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狐狸祝广大读者平安夜快乐。
看勤奋的狐狸开书三个月来,从未断更,平安夜也坚持更新。呵呵,我也很佩服自己了,好几十万字了。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没有你们,狐狸走不到今天!
最后,俗套的喊一句:红票拿来,收藏拿来!!
多谢多谢!
~~~~~~~~~~~~~~~~
谢慕华本来高涨的欲火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顿时无影无踪。随口应了一声:“我稍后就到,叫上杨先生一起,在客栈的大堂见他。”
平弘雅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床上,一双若水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害羞的看着谢慕华。
谢慕华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平弘雅顾不得害羞,急忙跳下床来,服侍着谢慕华将外衣穿好,系好了腰带,低着头随在谢慕华的身后,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口。谢慕华扭头说道:“呃……夜深了,你早点歇着吧,我……今天不过来了!”
“哈伊……”平弘雅又是点头又是鞠躬,温顺的就像一只绵羊。
谢慕华心中大乐,在平弘雅的俏脸上捏了一把,这才大步走了出去。在这个世界,男人才是世界的中心,有权有势的就可以拥有无数女人,主宰许多人的喜怒哀乐。这种手握权柄的感觉,实在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客栈的大厅里,掌柜的战战兢兢的和店小二一起伺候着,他们并不知道谢慕华的身份,但是马兴田是本县的父母官,他们是知道的。一看平素里趾高气昂的县太爷来到店里,掌柜的只得打起万二分小心,只道是马兴田带人来寻什么人的晦气了。
哪知道谢慕华刚刚走出来,原本在大堂里走来走去的马兴田一看谢慕华走了出来,急忙抢上前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哀声道:“经略相公……”
掌柜的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自己的客栈里居然住着这么大来头的人,偷偷冲着店小二招招手,低声吩咐道:“快去我的房里,把我珍藏的龙井拿出来招呼人,快去啊,还傻愣在那儿干什么?作死么?”
谢慕华正在兴头上,被马兴田打断,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当下也不搭理他,大马金刀的拉过一条板凳坐了下来,这时杨刚正也穿戴好了衣服,跟着张咏、杨五郎等人都走了出来,谢慕华笑呵呵的跟他们打着招呼,让他们就在自己身边坐下。这厢,已经吓破了胆的掌柜端着一壶好酒送了上来,陪着笑脸道:“小人不知道是几位大人来到小店,招呼不周,这一壶酒是窖藏多年的竹叶青,大人尝尝是不是能入口。小的吩咐小二煮一壶上等龙井,再弄些小吃来给大人们宵夜。”
谢慕华微微一笑,从钱袋里取出一些铜钱塞给掌柜的。
掌柜的忙不迭的退了一步,拼命摇手:“这可不敢当啊,不敢当。”
张咏笑道:“这是经略相公打赏你的,拿着吧,不拿的话,经略相公可真的要着恼了。”
掌柜的千恩万谢接过那一把铜钱,端起酒壶,拿出酒杯,给几人都倒上了酒。这掌柜的也算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了,看着马兴田跪在地上就知道没有好事,也不给他斟酒。倒完了酒,那掌柜的便知机的退到后堂去了。
马兴田跪在地上,身后几个随从还躲在门外不敢进来。马兴田见谢慕华不叫他起来,也就跪在那里,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谢慕华端起酒杯,尝了尝这窖藏竹叶青的味道,笑呵呵的劝众人都喝点。
“大人,下官……”马兴田低声嘟囔着。
谢慕华脸色一变,厉声斥道:“你怎么了?为何跑来客栈里跪着?你不是要求见本官吗?本官已经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马兴田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说道:“大人,下官瞎了眼,下官猪油蒙了心,可下官当真不知道诸位大人来到句容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宽宏大量,饶恕则个!”
谢慕华冷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要是本官不饶恕你,就是本官不够宽宏大量了?”
马兴田顿时一个激灵,恨不得照自己嘴上抽几巴掌,又苦苦哀求道:“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谢慕华也不理他,转首看着张咏:“复之,你主官刑狱,江南东路的官员也都属你监督。你倒说说,这马兴田可犯了什么错吗?”
张咏想了想,笑道:“马兴田为官一方,要说大错有没有,还真不好说。可是就从今天的事来看,马兴田不懂判案程序,单凭一己喜好就匆匆定案,又要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如此来看,他是个酷吏一定是没错的了。”
马兴田不住磕头:“张大人,下官也是不明就里,平素下官是绝对不敢如此妄为的……”
“哦……”杨刚正接口道:“马知县,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是被刘大官人蒙蔽了,这才要对诸位大人严刑拷打,是不是?”
