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清晨,日本主力舰队就已经赶到了长崎,可是哪里还有中国舰队的影子呢。让日本海军非常懊恼,大骂中国人流氓,打了就跑没有武士精神。可是突然,噩耗再次传来,东京湾遭到了轰炸。日本海军这才明白,原来中国人是大大的狡猾,这是调虎离山啊。
日本舰队连忙往回赶,要去东京消灭中国舰队。
在钦州的赵泽勇接到主力舰队成功轰炸东京、横须贺、横滨三座城市,正在返航的消息。当即给南京的孙科打电话告知他事情的原委,并交代该如何应对后面的情况。
其实孙科之前已经确定了,当然主要还是靠着日本人确定的消息,一夜时间日本人就能调查清楚,而孙科政府却没这个能力,不得不说在组织严密程度上,现在的南京政府和日本政府还是有差距,不仅是南京政府,就是云南政府怕是也有些差距,没办法人家明治维新了六十年,而你才发展了十来年,很多细节问题是一时间难以抹平的。
孙科得到了赵泽勇的确认,顿时意气风发起来,高调的发布招待会。
“日本人不是说要报复吗?我们的态度是,这就是报复!这是对日本在山东制造的济南惨案的报复,这是对日本侵占中国山东领土的报复!限定日本七十二小时撤出山东,否则我们将对山东日军进行毁灭性打击!”
孙科很强硬,但是不是孙科本人发言的,这让他颇为遗憾,发言的是陈友仁。陈友仁是用英语发言的,不是他赶时髦要用国际语言,而是因为他中国话说的不行。陈友仁是南美华侨,原先是个律师,还是当地第一个非白人律师。由于服务态度好业务能力强,他得到了华裔和印度裔的认可,大都找他打官司。年纪轻轻陈友仁就已经是富翁了,而且买了大片土地经营种植园,每年还要抽出时间去英国度假一次。
可是当辛亥革命的消息传来,陈友仁立刻就回国了,帮助孙中山从事外交事务,仗着自己对国际法的深刻认识,确实帮了孙中山很多忙。而且陈友仁是一个鹰派,这也是赵泽勇请他来当外交部长的原因。自从他上台后,立马就收回了镇江等地的洋人租界,并且很惊艳的没有引起外交冲突,此次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亲自表达国民政府的态度。
陈友仁的表态顿时就引起国际热议,首先是大家都震惊于中国新政府的大胆,偷袭日本,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谁能想到去偷袭日本呢,就是列强都想不到。除非做好了死战到底的打算,否则,偷袭日本,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的;其次。已经偷袭了日本,竟然好像还不肯罢休的样子,谁都摸不清楚这届中国政府的态度。
顿时列强就有了一种跟中国人打交道太难的感觉,从前他们就遇到过。中国人的做事方法和考虑事情的思路跟西方太不一样了,西方人来到中国想要按照西方的方式来通商贸易,结果中国人把贸易当作一种恩赐。这就让西方人很不爽了,可是不爽就不爽吧,只要有钱赚。但是中国官府动不动就切断贸易来威胁他们,打击他们的行为就让西方人很不能接受了,你官员不满意了,就切断贸易,你皇帝不满意了,还是不让做生意。难道你们不知道贸易是双赢的合作吗,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难道你们不知道,切断贸易打击也是你们的商人吗。
后来西方人明白了,中国的商人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哪怕他们在有钱也一样。鸦片战争后,西方人开始以西方方式跟中国交往,这时候不按照西方的方式来不行了,中国人不肯遵守各种协议,不肯遵守西方的契约习俗,那就打的你接受。开始还能按照契约精神来,后来西方人发现,按照契约精神来掠夺太慢了,开始以强盗精神来处理了。契约精神跟强盗逻辑,是西方文明的奠基基础,那个能牟利就用那个。结果西方人在中国开始横行无忌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偷税漏税只要有机会就必须干,反正他们发现,中国的官府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任何事情都可以升级到外交事件上来,更是滋长了他们商人的野蛮态度,结果是洋人在中国的形象差到了极点。
现在他们突然发现,新上台的中国政府,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惧怕外交事件,洋人不找他们,他们还要频繁的找洋人呢,先是用谈判方式,拉出各种论据,国际法的,国际惯例的,普世价值的,各种东西来证明洋人与中国签订的某些条约是不合理的,是应该废除的,是必须更改的。接着洋人不同意的话,他们就威胁以武力。这简直是洋人契约和海盗精神的翻版吗,中国人在用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那么今后跟中国要如何外交啊?洋人有些困惑。
其他洋人还仅仅是困惑,东洋人日本人就是犯难了。眼前的困局该如何解,向中国宣战吗,已经错过了时间,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宣战的,结果由于当时的犹豫,现在宣战吗,日本有发动反击的本钱嘛?
