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根据人体生物钟的规律,凌晨两点半,这是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睡的最沉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杨风,双手交握放在丹田处,面容平静,鼻息悠长,突然之间,杨风的身体银光大盛,心头一阵空灵。
《上清一元诀》当中的功法心诀,化做一个个硕大无比的银色字符,飘动着仿佛流水般缓缓自他的脑海间流淌而过,昔日读起来晦涩难解的心诀,突然之间恍有如一轮明月照下,又如同一泓清泉涌出,思维和感触在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明快。
月华如水,突然之间,南斗六星中的霸者,第五颗星,将星,在猛然之间爆出一蓬无比耀眼的银色光华,但只是一瞬间便隐没不见了。
一股肉眼无法观得的庞大星力,带着无边酷烈杀伐的气息自天空降下,注入杨风的身体,五个气旋中的白色庚金气旋仿佛被狠狠的抽动了一鞭的陀螺,急速的旋转壮大起来。
杨风体内的一元真力有如一缕银色的细丝,缓缓的侵入不断疯狂壮大的白色气旋,经过一系列的抽取、融合,再经过转化后注入其他四个气旋,润养壮大着它们。
随着不断的注入、抽取、转化,五个气旋的质地越发的细致精纯,银色的光芒流转间恍如一颗颗晶莹浓稠的水滴,越发的向一起靠拢着。
这些真元不断的浸润着杨风的身体,涤荡扩充着筋肉经脉,滋养着他的内腑脏器,在让身体的强度再次朝新的高度攀升之时,一股淡蓝色真元流向杨风的脑部,轰然一声巨响,杨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五识无比的明锐起来。
一股飘飞的感觉传来,杨风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轻轻的浮在了空中,一种喜悦的感觉浮在心间,江南月的呼吸声,夏虫的低鸣,以及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都恍然以一种玄妙的感觉呈现在心里。
这便是九层二十七品的上清一元诀第三层第一品所产生的神识么?这感觉,可真是不错啊!
突然,远方一阵脚步声传来,一股吸力将他的神识拉回他的身体,耳朵轻轻的动了动,长眉一皱,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缓缓的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着夜风吹动带过来的一阵细微的低语。
夜色中,那是一高一矮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们背着包,站在小院的西边的墙外,将身形隐藏在一辆残破的三轮车后面向院子的方向窥伺着。
矮个的看了看院子,低声的问道:“哎,二毛驴,你看准了?确定是这吗?”
被称做二毛驴的高个身影点了点头,确信的道:“没错,我一路跟来的,别废话了,蛤蟆,把东西条拿出来,赶紧干活吧!”
“他妈的,累死我了!两个破瓶子老子背了一路!”二毛驴说着把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掏出两个空酒瓶。
蛤蟆也从包里掏出一团碎布条,抖落开,又从身上解下里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拧开水壶的盖,一股汽油味随着夜风散发在空气当中。
两把洗衣粉,一把碎木屑,被二毛驴从包里掏出来,灌进空酒瓶里,蛤蟆拿着军用水壶开始往瓶里灌汽油。
然后用带着碎布条的瓶塞堵住瓶口,拿起来摇晃几下,一颗*式的*就制成了。
杨风蹲在房顶,一脸阴寒的看着二人在那里忙活,嘴角不时的挑出一抹冷笑。
两人造好了四个*,每人手里拎着一个,奸笑一声站了起来。叮,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响,夜色中一抹淡黄的色火苗吐露了出来。将瓶口的布条点燃,两人对视一眼,抬手举起,便要向着院子里扔去。
啪!两声炸裂声传来,两人举到头顶的*突然在掌中破碎,混和着洗衣粉和木屑的汽油,浇了二人一身,然后腾的一声,剧烈的燃烧起来。
“啊!”伴随着二人凄厉的惨叫声,两个跳动的火团在地上滚动着。
在滚动中却又碰倒了另外的两个*,随着瓶子的破碎,更多粘稠的汽油流了出来,然后被引燃,更加剧了火势。
“快来人呐!救命啊!”屋顶的杨风站起身来,尖着嗓子仰天高叫了一声,声音凄惨尖厉,带着颤音儿震动八方。
一片黄芒闪动,杨风身形一晃间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卧室的床上。
周围的人纷纷从睡梦中被这狼嚎鬼叫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听有人喊救命?你听见没?”
“你听,你听,真有人在喊救命!”
“开窗户,快看看怎么回事儿!”
“哎呀!着火了!快救火!这是哪着了?”
“妈妈,妈妈,外边马路上有俩人在自-焚!”
“啊?快报警!桶呢?桶呢?快,拿水去救人!”
