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满头大汗的跑进我的卧室,看到我对着他笑,一脸懵逼,然后就是愤怒的咆哮道:“你个傻逼,在屋里不给我开门,老子还以为你被恶鬼吃掉了!”
那种眩晕感又来了,我脸色惨白,感觉胃中空虚无比。
我好饿!
胖子刚骂完,看到我的表情,立刻沉默了,紧张的说:“你丫的不会真被女鬼吸干了阳气吧?”
我立刻做起来大骂一声:“去你大爷的!”
胖子看到我还能坐起来,就马上过来关心的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弄得?”
“赶紧去给我弄得好吃的,这几天身体虚弱,我要补补?”我有气无力的说。
胖子一脸‘我很懂’的暧昧眼神看了我半天,然后就迅速离开了。我一时间因为太虚弱没有看明白,等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不一会儿,这家伙就带来了一大推东西。
“烤腰子,烤牛鞭、烤羊鞭……还有一看就是他爸爸泡参酒的那颗三十年老人参……”
我无语的看了这些东西,然后一脚把胖子踹到地上,大骂:“你大爷的!”
也许是胖子他爹的那颗老人参熬制的参汤营养特别好,也许是雪痕往生后给我的能量值够多,我的身体在三天后就恢复过来,并且感觉比以前更好。
这天夜里,我伏在案头,打开黑皮子笔记本,看到扉页上写的题记:
今夜,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写这一行字的时候,我才十二岁,这一晃就五年过去了。如果真的没有这些鬼怪和他们的故事,那么我一个人该是多么寂寞啊?
我翻到新的一页,然后拿起爸爸的老旧钢笔写下《生命之歌》这个音乐公主的故事。
对了,我决定给这支老旧的上海牌钢笔起名叫‘老钢’,给黑皮子笔记本起名叫‘小黑’,然后给自己的这用行动命名为‘老钢给小黑讲故事’。
我给小黑讲完《生命之歌》的故事后,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
我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了几下走到窗户前面。
突然就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从玻璃中钻了出来,饶是我见惯了各种灵魂,也是吓了一大跳。
“妈的!最恨你们这些没有素质的鬼,一点也不考虑人的感受,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害怕吗?而且这深更半夜的,你们是不用睡觉,我可是需要的啊?就不能等到明天白天再来?”
我愤怒的咆哮了足足二十分钟,把这个灵魂训斥的面红耳赤,站在那里,再不敢乱动,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任凭我怎么说怎么骂,就是一声不吭。
我说了半天有些累了,回到圆椅上坐下,翻了白眼,刚才还真是把我吓的够呛。再胆子大的人也经受不住这么恐吓,毕竟我虽然不怕鬼,但也是人,怕吓。
就像没人怕耗子药,那你敢吃吗?
打量了一下,我才发现今晚来的这个鬼我竟然认识。
“你不是雪痕爷爷的主治医生吗?也出车祸了?”这家伙前几天还好好的,年龄三十多岁正是黄金时刻,听说还是海归博士,脑科主任,没想到平白无故的死了。
“张仙人您好,我是钟大仙介绍过来的。我们之前在雪城中心医院见过,我叫莫南北。不是车祸死的,是劳累过度猝死。您应该听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忙活起来就没有个尽头,所以不小心就……”莫南北说起他自己的死讯十分坦然,好像在说一个刚去世的病人。
钟大仙?我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模糊的记得酒鬼老头好像姓钟,还不只一次和我显摆他的祖宗是华夏的摆渡宗师钟馗。
“知道我的规矩吧?”我看着他说。
莫南北说知道,来的时候听其他鬼魂说过,然后就给我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莫南北是个弃婴,先是被一个采药的老中医收养,因为发现他的时候是头朝北、脚朝南,所以取名南北,用老中医的话来讲就是:逆转阴阳,改变他弃婴的晦涩气运。可是不幸的是,在他八岁那年老中医得了脑瘤去世了;最后同村的一个阿婆看他可怜收养了他,但是在他十岁那年,阿婆也得了脑瘤去世。同村的人觉得是他克死了老中医和阿婆。从此,他被村里的人认定是不祥之人,没有人敢再收养他。
那时候,他再次想到自己是弃婴的事情,感觉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他,在老中医和阿婆之后,他也感觉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人关爱他。于是,他搬进了大山中,不准备再出来。他从小跟着老中医上山采药,所以非常熟悉山中的环境,他靠着吃草药、抓野味在山中生活了三年,倒也自由自在。不用再看人脸色,也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更不会再有人问他的爸爸妈妈是谁?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些孤独,因为每到夜晚,整个大山中就他一个人,他觉得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有一天,他救下了一个从山坡失足摔伤的游客,他们在一起生活一个多月,然后那个游客就问他想不想去大城市生活,他可以收养莫南北。
莫南北虽然很喜欢这个知识渊博,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但是他一想到老中医和阿婆的死,还有村里人的传说,他就惊恐的摇了摇头。他不想这个人因为他受到那样的诅咒,连他自己都下意识觉得他是个不祥之人。
那个中年人知道莫南北的故事后笑呵呵的说:“其实他本来就是自杀来的,因为他老婆和儿子都死了,他也被查出得了脑肿瘤活不长了,所以他准备下去陪老婆孩子。可是没想到竟然被莫南北救活了,这就说明阿婆和老中医得脑瘤不是因为莫南北,而是他们本来就有病!”
