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矮脚虎王英逼视着面前的女子,那一身锦绣衣甲,腰悬长剑的女子便如仙子一般,静静的屹立在自己面前。吃一个女人这般居高临下的瞧着,使得王英心中恼怒愈盛起来。
“你居然敬了这厮的酒!”王英指着那吃梁山好汉们抬进内厢房内歇息去了的郑屠呵斥道,“他便是好汉,那俺是不是好汉?看他也生得魁梧,可曾瞧得你春心荡漾?如今他却是醉了,你还不去侍寝么?”说罢一只手掌便扬了起来。
矮脚虎王英踮起脚,一张打在了扈三娘脸上,那白嫩的脸瞬间便红肿起来。扈三娘吃他一掌打得往后一仰,差点跌倒在地。但是旋即便稳住了身形,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诮之色,那吃耳光撩乱了的一缕头发,散落在额前,嘴角浸出一丝血迹。
早有几个兄弟见着了,忙要过来,却吃王英拦住笑道:“夫妻吵嘴,这老婆不听,却是要些手段来治治的,诸位兄弟只管吃酒就是,今日乃是个大好日子,俺等兄弟也要做官儿了,说不得日后还要纳几个妾侍,养几家外室。这婆娘也不识好歹,日后乃是要做大娘的,却一些儿也不识大体,却叫俺不省心!”王英冲几位兄弟拱手大笑道。
扈三娘见这厮越说越是不堪,一言不发,调头便走,看都不看那王英一眼。王英正好要与兄弟吹嘘,见那扈三娘走了,慌忙跟了上来,见转过了山路,不见了诸位兄弟,忙一叠声的赔礼道:“好娘子,方才是俺猪油蒙了心,错手打了你,你若是心里恨的紧,却也打俺几拳就是!”
扈三娘也不答话,只顾行路。王英忙忙的跟着,也不敢做说话了。方才他一巴掌过扈三娘,心里也是吃方才扈三娘敬郑屠酒时,那婉转流盼的眼神,嫉恨起来,一发怒气冲了顶门,便做出这般的胆大的事来,若是往常,他定然是不敢出手的。一则这扈三娘武艺高过他,二则扈三娘气性很高,便是寻常夫妻吵嘴,只怕月余也不与他说话。惹得无趣,因此平日里倒是要看扈三娘的眼色的。
转过几路,那扈三娘径直去了自家的屋子里,进了房门,也不待那王英进来,便将门关了,那王英便在门外作揖打躬,尽说些赔小心的话来。
“方才是俺说错话了,俺陪不是,还不行么?”王英在门外哀求道。
“为何要求我?”扈三娘忽地说出一句来!
王英一愣,终究是说话了,不由大喜,忙道:“你乃是俺的娘子,自然是要求你了。”
“你是好汉么?”
“恁地不是好汉?”王英不由大叫道,“这一百单一条好汉里,俺便不算一个么?如今又受了朝廷的招安,还要做大官儿的!”
“即是好汉,为何要求我?”扈三娘一句话使得王英不由愣住了。
他有些绕不过来,这是好汉,与求她有甚干系?他不由摇头道:“这是个甚么理?好没道理,好没道理。你这般说话,却是在气恼俺么?”
“我哪里敢气恼你,你乃是梁上有名的好汉,日后又是大官,还要取几房妾室,养几家外室,哪里还要我这般操心的!”扈三娘口里带着讥诮,冷笑道,“你也不必与我说好听的,日后自然有好的来伺候你,也无需看谁的脸色!”
“这个——”王英心中不由惴惴起来,他试探着问道:“这个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俺如今也不过你一个。如今还没有子嗣,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不如先纳个妾也是好的。不说是也不是?”王英心里也有算计,今日趁着吃了些酒,寻了这个趁,发起疯来,不过就是先要占了先机,在气势上压着了扈三娘,在提出纳妾的事来。这事也是他想了许久的。
“行,你纳妾便是!”扈三娘咬牙说了一句。
王英一听,不由大喜,他看不到扈三娘此事铁青的脸色,自以为说服了她,心里高兴起来,便道:“娘子心胸宽广,日后自然还是以你为大的。只管宽心就是,若是哪个妾侍有半点儿不敬,打断她的腿。好叫她晓得,屋里哪个是大!”
“哪个妾侍?”扈三娘冷笑一声,果然是好脾胃。忍住怒气道,“我吃了酒,累了,就此歇下,你也不要来犯我,你自去与兄弟们吃酒就是!”
