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长大了。”他幽幽的望着我。
抬眼看到了熟悉的黑宝石般的眸,觉得心中淡淡的悸动,不自觉便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样光吃饭不长大的道理?真是的,有的没的乱哭什么,搞得鼻子都不通气了。”说完,拉了手帕用力的擦擦鼻涕。
妙语在一旁直皱眉,末了无可奈的只得又递过一块手帕。
韩冷意扭头问,“这个丫头倒是眼生。”
“当然眼生了,你就没见过。妙语,妙老师,这位是二少爷。”我喝了口茶。
“小姐!”妙语有些恼意,瞪了我一眼,而后对着韩冷意福了福道:“二少爷,奴婢妙语。”
韩冷意淡然的点点头,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转而吩咐怜人与妙语先回避,好与我说些话。
我有些愕然,什么话还得打发了人回避?
屋子里安静了,我觉得意的眸炯炯有神,有些好奇,问:“意,怎的?”
意没有答话,抬手探到我的脸颊,轻柔的摩擦着,眼眸里慢慢的关怀和柔情,让我顿时脸红了起来,有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看到他收回了手,似乎又有些怅然若失。我想我的表情此时看起来一定有些傻。
“笑……你受伤了?”意的语气有些颤,似乎我受了伤是他的错。
听了,便有些气恼,看来又是那个多嘴的丫头告诉了他,我温润的笑着说是受了点小伤,但这不你也看到了,好好的嘛。说完还站起来跳了两下,表示自己没说谎。却听见韩冷意说道:“你受得伤我全知道,别跳了,绷开伤口就不好了。”
全知道?坐下,我不禁问:“你怎么知道的?”
可韩冷意侧了侧头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刚才是又跑那里玩去了?”
不想回答?我想看到意的眼底,却发现他避开了,只得诺诺的说:“刚才逛街去了。”
意直视着我,有些怒意,道:“伤还没好,而且幕后的人还没找到,你怎么就带了一个人乱跑?”
带了一个人……意,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有些愣住了。瞧到我的模样,韩冷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微微有些窘意,放低声音说:“笑,我是担心你。”
暗暗敲敲自己,这是怎么了?到处设防,连意的心思也要去猜来猜去?韩如笑啊韩如笑,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不回答,许是不重要,知道我与矽尤出门也很正常,随口问个门房下人不就知道了。妄你自认为心思敏捷,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能绕出些个弯来。
“笑,你在想什么?”韩冷意微歪着头小声问我,担忧的表情暴露无疑。
爽朗一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掩饰的说:“在想你有那些变化呢。”
韩冷意听了却面色一变,过了两秒才问:“呵呵……有什么变化?”
瞧他在意,我俏俏的笑起来,捂着嘴说:“其他到罢了,怎的偏就个头变化不大?”
韩冷意的表情变了又变,红了又红,终于咬牙道:“总之我比你高吧。”
他说的很是不确定,没办法,我的个头窜的很快,有段日子甚至骨节痛的厉害,喝了好些骨头汤补钙,自个估计也有一米六八左右了。站起身,示威性的睨了眼意。
意腾了一下弹了起来,与我并排站齐,我哈哈大笑,意恼羞成怒,拉了我就打。
我捂着屁股大喊,长得高又不是我的错!
若我是一米六八,那么意至多至多也就一米七一的样子,看来这个问题成了他的软肋,一碰即炸。日后我想,许是基因问题,吴姨娘是南方人,而他像娘多些,所以个头也就像南方人多些,骨架匀称但是个头不高,颧骨略高,额宽广,鼻梁倒是坚挺,肤色白皙,这些年到让他自个故意晒成了古铜色,配上冒出的青胡须,瞧着也很有男人味了。可是,许是正因为他像吴姨娘多些,也为他的人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吴姨娘私通的阴影强烈的滞留在了将军府,包括父亲的心底。我常想,若是意长的像父亲多些,是不是很多、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同?
“意,男孩发育的晚,不定你三十了还长个子哦。”我的好心安慰却遭到了更严厉的报复,躲闪中意的手无意中碰到了腰上的刀口,虽然愈合的很好,但是因为比较深,这时拍打到还是会痛。
韩冷意立刻注意到我的变化,急忙收回手,拉了我坐下,下意识的就想翻看我腰间的伤口,拉开一半,想到男女有别,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嘟囔着说:“叫你小心,这不是又伤到了。唉,女孩子伤到腰总归是不好。”
忍下心思的转动,我笑笑道:“那里有那么严重,能逛街就表示不痛啊。”
意却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失了言,有些不自在的坐在那里,转了话题,“不想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吗?”
“切,你给我机会问了吗?”我撇撇嘴。
“呵呵……倒是怪起我来了。”韩冷意呷口茶,慢慢的说:“其实也没有好讲的。”
我顿时乱翻白眼,喝道:“你这不是说与不说一个样子?真要命了,说吧,你的师傅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问老爹,他只说是个武林中人,德高望重,武艺极高。”
韩冷意听了我的话,脸上似乎挂了寒霜,片刻才说:“其实我并不了解师傅他老人家,他也不是天天与我在一起,有时一个月才见我一次,甚至有一次过了近一年我才又见到他。”
我误会了意表情的变化,斟酌着问:“你师傅对你不好?”难道是个变态?
他一愣,低头不语,思量了一下才道:“一开始不怎么样,后来很好,虽然他不说……”
我扑哧一声指着他笑了起来。
意见我笑得灿烂,但是不明就里,上下看看自己,莫名的问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是你的表情啦,好像温柔的小女生,但是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说不好会挨打的,止了笑又问:“那,你到底是在那里学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