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分开,都有些喘息,凝视着对方,目光中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雨,就在这时落下。噼啪噼啪的敲打着大地和我们的身体,转眼浑身便淋了个透凉。看台上的人吆喝着一片混乱,没有天气预报,有时的确不太方便,还好这样的情况以前就有过,一个个油伞如同水泽中妖艳的花朵,绽开怒放。
没有机会抹把脸,一霎那的空隙都会被对方利用。心头有些遗憾,这样的比试对我太有吸引力了,但是,也到了告别的时刻。
一步、两步,我默默计算着余下的表演。好吧,输也得恰到好处。在这时,看到意的动作变得谨慎,双手一前一后,防备着我的突袭。大踏步冲了过去,雨水积在地面上被踩得水花四溅,多少减缓了我的速度。一步!积攒了我全部爆发力腾空而起,右腿向意的头直踢过去。
意向后倒退半步,又急速向前冲了过来,刚好避过我的攻势。双掌拍向我的胸部。空中,我双手压在他的双臂上,借他的冲劲一个空翻,站在了他的身后,而后仿佛急于求成的上前,手刀对着意的后背砍去。
因为我想,他一定能躲开。然后,我向后躲开,借他的力道滚出场外,一切便OK了。
但是,半秒之后,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意没有躲!只这半秒,他便就躲不开了!这是怎么个状态!
一咬牙,猛地将伸出的手下拉偏离了点原来的轨道,迅猛的力道搓的骨节钻心的痛。意在这时,向前窜了半步,虎腰一拧右手拍了过来。堪堪躲过这一击,却能感受到意的掌风扫的我手臂火辣辣的痛,顾不得这样的状态,向后连连搓步,躲过意连绵的攻势。
三步之后,我后仰避开他迅雷一击,身子在低空扭到左边,弹起。肘击意的下肋。却在这时,雨中夹杂着什么眯了我的眼。隐隐看到意用手臂挡住我的攻击,拳便挥了过来,瞧不真切,我下意识的后退,拳风扬起了我的发,凉凉的似乎连眼中的沙也卷走了,眸透亮,心里却咯噔一声……
意,到底还是知道了是我……
他的拳偏了丁点,偏离了只能当事人感受到的丁点,就像十分力的九点五,让我有余力避过一劫。
这个家伙!
揉身冲了过去,我们彼此的手在雨中来回的击打着,速度惊人,拆拆分分。一个小水洼在左侧,几个来回后我踏步上去,身子一滑失了重心,意的拳便重重的打在我的胸口,重击之下我踉跄的连连后退,能站稳时,听到场记喝道,铱金出场!韩冷意获胜!
暗中呼出口气,终于可以结束了。
作揖,我淡然笑道:“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是幸事一件。告辞。”能看到意的脸上是惊恐的表情,但只是瞬间,便淹没在他惯有的淡漠表情之下。
转身离开,却发现不远处,有一抹高贵的身影伫立。刚才太过专注,让我忽略了四周的眼睛。
心中思量着前前后后,脚步却不停顿。
他站的地方是我回休息处的必经之路,不能特意绕道,否则便成了此地无银之举。
三皇子东方明玥,眼眸中闪着幽幽的光芒,瞬也不瞬的盯着我。
一步、二步、三步……十步,我与他的身子错开,真要缓口气时,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
“城南新来了一家酒楼,各种鱼做的不错,可否赏脸,后日午时一聚?”
停下,我顿了顿,说:“对不起,下雨天在下只想吃狗肉,恕不奉陪。”说完,决然离开。
出了赛场,能感觉到有人跟踪,屏息放开脚程,在人群中穿梭,十五分钟后,成功甩掉了盯梢,虽然不能确定都是那方的人马,但至少是两派人。看来为了一时痛快,惹来不少麻烦。日后,我才明白,何止是一点麻烦……
换好女装,淋了点雨,才撑了伞。先寻了小贩摊,买了好些吃的,举着热腾腾的包子到看台上寻找怜人她们。妙语先瞧到我,立刻拉了我到眼前,眸里是暗涌的愤怒和担忧。将食指放在唇边,我轻轻虚了一声,露出灿烂的笑容,贴在她耳朵边说:“很过瘾哦。放心吧。”
怜人眼眶红红的在一旁望着我,似乎眼泪转瞬便会爆发。莞尔一笑,我取了一枚包子,不客气的塞到她嘴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嬉笑道:“亲爱的,才一会儿不见,可是想我的紧?”
怜人破涕而笑,眼泪滑落下来,印着笑看着雨带梨花分外娇柔。
倒是一旁的戎双不明就里,左右看看,不知道该不该也上前抱抱我,不知想到了什么憋的脸通红。我瞧到了,便打趣她,惹得她恼羞成怒跺跺脚坐下不理我了。栀柚便吃味的喝道:“喂喂!自个跑去偷吃,来了就惹人不高兴。”
吐吐舌头,我威胁道:“有本事,你甭吃啊?”
栀柚白了我眼,一把抢过包子,大口大口示威的吃了起来。
妙语悄声说:“刚才老爷派人过来寻你呢。”
哦?我遥遥的望了眼一侧的东看台,人太多了,分不清到底那个是。微一想,问:“过了多久?”
妙语说道:“有十来分钟了。”
还好。我笑道:“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怜人凑了过来,片刻皱着眉道:“你这是烤鱼去了吗?”
哈哈大笑,扔下手中的食物,我向东看台挤了过去。
远远的我瞧到了乔夫人、花月、许管家等人,但是没有父亲。近了,我笑嘻嘻的打招呼,“大娘!”
“笑丫头,瞧你淋的!早知就不该许了你乱跑。”乔夫人急忙站起来,用手帕为我擦了擦,东看台条件比较好,不但人不是太挤,还有遮阳避雨的棚子。
傻笑着,我道:“大娘,三年就这么一次嘞。”
花月在一旁取笑道:“夫人,看来四小姐这心是要跑了。”
乔夫人听了一愣,转而细细看着我,最终抿了抿唇道:“我看呀……”说着摇了摇头,暧昧的笑着才又说:“就她身上这味道,还早得很呢。是不是笑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