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动作,东方明皓不由唤道:“你干什么,能起来吗?”
笑笑,这点伤还难不倒我,站直了身子,不雅观的伸了个懒腰,唔,腰痛……浑身痛……
“不痛吗?”
“痛。”我肯定的说完,在屋里走了走,“很痛。但这是必要的复健训练。”
不理会东方明皓惊诧的表情,走到桌前,看到他刚才看的书居然是本琴艺,多少有些意外,便拾起书来翻看着问:“这是你的爱好?”
“算,是……吧。”
这是什么回答,我抬头看到东方明皓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面色微红,随想到了他的身份,嘿,还真是敏感,太子就不能爱好琴韵吗?
“你在那儿弹琴?”
“嗯……琴室。”
“这样啊,可否有幸能听听呢?”我微侧头问道,“喂!你到底脸红什么?怕我拆你的台吗?还是你弹的很难听?”
东方明皓明显的扭捏着,偏我这个人有时喜欢迎难而上,拉了他的衣襟便走,“走啦,走啦,我都快憋死了。而且音乐能缓解痛苦,你不知道吗?”
然而,在到了那里之后,我立刻知道了为什么东方明皓不好意思带我到他的琴室的原因。
琴室里四面墙上挂满了人物画,画上的人我也认得。因为全是我,从小到大,一年一张,画师功底很好,将我的笑颜画的惟妙惟肖。
不由的回看了眼东方明皓,这个家伙难道,难道真的……
“咳咳!”东方明皓干咳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琴前,说:“今儿就让你过瘾听听吧。”
然而我的心跳的很快,嗵、嗵、嗵,呆站那里,有些茫然。一曲终了,我连有几个音章都没留意。
“听傻了?”东方明皓看着我笑道,“我承认琴艺不错,但也没好到让你傻掉的地步吧?”
“哦……”我该说什么?完全不知道啊,怎么办?想了想,磕磕绊绊的说:“要不,要不你再弹首?”
呵呵……他轻轻笑了起来,却突然咳起来,一下紧一下缓的,而后呼吸开始急促。
怎么了?
我立刻上前为他拂背。琴室外的下人立刻冲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看着眼前的东方明皓,心不由紧张,他的身体的确不好啊。喝了药,半晌之后才算缓过来,只是咳的面部赤红,望着我,似乎欲言又止,忽的他又笑了。
看到那清爽的笑靥,我一阵心悸,像无云的晴空,让人心撒欢的同时觉得没有着落。东方明皓,你斗得过三皇子吗?
“让你见笑了。”东方明皓坐直了身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嘲道:“自幼喝的汤药,怕是有个药材铺那么多了。”见我无语,又道:“来,再为你弹一曲吧。这次,要好好听。”
我默然的点点头,席地而坐。
余音悠扬,沉沉的敲打着我。秀美而空明,似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转而高昂时似风起云涌,又超然物外显出深邃辽阔的意象,忽的似乎像在对我倾诉着,是他的情谊,婉转言语,清亮相对,然而谁能懂心的重量,思量的苦楚?
曲终,忘了痛,忘了言语,忘了掩饰,全然沉醉。
东方明皓定定的望着我,眸深邃的让我看不懂。似乎有个声音在问:我的心,你懂吗?
这时门外有个声音说道:“太子,三皇子来了。”
“哦?”东方明皓抬眼睨了我一下,又自顾自的笑了,而后似乎释然的摇摇头,对我说道:“三弟的动作真是快啊,如笑丫头,到会客厅去?”
我的脑袋有些僵硬。东方明玥?有个声音说,不想见他。
但是有些事有需要听听他的口风,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好吧。”我勉强开口,却发现东方明皓在暗暗的观察着我,不由的皱眉道:“你在想什么?”
听我这样询问他,东方明皓反而收回了目光,一路领先的走了,只飘来一阵清朗的笑。
呃……跟皇家沾边的看来都有了些仙气,俗人无法比拟啊。叹口气还是先跟上他的脚步,这么大的院落,别说没来过,就是来过也有可能迷路的。
走进会客厅,便瞧见东方明玥端坐在椅上,宽肩挺背,自有一股子霸气油然而生,配上他微黑的肤色,俯视众生的表情,当真十足十拥有皇家的威严,见到我们进来才慢慢的站起身子,表情淡然,微微向着太子作揖,唤了声大哥算是个招呼。
东方明皓也微微作揖,唤了声三弟。兄弟两个仿若是知道名讳的陌生人,相至如宾的惊人。
这也是皇家的气势吧,就如同皇宫要庞大,吃穿用度要精美一样自然,是的,就是自然的感觉,只是这样的自然凡人不要也罢。
懒得理会他们这状态,反正我也看不在眼里,此时腰痛的要命,右腿似乎也有些用力过多了,伤口蹦蹦的痛,便招呼也不打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听到某人揄挪的说道:“几日不见,没想到你还是那粗野的狗尾草,这么精神?”
果然就是这样……这个东方明玥该说好话的时候,从来都那么尖酸刻薄。撇撇嘴,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个白眼,道:“还不是你们这些吃皇粮的人没管理好子民,让我倒了霉,这会还有脸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哼!”东方明玥明显的不高兴。
“三弟,我们都坐下说话吧。今儿你来的是时候,如笑丫头也是刚醒。”东方明皓端起刚侍奉的茶水斯文的喝了口,才又说:“如笑丫头的身子还没有恢复,都不要说些斗气话了。”
东方明玥望了眼左手坐着的兄长,唇上挂着似有似无淡淡的讥讽。
我瞧着累,便是陌生人也大可不必如此,便故意凉凉的说道:“我可是个典型的小人,属于有仇必报。”
“如笑丫头,你……”东方明皓听我这么说不由的有些担心,但他的话未完便被一旁的东方明玥打断。
“有仇必报?”东方明玥还是带着不冷不热的语调说:“怕是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