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的左手的手腕一翻,从翠心戒中掏出一盒雪茄,扔给许云帆和海涛一人一支。并指如剪的将雪茄剪好,然后左手打了个响指,拇指的指尖上蹿出一朵红色的小火苗,缓缓的转动着烘烤着雪茄,轻声道:“接着说,我听着呢。”
海涛和许对帆惊异的看着杨风那一系列的动作,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好家伙,这个,咱是学不来。
两人用牙咬掉雪茄的尾部,然后各自掏出了打火机。
喷了一大口浓烈的烟雾,许云帆接口道:“我跟涛子都听风哥说过,所以也大概的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不简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唉,说好听点叫韬光养晦,说不好听的,认怂呗。”
脸上挂着一丝自嘲的微笑,道:“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公司倒没出什么事,只是和南城帮大大小小几场火拼被海涛找借口推掉了。可赵洋和郑二却顶了上去,海涛和我也隐讳的提点了他们两次,没敢明说,毕竟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未必不是件好事。”
说着又狠狠的吸进一大口烟雾,冷笑道:“挡不住两个人想出头上位的心思,冷言冷语的怪话也冒了出来,关系也闹的有些僵,索性也就由他们去了。这俩人也确实有心思有手段,给公司出了不少力,公司也拿下了不少的地盘和场子,各项生意上也都是不错,总之是形势一片大好,上上下下人人都有钱拿,大家都开心。”
海涛闷声道:“有一天晚上,刀哥给我打电话,说是一直在外面跑货的锥子回来了,老大摆酒给他洗尘,虽然风哥你走了,但刀哥和炮哥对我却还一直不错,大概是听人说了些什么,就想借这机会调解一下我跟赵洋郑二之间的事,于是就打电话把我也叫去了。
哼哼,说实在的,那点破事我还真没放在心里,桃里街的那些地盘在我海涛眼里,屁都不算!别的地界无所谓,谁爱占谁占去,可三中那一片的场子是当初风哥带着我跟帆子拿下来的,风哥你虽然走了,但那片场子绝不能在我海涛手里给你耍丢了!所以那天我便去了。
那天的人可真他妈的齐啊,老板、老刀、炮哥、麻脸,这几个不消说是必然到的,还有老鬼、虎哥、老痞,几位不常见的大哥也一个没落的都去了,酒席上老牛说这次从那边回来夹带了不少的粉,而且通过一个朋友也联系好了货源,想在奉京市卖粉。
你也知道,咱们以前也就是卖卖**什么的,顶天了卖几支吗啡和*,从没卖过冰和粉,周老板和刀哥他们都不喜欢那玩意,觉着虽然是出来混社会的,但总还是有个道德底线的。
于是老板就把老牛骂了一顿,老板问锥子,是不是他的主意。锥子认了,结果老板让锥子把带回来的货赶紧销毁,要不然就别怪自己不顾及兄弟情义。那天老板也是喝多了,话放的有点狠绝了。
不过说起来像锥子和刀哥他们那些老大哥当中谁都知道,当年周老板他爸就是一大烟鬼,为了凑毒资买烟土,硬逼着自己老婆陪人上床睡觉,当暗娼,到最后硬是把老婆给逼死了。
都知道周老板恨那玩意儿,自己不愿意沾,也见不得手底下人沾那个。锥子半软不硬的说,大家出来混社会,打生打死的为什么?图的不就是个钱吗?这么大一条财路硬不让碰,难免手下的一些人会有意见。
老牛也是借酒撒疯,和周老板在酒桌上吵了起来,老板拍了桌子,炮哥和麻脸他们俩摁着老牛,刀哥把刀子抽了出来,顶着老牛的脖子逼他跪下给老板认错,要不然就割了他的脖子。老牛怵了,当时服了软,再加上老鬼和老痞他们和着稀泥劝和着,总算把这事儿就算这么的给压下去了。
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不过走的时候老板也放下话了,以后外边出货入货的事,就不用锥子再去跑了。老牛地盘上的那些场子,也暂时交给别的大哥。俩人若是真在奉京做粉的话,老板也就要不客气的清理门户了。
当时内场面太乱,大家心里都觉着败兴,刀哥脸都气青了,我和赵洋郑二他们那点事儿他当然也就没心情再给我们调解。不过我也和赵洋挑明了,桃里街上,除了三中周边的三个场子,别的他们愿意拿去就拿去。
他们愿意投谁就投谁,除了我手下那几个咱们的老人,别人我不管,他们愿意拉谁就去拉谁。当然了,咱们愿来手底下的那几个兄弟他们俩想拉也拉不过去。反正就这样了,面子上大家能过得去也就算了,尿不到一个壶里也没什么可惜的。
老牛的那事儿过去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吧,锥子说是要摆酒赔罪,于是下了帖子请老板和那天一同在场的几位大哥吃饭。刀哥本来是想拉着我一起过去的,给我打电话,赶巧我那天陪妹妹去医院检查,他们大哥之间的事我也不愿意参与,所以也就没过去。
后来听人说,一群人吃完饭,老牛又请大家去西郊的绿林山庄洗桑拿,打牌。因为那天大家喝了不少酒,就打电话让绿林山庄派车来接,结果半路上就出了车祸,老板、刀哥、炮哥、麻脸同坐的那辆车让一接货的大卡车给挤下了盘山路,连带着司机的一车五人,全死了个精光……
紧接着,奉京市的警察就开始在市里扫七星的场子,南城帮的人也动了手,七星下边的那些产业,不管明的还是暗的,都被抄了个干净。警察还抓了不少的兄弟,然后又通缉几个大哥,虎哥和老痞得着消息就跑路了。
锥子和老牛在奉京大把的花钱,捞出了被逮进去的兄弟,然后接了公司盘底,又使了手段,把仅剩下的飞哥和老鬼又给排挤走了,我小角色一个,反到是一点牵连都没吃……”
杨风面沉似水,皱了皱眉冷然道:“那赵洋和郑老二呢?”