“赶紧给报社打电话报料!”
周围一群衣冠不整的邻近居民,有拎桶的,有拿瓢的,还有端着脸盆汤锅,抱着棉被的,纷纷的从家里跑了出来灭火救人。
一个戴眼镜的大胖子拎着一桶水,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趿拉着拖鞋一路小跑过去,哗啦一桶水浇在一个原地打滚儿的人形火球上。
提着空桶站在那骂骂咧咧的道:“他妈的!这俩孙子都什么毛病?自己不想活了就死去,大晚上的还给老少爷们儿添麻烦!觉都睡不消停!”
另一个端着脸盆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也在那大骂:“我XX你妈妈个OO的!要死他妈远点死去!跑咱们这片儿来死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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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帆表情疏懒的斜倚在床边,一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里耍弄着一那把锋刃若雪的灿银色小刀。
在他的手里,那柄三寸长短的小刀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它绕着许云帆那修长的手指,时而飞速旋转,时而腾空跃起,那股灵动的感觉,俨然就像是一条上下翻飞的银蛇。
“好,明白了,明天我和海涛一起去!”说着许云帆挂断了电话,不屑的冷笑一声自语道:“赵洋,郑老二……你们可真出息了……”
耸了耸肩,反手一甩,手中的那把锋利的小刀化做一抹银光,哧的一声如闪电般射出,准确无误的钉在了对面墙壁的那扇靶子的红心上,尾部犹在轻轻颤动不己。
砰砰砰,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
江南月的站在门外道:“杨风!杨风!”
杨风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丫头,怎么把哥哥俩字儿给省了?不过说起来,好长时间没这么让人全名全姓的叫了啊……”
说着从床上溜下来,走过去把门打开:“怎么了?”
江南月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裙站在门口,披散着长发,小脸苍白的抱着肩膀询问道:“外边,怎么了?”
奉京夏天的夜晚气温很低,晚上睡觉若是开着窗子,那甚至需要盖着被子。看着江南月瑟瑟发抖又惊又怕的模样,杨风笑着把她让了进来。
江南月几步跑到杨风床前,掀开被子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颤抖着紧紧的抓着被子,许久,呼了一口气道:“冻死我了!真冷,真冷!”
杨风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道:“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怎么不多穿点?小心着凉!”
江南月吐了吐舌头,“做噩梦啊!闭上眼,今天死的那个人就在我脑海里晃啊晃的,我都没敢关灯!后来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结果外面就吵成一团,又是救命又是救火的,把我惊起来了。外面到底怎么了?”
杨风笑了笑推断道:“哦,好像是哪起火了吧。”
“哦,这样啊。”江南月在被窝儿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侧着耳朵道:“你听,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居然都来了!好像离我们很近哎!”
“呵呵,烧不着你,安心的睡吧,我坐着给你守夜。”杨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头。
“嗯,在你身边就安心多了。明天早上带我去爬山看日出,别忘了哦!”江南月弯着眼睛笑了笑,小声的呢喃了几句,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处奉京的一座山峰之上,头顶的天空是一片如洗的苍青色,脚下青草萋萋,不远处松涛阵阵,空气中隐约飘荡着泥土的新鲜气味和松脂的清香。
东边天际茫茫的云海不住蒸腾翻滚着,一轮红日探出了一个圆边,映得天边一片通红,翻滚的云海有如燃烧着的海水,世上奇景,无过于此。
“哈,好漂亮!”江南月迎着朝阳站在杨风的身边欢呼道。
她站在那里,眯着眼睛,小巧的鼻翼不住的翕动着,尽情的呼吸着清新地空气,道:“真没想到奉京还有这么美的景色,像是只出现在梦里的幻境一样……”
“呵呵?幻境?何谓幻?何谓真?”杨风轻笑一声,脸上居然多了几分肃穆的神情。
悠悠的叹息一声,杨风淡淡的道:“滚滚红尘,大家都是行色匆匆的过客。每一个人,都在这舞台上挥洒表演着!尔虞我诈,争来夺去,也不过是一场场或是精彩,或是无味的演出而己。”
“你丰富了别人的眼界,别人充实了你的体验,生命,这最真实的存在,却又最为虚幻,所以,每个人都注定了孤独。”
说到这里,他有一些莫名的怅然。
“杨风,我喜欢你!”江南月素手一伸,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冰凉的小手细滑绵软。
“嗯,我知道。”杨风也下意识地反握住了那只小手,转头看着她,山风吹动二人飘逸的长发,让二人显得越发地出尘脱俗。
喜欢我?喜欢我就不用叫哥哥了?
要票,要花,要留言,人穷志短,我什么都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