击首恶等手段,以及洪堂军队在旁压阵等因素,使得土地回收情况得以顺利进行。
这套效仿自后世新中国建立时的土地分配方式,如果以当前形势来看,大可不必如此节外生枝的。要知道,此时的晋阳周边数百里范围内,百姓居住密度极其稀疏,就算让这些世家大族继续持有他们几代经营下来的土地,也并不影响洪门分配土地那些无地或者少地的百姓。
但是,洪门主导首脑李天养极其强硬地态度,以及他背后无数支持者的坚持下,洪门政府还是决定以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长远的、持久的发展。
华夏民族文化根基便是血脉传承,子孙延续,相对于西方人来说,华夏民族人口膨胀的速度,就算经历了明朝默念这么多时间的摧残破坏与牺牲之后,只要重新回到太平年景,便能在短短几代人的努力下,重新恢复他们庞大的基数。
而作为中原重要地带的河北、山西晋中一地,虽然如今人口稀少,但是在可以预期的数十上百年时间里,人口的膨胀速度,将会跟当前土地达成一个重要平衡。
而相对的,虽然回收当地世家大族的土地,实际上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其实并不公平,但是在李天养看来,至少在他们洪门政府建立初期,重新恢复一下当前地盘的平衡,算不得什么问题。
现在北方版图饱受摧残,这些世家豪族的数量正好处于他们的最弱小之时,等到未来他们缓过神来,重新恢复过来,再想有这样的动作,恐怕会比现在困难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