王英点头笑道:“多谢娘子!”说罢也便回身,再去那大厅里与众位兄弟吃酒去了。自然他心里恼恨郑屠,虽是借题发挥,但终究有些不甘,与兄弟谈论,言语之间,对郑屠甚是不满。惹得众人不甚诧异。若不是郑屠,哪得这般招安的圣旨来?大家都感激,独独只有这厮心里不愉?
众人也不计较他,各自吃得熏熏的,寻了地方安置歇了下来不提。宋江也吃得有些多了,反复追问那公孙胜并吴用等人,说是那郑屠安置好了没有。直到两人反复说,已然安置妥帖了,这才罢休。正要回去歇息,忽地又道:“那些随将军来的军士安置好了么?”
“哥哥只管宽心,俱都妥帖了!”宋江这才摇摇晃晃笑道,“此番脱离这贼寇身份,自有立功扬名,光宗耀祖的时候,也算是我为众位兄弟挣下的前程,只是可惜有些兄弟居然不识得我的心思,心中着实有些难过!”
吴用忙宽慰道:“哥哥何须恼心?人各有志,勉强不得的。日后若是真个遇上难事,方能想起哥哥的好来,所谓日久见人心,便是为此也!”
“正是!”宋江点点头,这才摇晃着歇息不提。那吴用目送喽啰们送了宋江离去,不由叹了一口气对公孙胜道:“招安之事,却不知对错如何?”
公孙胜不由看了吴用一眼道:“吴先生不也是有一番报国之志么?恁地招安了,还这般的不安心?”
吴用不由苦笑道:“你却不知,如今招安却是好事,只是朝廷如何处置我等?若是分散编入军中,只怕兄弟从此天涯相处,哪里还得这般的聚首在一起?即便是编入军中,也只怕是要受人排挤,我等毫无军功,即便是得了官职,也怕是难以服众的。”
公孙胜也点头道:“此事我也思虑过。若是能得不分散了兄弟,还叫在一处那便好了!”
吴用点头道:“正是,此事我也思虑了许久,若是不叫兄弟们分散处置,也不是无有法子的,只是还需坐落在一人身上!”
“郑将军?”公孙胜听了吴用的话,不由一愣,便反应过来了,有些为难的摇头道,“这个却难,他乃是高俅的下官,如今招安我等,只怕也是吃罪了蔡京并高俅那厮。蔡京恼恨我等劫了他的生辰纲,高俅恼恨众多好汉皆是吃他累及上山的。这二人权势滔天,只怕不易相与!”
吴用不由微微一笑道:“蔡京、高俅之流,自然是权势滔天,然此权势乃是官家眷顾所致。若是官家眷顾郑将军,又将如何?”
公孙胜不由摇头笑道:“你莫诳我,官家眷顾新晋将军,这个也难。那郑将军虽有些军功,也有些名声,然与蔡京、高俅比之,却还是不够深得天颜眷顾的!”
“此前江湖上曾经有个传言,却不知公孙兄听过么?”吴用道。
“甚么传言?却与谁又干系?”
“江湖传言,郑将军大败西夏军后,有人便传言道,郑将军能力举千斤,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此星宿便是武曲星是也。想必官家也曾听到此传言了。仁宗朝时,世间传闻,狄武襄公乃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因此得保大宋江山繁荣,四邦来朝。官家本在元宵节召见郑屠,得了此消息,便急急的提前招了郑将军觐见。又在殿上考校他力气,那郑屠也曾举得千斤石狮子上殿,龙颜大悦,因此才得这般飞速晋升!”吴用不由嘿然而笑。
“如此说来,这官家对郑将军岂不是另眼相看?官家一心要使得本朝也有仁宗那般使得四邦来朝,想必比试看中郑将军这武曲星下凡的!”公孙胜不由大喜,“如此一来,只怕我等兄弟也是不可分离的。明日便要哥哥于他说话!”
吴用却摆手道:“不急,如今寨中兄弟虽对郑将军感激礼遇,然还有兄弟却错有嫉恨之心,万万不可使他乱了我等的计策!”
“莫非是那些不愿招安的兄弟?”
“那些兄弟我倒也不担忧,只是忧心矮脚虎王英那厮!”吴用谈谈说了一句。
次日一早,宋江酒醒,招呼郑屠等,又是拜谢,又是感激,郑屠又与之商议了一回道:“如今某要先行一步,好为官家复命,你等在我走之后,便可启程,也无需等候旨意。诸事妥帖,某自然使人来告之于你等,这礼仪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宋江自然答应下来。正说话之间,却听得一个声音高声叫骂道:“那个操刀卖肉的郑屠,却在哪里?你家爷爷若不一刀砍了你,便算不得好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