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怜人相视无言,表情一致的强忍着笑意,韩冷意被我俩瞧的面上泛红,嘴里搅拌着咕噜咕噜的声调自顾自的坐下了。
我闷笑着坐到他身边,轻声问:“痛不?”
“不痛!这点伤根本不痛不痒的。”
哦?小子还赶鸭子最硬。我定定的瞅着他,用手迅速的戳了下他额上印着的乌鸡蛋。
“哇”一声惨叫。
心中笑翻了天,我用无比哀恸的声音说:“意意,你到底痛还是不痛啊?”
“当然痛……不,不痛,不痛。别动!那个……你的手离我远点啊!”韩冷意一脸紧张的防备着我的小动作。
怜人轻轻笑出声来,韩冷意左右看看,一时间显的很无奈,忽然瞧见了桌上未来及收藏起来的杰作。
“咦?这莫非便是笑笑所说紫藤花点心?”韩冷意伸手取过一朵,凑过嗅嗅,皱着眉又问:“这……能吃吗?”
一句话让我立马黑了脸。小样!居然与怜人一样的问话,太看不起本小姐了。
“当然能吃!你尝尝看,还需不需要改进。”一旁的怜人急忙说。
我大为惊讶,这丫头怎地转了性?一晃又明白了,死丫头是怕我拿她当试验人,所以先找个炮灰啊。不过,思路转换得和我有一拼了,嘿嘿,到底是我的丫头啊,近朱者赤嘛。
一分钟后。
“好吃吗?”我一脸期待得望着小白鼠。
未曾想小白鼠只顾着自各继续品味,压根没睬我。
“到底好不好吃嘛。”
“喂!这么久,还品不出味?”
“韩、冷、意!”
“……水……”韩冷意幽幽得冒出了一个字。
失败,失败中的失败。
又一分钟后。
“喂!你不要太夸张啊。”我有些恼羞成怒,晃着韩冷意说:“一壶茶都进肚了,你还没缓过来?”
“别、别摇!一晃就恶心。”韩冷意一手捂嘴做呕吐状说:“笑笑,日后你可以拿这个做防身武器使用,待客就免了。”
怜人在一旁终于笑得前仰后扶,然后捂着肚子直抹眼泪。我心中立刻忿忿不平起来,想到立刻行动,狠狠的戳了下那颗乌鸡蛋。
“笑笑你怎么老欺负我,又是毒又是打。”韩冷意双手捂着脑门哀嚎。
“我这是大人大量,不然那容的你苟活于世?你该谢谢我饶你一命。”我眯着双眼,充满危险的说。
“嘻嘻……笑笑不舍得,是不是?”不怕死的某人又将乌鸡蛋伸到我面前。诱惑啊,诱惑!
“是”我突然狠狠的用力的亲了下他乌亮反光的那块脑门,然后端正身体优雅的喝口清茶,满意的听着身边人发出呜呜的嚎叫。
“看不下去了……”怜人叹着气离开了现场。
我递给韩冷意杯水,轻声问:“吴姨娘没罚你?”
“没有,只是她不太高兴。”韩冷意一脸黯淡的看着杯中的水,半晌才又说:“我也不高兴,怎么说呢?娘她有时确不是很……唉,不过,那时见三弟那样说话,不知怎地便与他动了手。”
“后悔了?”我斜着眼看他。
“也不是。”他咬着唇道。
“我若是你,也会揍他。”回过头,平视前方,我懒懒的说道。
“啊?”韩冷意侧过身子瞧着我。
“怎能不揍他?”我回望着他的眼。
“现在细细的想,他说得也不全然不对。”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轻飘飘的有无奈,有难过,又有丝挣扎。
“不对又怎样?对又怎样?那个人没有做不对事的时候?意意,可以选择的东西很多,但不包括娘亲,她千辛万苦选择予你生命,纵然有些不对,又算的什么?况且有果必有因。你可不能轻视了她。”
“……我也不是……”韩冷意诺诺的说着,眼圈确红了:“只是,父亲最是不喜欢兄弟之间……”
我伸出一个手指,来回摆动说:“意意,我觉得你做的对,维护自己的母亲,到那里都是对的。”
“恩。”韩冷意突然浅浅的笑了,顿顿微撅着嘴又说:“被才三岁的小孩说教,真不是个滋味。”
呸!论起来你得叫我阿姨呢。
会笑,便是想通了。这小子被礼数压的够重,而且又看重父亲的想法。不过,纵是再有短处的母亲,也是母亲,况且吴姨娘视他为心头肉,只是这番下来,那两个大人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笑笑,你知道今儿来的客是谁?”韩冷意瞧着我说。
“那个?”
“华容道人。”
华容道人来了?
对哦,马上便是我的三岁礼了。不禁生出去会会那位未曾谋面的道人,于是抬眼向韩冷意打探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正与爹爹说话呢,今儿你是见不到他了。”韩冷意微笑着说:“每次爹爹与他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次恐怕也会聊个通宵达旦。”
“那我们去听听也好啊。”说着我便站起身子想立刻前往。
韩冷意一瞧有些急了,忙随着我站起来说:“笑笑,怎可以去偷听?爹爹每次均是不让旁从的。”
“拜托!不是偷听,是听好不好?我是去光明正大的听啦。”我白了他一眼,好事都会让他说黄了。
正要举步,门外进来了个小厮,我认出是韩冷意的伴书郎,他瞧见我们忙低下头道:“给四小姐问好。二少爷,福双姐传话说夫人请您回房,说是有个好玩意与您瞧瞧。”
“知道了。”韩冷意转过身来,脸上多了些无奈,微顿后说:“早知道便不告诉你道人来了的消息。这可好,你别闯出什么祸来。”
“笑笑这么小,能闯什么祸?你且宽心回去吧。吴姨娘可是急性人。”说着我转身向里屋踱去,边伸懒腰边慢吞吞的说:“天有些热,让人生困,先睡会儿。怜人,来帮我铺床。”
“那倒是正好,你先安心睡着,若是着实想去,等晚些我再来陪了你去。”韩冷意高兴的说:“怜人,可好生看着你这主子。”
“是,二少爷。”怜人温顺的回答,心中确苦笑:我哪能看住那个小祖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