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却见矽尤扶着戎双走了回来。
戎双站在廊下,一双眼含泪望着我,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黑宝石般的眸此时一片慌乱,齐眉的流海也纷乱的失了顺畅,一侧的发髻甚至散落,贝齿微张,无尽委屈不言却更令人心酸,圆润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痕,不深却渗着血丝,衣物也有几处破损。
我站起了身子,望了眼矽尤,矽尤的身上明显有与人动过手的痕迹,明白是遇到了流氓之类。
“这是怎么啦?”黄皮嗖的一下站起来,喝道:“那一路上的混蛋敢欺负我妹妹!妈的!活腻歪了。”
我快步走到戎双身边,戎双忍着的泪终于滑落,哭着扑到我怀里,呜咽的无法言语。这个丫头,自幼话便少,即便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也是自艾自怨不发牢骚和抱怨,像个无声的影子,让人心生爱惜。栀柚很喜欢她,却不知为什么总也捂不热她的那颗心,戎双对他反而不如对我好。
“李侍郎的儿子。”矽尤面无表情的说。
“李积。”我咬牙道。
这时,门外忽然开始嘈杂起来,细听有人在喝骂,嚷嚷着小娘子出来等秽言秽语。矽尤看了我一眼,我微思量,来的好,既然躲不过三皇子的人,多个搅局的也不错,说不定还可混水摸鱼。
黄皮首先按捺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说:“我可受不了这鸟气!笑?”
我冷笑着,说:“来着是客,可不能怠慢了。人给我一,定要还二。”
“哈哈……好!”黄皮摩拳擦掌去开门。
我对矽尤说:“带戎双回后院,让栀柚看看。管着他们不要出来。”转而对戎双说:“双儿,乖,我一会就过去。等我。”
戎双哽咽着看着我,里面是关切和依恋,半晌才跟着矽尤走了。
同时,那两个三皇子的人也已退出府中混入人流中。
我一步步的走到如府大门外。
只见门外围着十二个人,十个打手,一个小厮与一个猪公子,倒是很好的诠释了纨绔子弟与手下的狗腿们。
我冷笑了下,还真是那头京城肥猪,李积。这头猪到处惹是生非,偏偏有个朝中掌有重权的老爹,众人对他多是敢怒不敢言,便是有些官阶不低的想说两句,他爹李侍郎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主,更是拿着他儿子的胡乱惹事当作光荣对待。于是这头猪便更是无法无天,见人欺人,见物欺物,无人敢管。
但是,没人敢惹不代表我的人也好欺负。
黄皮已与他们叫骂到一起,有个小厮见我出来,嘘了一声,与那李积交头接耳片刻,李积便频频点头,面露**。
那小厮嘿嘿的笑着,得意的冲我说:“嘿……这又出来了个秀哥儿,今儿还真是好事成双。少爷,不知这秀哥儿与那空质子相比如何?”
黄皮呼喝道:“无耻之徒,比我乞儿还不要脸!”
李积听了,怒道:“打!给我打断他的腿!这泼猴相。”有四个打手向黄皮围了过去。
我轻轻悠悠的说:“黄皮,何必跟猪计较?他就是爬也爬不到空质子的床。”不等那李积有何反应,一声清啸,提气纵身向另一边的打手冲去。
手刀、旋踢、肘击、下劈、横踹、双手一合抱住最后一个打手的头用力的往膝盖上一磕,半分钟的功夫那六个打手哀嚎着的倒下了。我晃了晃手脚,啐了口,慢慢走到李积的身边。
黄皮在一旁不干了,“奶奶的,怎的比我还多打倒两个?”
我回头幽幽的笑了。对敌人,若出手便是致命一击,这是我前生的原则,亦是今世的准则。
黄皮吐吐舌头,说:“你还是别笑了,怕怕。”
冷哼了声,我转身继续面对李积,轻声问:“怎么,面色这么差了?”伸手覆上他的脸,轻轻拍打着,油腻腻的让人恶心,便在他衣襟上又擦了擦。
李积被我刚才的出手吓傻了,白着脸哆嗦着说:“我、我、我、我可是侍郎的儿子。”
我猛地松开手,做出惊吓的表情,也哆嗦的说:“是、是、是、狼的儿子?”
可惜李积听不懂,他见我哆嗦以为我怕了,表情好了些,微挺了挺腰杆,说:“所以,你……”
抬手,摔了他一耳光,扇的他目瞪口呆后面的话自然也说不下去,而后我冷冷的问:“所以,我什么?”
李积颤抖着肥手指着我,另一只手捂着脸。我靠近他,笑笑的问:“指着我做什么?还要?”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敢动我的人,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突然看着他的猪脸,觉得很是面怒可憎,不由的心生烦躁,本着造福世人的打算,左右开弓,直扇的他眼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四周围看的众人一阵欢呼,好!好!为民除害!打得好!再叫他欺压百姓!打得好!
现在除了四周看热闹的市井众人,黄皮,我,只有那个与李积交头接耳的小厮是站着的了。此时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骚臭味儿飘散开,难闻之极。见我望向他,吓得忙磕头,口中念道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我揄笑道:“怎会要了你的命?再不值钱,也是一条命啊。”
小厮听到高兴的磕头。
我站在他身侧静静的望着他。想想还是算了,总得有个能动的人将那头猪送回去。没想,黄皮却在这时飞起一脚,直踹到那厮嘴里,不知牙掉了几颗,总之满嘴流血,呜呜的说不清话。
我无力的望了眼黄皮,结果那家伙一耸肩翻着白眼说:“老听着只苍蝇在那儿嗡嗡的叫,谁受得了?”
不理他,转身对着四周围观的众人抱拳说道:“各位散了吧。今儿的事也是小弟我太过年轻,不懂忍让,这位公子毕竟很有来头,大家还是莫要留在此地才好。”
众人听了我的话,顿时很多人齐声喊让我小心,说这斯是个畜生,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但不一会儿,人还是都散了,毕竟看戏是一回事,若跟着出镜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