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二十分钟后，柳老先生发来了宋树航手机的定位信息。
“可惜了，就差一点我这里也要查出来了，既然你那边有人发来定位，就勉为其难直接用你那个吧。”
东离剑主将笔记本收好，从十指交叉的深思恢复成孤绝如峰的淡然，一袭白衣静立，等着叶征发话。
忽悠谁呢，你的笔记本早就死机了好吗？
见叶征沉默，东离山主微微一笑：“怎么？叶小友莫非还有更快的方法？”
“没没没，没有了！依山主所言便是，我只是在想这定位的地点……”
大概东南方向二十来公里的一栋大厦，宋树航失去联络快一个半小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咔嚓了。
“给我看看。”东离山主伸手接过手机，“赶时间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嗯？用飞剑吗？！”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上一次搭飞剑还是被何愁大佬倒提着脚，姿势太过羞耻了。
“叶小友，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落伍的人？”
东离山主傲然道，“飞剑都是过去式了，跟我走。”
居然是比飞剑更高级的东西？
叶征已经想象过东离山主白衣飘飘御剑而行的模样了，姿态完美契合他心目中的修真偶像形象，还有更高级的，莫非是直接打开传说中的空间通道，一步千里？
修真界太太太，太精彩了！
跟着东离山主走出办公室，到了天道院大门前。
“给，戴好。”
叶征手一沉，圆滚滚的东西落入手中。
“等等，山主，戴头盔干嘛？”
“安全第一。”
白衣如雪的东离山主戴上头盔，蹲下身开了辆小电驴的锁，跨上车钥匙一拧发动，大拇指往身后勾了勾，整个流程一气呵成道，“上车，咱们走~”
叶征：“……”
导演，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咱们真的是来修真的吗？
……
“哇，看那个古装帅哥，我也想坐他后面！”
“气质好仙啊，开电驴都这么迷人。”
“是哪位玩coplay的大大，快拍下来度娘一下，我要粉他！”
“……”
“来自李璐璐的差评，从我的偶像后座滚下去！”
“来自马小苏的差评，从我的偶像后座滚下去！”
“来自刘双诗的差评，从我的偶像后座滚下去！”
叶征：“……”
收到差评不足以填补他的心塞，关键这位东离山主不知收敛，冲着一路上的妹子不断招手，甚至时不时吹起呼哨，神态再也不复淡然——
“叶小友，你看那腿~”
“哎快看，背影杀手，啧啧！”
“新时代真美好啊~”
语气和神态之轻浮，披着的修真界大佬的完美外皮已经彻底崩了……
叶征眼皮狂跳，说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山主，请问你借正义葫芦是想干什么用的？”
以东离山主这一路招蜂引蝶的模样，取向表现得很正常，应该不会追求向林远舟大佬靠拢这种非正常癖好，难道是为了其他人来的？
此话一出，东离山主身躯明显僵了，车把手握得咯咯作响，油门不自觉踩到了底。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我才不说是为了西合仙子呢！”
不好意思大佬，您的差评又出卖了您。
西合仙子？西合，东离，仿佛其中有着递狗粮的意思……
这碗狗粮叶征不想吃，也根本没心思吃了，他小眼神万分惊恐：“注意车，前面，前面！山主！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个问题杀伤力太大，东离山主失神中，一脚油门飚到了对向车道，迎面是一辆飞驰的大货车。
吱！！！
一阵刺鼻的轮胎味。
大货车的司机匆匆下车，一会儿半跪查看车底，一会儿傻乎乎四处张望。
他揉了揉眼睛，人呢？
刚才明明要撞到人了，一阵急刹车以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开车太久出现幻觉了？
心有余悸，果然疲劳驾驶不可取，他小心翼翼把车子挪到路边，取出枕头，美美地打起了瞌睡。
半空中，一辆载着两人的小电驴悬浮，后轮呼呼空转。
东离山主回过头，意味深长道：“叶小友，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叶征疯狂点头：“山主，咱们不聊这个了！找到我的假徒弟要紧！”
孺子可教也，东离山主目光赞许，说道：“叶小友说的有道理，骑车还是太慢了，咱们御物飞行吧。”