中年人还对莫南北说:“南北今天救了他,就说明南北不是小怪物,而是身具大气运的好孩子。以后他就是南北的爸爸,南北就是他的儿子,因为他们父子两人活的太不容易,所以才要活的更快乐!”
莫南北听到中年人的话后,滔滔大哭。他背负着害死两个至亲之名生活了三年,今天终于摆脱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如此轻松欢快。他甚至从此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他看到了他的未来是多么光明!
知道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中年人是去他们村里考察,根本就不是自杀,那么说完全是想解开他的心结。
第二天,莫南北和那个中年人来到雪城。
南北从此跟了那个中年人的姓氏,叫莫南北。
摆脱生命枷锁的莫南北开始展露他的超常学习天赋,他用三年时间学完小学学业,然后两年读完初中,两年上完高中直接高考,以全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被燕京协和医学院录取。
之所以一心学医,除了对老中医的莫名情节以外,更多的是因为他对脑瘤的情结,还有他想治好养父莫南天脑瘤病的愿望,他立志成为一个全世界最好的脑瘤专家。
随着他的努力,他一步步的接近目标。
先是在燕京协和医学院读完了研究生,又去国外斯坦福读完博士和博士后,成为了国际上有名的脑瘤专家。
学成归国后,他没有理会北上广深的大医院,而是再次回到雪城,一边治病救人,一边研究养父莫南天的病情。
这一研究就是三年,他终于在两天前研究出了一套可行性方案,但遗憾的是他这三年无规律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身体严重亏损还不自知,竟然在研究方案出来的那一晚突然猝死了。
因为阿婆和老中医的原因,脑瘤一直是他的执念,而治好莫南天的脑瘤就是他执念中的执念,是他一生努力奋斗的意义。
“求求你,张大仙,帮帮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莫南北跪在我面前,满脸泪水,不停地叩首。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生平遭遇,也为你的孝心感动,但是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啊?”我是真的很为难,这治病救人不是演奏曲子,错了可以再来,那一旦错了,就是一条人命。
“张大仙,我听雪痕讲过您的能力,只要您想帮我一定可以办到的?”莫南北听到我的话后惊恐的再次磕起头来。
唉,果然还是逃不过啊!我揉了揉脑袋,光是练习一首曲子就是一个月,那学习一套救人的医术,得用多长时间?
我都说了我很忙!
好吧,好吧,我也很懒。
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灵魂,我突然发现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行了,起来吧,说说你的计划,我应该怎么帮你?”
莫南北一听,大喜过望,马上站起身来,激动的说出了他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找了一间爸爸的旧衣服穿上,然后走出了门。
我先是到百货市场买了一个墨镜、一个大草帽、一个烟斗,然后坐车直奔雪城中心医院,到达医院的门口时,我选择了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摊开一块大布。就是那种瞎子算命,残疾人乞讨时候铺在地上的那种白布,只不过我上面写的是:
祖传针灸神技,专治脑瘤五百年!
先看病,后给钱!
童叟无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