海涛摇了摇头不屑道:“七星里谁不知道风哥你和刀哥、炮哥他们玩的好?谁不知道我和帆子是跟你最铁的兄弟?老牛和锥子把持了公司的盘底,自然不会让我出头,几番小小拉拢,赵洋和郑二便投奔了锥子,出头上位嘛,谁不想风光?自然是有奶便是娘了。”
许云帆推了推眼镜淡笑道:“他们两个曾经对人说过,对当初我们试探他二人的举动很伤心。嘿嘿,说咱们从始至终也没信过他们,所有事情向来都没通知过他们,不过是拿他们当枪使,给谁当枪不是当呢?至少跟着老牛和锥子他们还算是有前途不是?”
海涛愤愤的啐了一声道:“他妈的就是装孙子,出来站街卖的*都说自已也是迫不得已的入了这行,刚刚做了才一个星期,大家谁心里不清楚谁是什么货色?”
冷笑道:“折腾到最后,俩人也算是得偿所愿的上位了,把主意又打到我头上!妈的,装傻我海涛比谁都会装,甭管你们丫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开片儿要用人?可以,老子亲自给你们当打手,你们随便使唤,可要占我手底下的场子,那是门儿也没有!”
“呵呵呵”杨风淡然的笑了,眉尖微不可察的挑动了两下悠然道:“他们既然这么说了,既然敢这么做了,也好,往日的情分也算一笔勾销了。该报仇的报仇,该收帐的收帐,自己都下的路,也需怪不得别人。”
海涛闷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喷吐着浓烟,一声不语,但是一只手却是狠狠的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
杨风闭着眼睛喃喃的道:“死了好,死了干净,都死光了才好,七星原来的老大哥没被锥子和老牛招安的都还剩下谁了?”
海涛闷声开口道。“飞哥,虎哥,老鬼,还有老痞,只剩下他们四个了,出了那场事以后,飞哥和老鬼索性洗手脱身了,现在做点小生意打发着日子,虎哥和老痞还在外面没回来。前几天老牛和锥子好像被什么事牵扯上进了趟局子,但是没过半天就放了出来。”
“对了,我还看着那个叫乔妍的女人了,每次见到她,我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估计老牛和锥子进去的事八成也和她有关系。”
杨风摆了摆手道:“算了,不提这些事了。”
扭头看着许云帆突然道:“哎,我说帆子,我们家娜娜呢?”
“咳咳咳”许云帆一阵猛咳,翻了个白眼,喝了杯水顺了顺气,道:“你们家?娜娜?”
杨风撇了撇嘴道:“废话,当然是我们家的娜娜。”
海涛不解的看着二人,向许云帆询问道:“哪个娜娜?蓝月亮?鸿吉运?宝石花?敦煌?还是轻梦的?”
“我靠!这都些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杨风大怒,抬腿将他踹飞了。
许云帆冲上去一脚踢了过去怒骂道:“他妈的!你丫对奉京的这几个春窝儿全门儿清啊!我叫你不带老子一起去!我他妈踢死你!”
海涛恶笑一声,抬臂架住了许云帆的飞脚,砰,一声闷响,借着这股力另一只手向下一拍,身形一跃而起,然后也是毫不客气的一记重拳轰了过去。许云帆一个滑步后退,高抬腿还了一记迅猛的急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