叶征低头看了眼脚底二三十米的车流，担忧道：“山主，咱们这么飞来飞去，明天会不会上新闻？”
“没事，隐身的小法术修真界人人必备，别坐着了，站起来。”东离山主松开车把手，起身站在车座上。
依葫芦画瓢，叶征也起身立在了车座上面。
终于要御剑飞行了吗？想想又有点小激动呢！
白衣胜雪的东离山主双手后负，端的是潇洒无比，不过奇怪的是他头盔还没摘。
叶征手扶上自己头盔，刚想提醒东离山主注意御剑时的气质，就听见一声轻喝：“走~”
劲风扑面，叶征摘头盔的动作做到一半，默默低头望着脚下，飞剑呢……
为什么是御电驴飞行？！
导演，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山主，我有个关于飞行方面的问题可以问吗？”
叶征解释得这么清楚，就是怕被东离山主误会成是前一个正义葫芦的问题。
东离山主：“可以，问吧。”
“为什么咱们不坐着御电驴，而要站着呢？”
站在电驴上飞行跟坐在电驴上飞行都挺中二的，但是总感觉站着羞耻度爆表了……
东离山主身形又是一僵：“叶小友，能学会思考是件好事，我很欣慰，站着御物飞得更快一些。”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御剑御习惯了不行吗？
大佬，您的差评一直在出卖您！
“原来如此，见教了。”
叶征假装信了，又道：“山主，我还有一个关于隐身术方面的问题可以问吗？”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东离山主：“可以。”
叶征看透了东离山主的死要面子的人设，正盘算着该如何从这个点着手，多捞点不会伤害双方脆弱友谊的好处。
“我有个朋友，她的觉醒能力是【让自己变得毫无存在感】……”
叶征这回的问题跟东离山主的面子毫无关系，他将白愫的能力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觉醒能力和隐身术有什么区别吗？”
“让自己变得毫无存在感？有趣……”
东离山主略一思考，回道：“隐身术是属于法术范畴，施展会有灵力波动，对付普通人或者比你修行等级低的人有效，对上强者一眼就会被看穿了，而且施展对象也是无差别的，无法选择隐身给谁看。”
“觉醒又被称之为天眷，你朋友这个能力施展起来不会引起灵力波动，又能选择施展的对象和范围，灵活性大了许多。在蒙蔽群体上她的能力或许不如隐身术简单有效，但是如果对少数或者单体施展，蒙蔽同等级的对手不在话下，遇到强者没准也能靠这个能力周旋一二。”
遇到强者……
当初在雕像下，白愫以她的能力躲过了墨君的记忆执念综合体的寻找，虽然最后还是被海量骷髅注意到了行踪，但已经算是不俗的战绩了。
他又问道：“如果她给自己加个隐身术，再施展存在感能力，是不是就群体和单体都完美了？”
东离山主笑道：“叶小友，你想多了，施展隐身术会引起灵力波动，对上强者反而会暴露自己的身形。”
“哦，那真可惜了……”
面对这位死要面子又有求于他的上古修真者，叶征突然来了兴致，“山主，我还有个问题，我有个朋友的能力是感知物体在三维空间的存在点……”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你是一百万个为什么吗？”
东离山主：“可以。”
叶征将秦球球的能力叙述了一遍，东离山主沉思片刻：“你再说一次，我刚刚走神了。”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这种奇奇怪怪的能力我怎么听不懂？！”
大佬，您的差评为什么总是这么直白……
算了算了，叶征连忙摆手道：“山主，有缘的话让他亲自过来给你看看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东离山主深吸一口气，没有送来差评：“问。”
啧啧，你大佬到底是你大佬，表面修养还是极佳的。
“那个，我们是不是……飞错方向了？”
东离山主面不改色，淡然道：“没有，我只是习惯以弧线飞过去，这样的飞行路线比较完美。”
“来自东离山主的差评，忘记看地图了不行吗？！”
大佬，您的差评……
丫的这解释如此牵强附会，也亏得东离山主能说出口。
叶征捂胸，努力抚平自己的心塞。
东离山主感受到他在背后的小动作，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叶小友抓稳，我今天很赶时间，要飚飞车了！”
叶征：“！！！”
“啊啊啊啊啊啊！”
这风！
这速度！
这脸皮和头顶的隐隐作痛！
妈妈，我要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