经过两天时间的缓冲,其实日本上下都已经平静下来,从刚开始受打击的状态中反应了过来。人总是突遭打击的那一刻最为无助,之后哪怕面对多么艰难的局面,其实都是越来越震惊的。此时的日本就是这样,高级官员到处视察被偷袭港口,军方开始积极行动起来。高级官员坐镇港口城市,跟当地政府交流意见,商讨救助方法。军队则开进各个港口城市,开始重新布防,加固防御工事,增添防空设施,并且开始注意使用空军,开始研究新的飞机采购合同。
而民间也缓了过来,经过初始的慌乱过后,所有的日本人意识到,日本被攻击了,被侵犯了,但是并没有一次被击倒。民情汹涌。民族意识激昂起来,要求开战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日本政府继续发言,表示一定会对中国进行报复措施,要求中国人立刻道歉,赔款,将肇事人员交由日方承办。但是仍旧没有对宣战问题表明态度,就好像他们派兵进入山东,制造了惊人的惨案,打死外交官,屠杀军民群众。中国政府也没有宣战一样。显然,现在攻守易位了。谴责、抗议、要求道歉、要求赔偿的,变成了日本政府。
可是背后呢,严密庞大的日本军事机器已经转动起来,陆军预备役已经开始做准备,随时可以补充进正规军,扩军到百万级别。军工厂开动马力,集中力量赶制一批飞机,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出来。日本人总算发现,没有制空权似乎很被动。地位一直不高的航空兵,总算是有了话语权,不同的航空兵军官开始发表各种意见。什么未来的战争是属于天空的,就像18世纪的战争从属于陆地,19世纪归属于海洋,未来的战争就将是天空的主宰。
军方也一直在组织各种航空问题研讨会。意大利人杜黑的制空权论一时间在日本就流行了起来,洛阳纸贵一书难求。联省的攻击倒是让日本人提前意识到空中力量的重要性。但是越是明白空军力量的重要,了解来自空中的威胁有多么可怕后。日本反而更是发觉自己力量的弱小,自己缺点的危险。没有优势的空军,日本不但没办烦防卫自己的海岸线,而且自己的军舰也再也没有了安全感,即便是装甲再厚的战列舰,也有被飞机从空中打沉的可能性。一时间日本陆军觉得,自己完全落后世界一个时代了,而海军觉得自己的军舰一夜间全部落伍了。发觉自己空军的全面落后,让日本焦心,让日本人暂时没有胜利的信心。
所以他们只表态,不宣战,正是这种心态的具体反映。
但是日本的噩梦中国军队呢,其他军阀包括中央军的部队都不用说了,此时完全震惊坏了,自己在国内打来打去的,可没想到联省军已经打到日本去了,这不可思议的对比,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仿佛自己跟联省军已经不是一个星球的武装力量了。
而联省军呢,继续在行动。
从上海出发偷袭日本的王浣舰队,和从钦州出发的陈策舰队,相继回到母港。王浣舰队回到上海,陈策舰队回到钦州。当然王浣比陈策要早回来一天。
因为根据地理关系,从上海开往长崎距离更近。
当时攻击的时候,王浣的舰队就是第一波到达的,而从钦州出发的,至少要晚一天。当然如果有计划并且处理得当,也可以同时到达,可是联省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参谋选择分隔开来次第打击,因为他们并不确定偷袭能收到多大的成效。所以先派遣一部分去偷袭,如果没成效,接下来就要靠精锐舰队去强攻了。
王浣偷袭舰队攻击的主要目标是佐世保军港,而主力舰队这边的主要目标则集中在日本东京附近,不管是横须贺还是名古屋,包括东京本身都是日本的工业重地,横须贺和名古屋还集中着日本重要的军事工业。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是得最精锐的军队去完成的。
但是谁都没想到,日本在长崎等地遭受重大攻击后,行动太迅速了,立刻就调动主力舰队奔赴长崎,结果是到了东京的陈策舰队没有遭遇到日本舰队,按照本来的打算,陈策是打算全歼日本舰队的,最好是偷袭,如果偷袭不成那就强攻,哪怕自己全军覆没也要给日本主力舰队以重创,否则之后中国就麻烦了。陈策认为,如果不消灭日本舰队,之后日本的舰队肯定会开进中国发动报复打击。陈策可是抱着杀身成仁的觉悟去的,因为当时陈策也没想过,航母可以消灭日本的主力舰队,战列舰在这时候的海军心中,仍然是一个不可战胜的舰种。
所以尽管成功归来,陈策仍然心事重重,没有碰到日本舰队,这可真不是好消息。在母港进行维护,重新装填弹药,检修,换淡水,补给菜蔬,还有一段时间舰队才能再次出航,这次出航就不存在隐蔽和偷袭问题了,将是纯粹的强攻,意味着所有的军舰都要出动了,包括几十艘巡洋舰和护卫舰,这让陈策踏实了不少,毕竟单一的使用航母,让他总是没有底气,尤其是当航母上的飞机飞走后,他总觉得如同剥光了衣服的小媳妇,只能人来调戏了。
跟陈策不一样的是,王浣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对航母的认识一开始也跟陈策一样,觉得不过是一种新的舰种,一种新的远程打击武器,这认识说实话比西方传统更深的海军强国要强点,西方人可一直把航母当作侦查船呢。但是王浣的认识也就仅限于此,直到在海上装航母被发现,被英国人盘查遭遇危险的时候,王浣是亲自参加了那次在印度洋炸沉英国战巡的事件的。从此他就对航母开始抱有好感,很快就主动申请调到了航母上工作,很快就成了一个航母专家,他自己也学会了飞行技术,并且跟纯粹的航空兵打成一片,以航空兵的角度来重新思考海战。
王浣很揪心的日本人报复问题,王浣就根本不考虑,他此时想的是,怎么样抓紧时间重新起航,这次他要去强攻日本了,就用单一的航母舰队去强攻日本。王浣坚信,在庞大的机群密集轰炸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军舰能够存活下去,战列舰也不行。所以王浣非但不担心日本舰队,反而非常急切的渴望自己能遇到日本的舰队试试手,未来到底是航母的,还是战列舰的,谁说了也不算,手底下见真章。
所以在陈策又开始紧张的拟定下一步攻击计划,跟参谋人员详细讨论日本人接下来会如何报复中国,联省海军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王浣已经在准备要离开上海再赴日本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