马兴田急忙点头道:“正是正是。”
“那刘大官人诬告好人,看他的作风平素也一定是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惯了。这样的人,欺上瞒下,蒙蔽官吏,也是正常的,是也不是?”杨刚正悠悠的说道。
“是啊……”马兴田忙不迭的说道,听这几位大人的意思,好像这件事情不准备跟他马兴田深究了,一句句矛头都指着刘大官人。这也是,刘大官人死总好过咱马大人死,平素里只不过是从刘大官人那里刮些油水,当他是自己家的钱库而已。现在出了事,马兴田又不傻,何必要替刘大官人兜着呢?
谢慕华心知肚明,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话头引上刘大官人的身,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要为马兴田开脱似的。其实这和战斗中的围城战是一样的,假若把敌人都包围在一座城市里,四面包围,却不给他们留下后路,那些敌人必然会拼命死战。所以许多时候在攻城战里,都只是三面围城,而给城里人留下一个方向,让他们觉得还能跑出去,这样的话,抵抗的力量不知不觉就弱了几分。而且留哪个方向,在这个方向上是不是有埋伏,那是由攻城方说了算的,逃跑的人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殊不知却踏进了攻城方为他们撅好的坟墓。
谢慕华知道自己该出场了,演戏就是这样,有人唱白脸就要有人唱红脸。马兴田正以为自己得计,忽然听到谢慕华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既然那个刘大官人如此可恨,欺行霸市又鱼肉百姓,你身为句容县一方父母官,怎能让自己的辖区有这样的恶霸为祸地方。这还不是你失职的地方?本官倒要听听你有何解释!”
马兴田急忙磕头道:“大人明鉴啊,下官实在是得罪不起那刘大官人,并非下官要明哲保身,而是那刘大官人身后的人,下官实在是不敢得罪。”
“什么人?”谢慕华又逼问道,心中却暗自好笑,一条大鱼渐渐是要上钩了。
马兴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说道:“大人,那刘大官人娶的妻子便是江宁府监当曾浩大人的妹子。下官只不过是区区七品小官,怎敢得罪了监当大人?”
谢慕华一听就明白了,这监当乃是掌管征收茶、盐、酒税事务的官员。江宁府的监当就相当于南京市国税局加上地税局的局长,这还的确不是区区一个县委书记能得罪的人物。这个监当应该是归属转运司管辖,莫非跟王溥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马兴田接下来一段话就打消了谢慕华的这个念头:“曾大人为官多年,他从唐……唐朝就是江宁府的官员了,下官只不过是四十岁才在太祖朝考中了进士,放到江南东路之后,一直也没有什么政绩,就一直做了个知县,算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在江南为官有所不同,这里的官员多是唐朝旧官,有同僚之谊,有人出了事,许多人就自然而然的为其袒护,下官只不过是七品小官,要是得罪了曾大人,这顶官帽只怕也戴不久了……大人,下官句句属实啊……”
谢慕华暗忖道,这就是所谓的官官相护了,那些南唐的官员互相袒护互相包庇,在江南已经形成了一个势力庞大的官僚体系,牵一发则动全身,这倒也颇为难办了。
杨刚正问道:“这曾监当可曾威胁过你?又或者给你什么好处?”
马兴田急忙答道:“这倒没有,下官也只不过见过曾大人几次而已,他偶尔会来句容县刘家逗留几日,下官这样的小官,曾大人是万万看不上和下官呱噪的。”
谢慕华又问了几句,这马兴田却都答得不得要领,翻来覆去都是说自己得罪不起刘大官人家中的官员,又说南唐官员颇多,得罪了一个就是得罪了整个南唐官员的体系。问到具体处,这马兴田知道的也不多,谢慕华顿时意兴阑珊,挥挥手,叫马兴田先滚蛋了。
谢慕华的一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张咏笑道:“大人,腐败如果成了体系,那是最难根除的,除非砸烂整个江南官制,否则的话,只是对付几个官员根本无济于事。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经略相公也不必太着急。咱们在江南为官,有的是日子跟这般贪官污吏斗一斗。”
谢慕华苦笑一声,低声道:“复之,夜了,先去歇息吧!”
张咏答应一声,走到后堂去了。
谢慕华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杨刚正笑道:“经略相公,在下有一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