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魔剑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伴随着英二郎的咒语,剑体的周围泛起了一片黑色的光华,天空中那惨白的月亮似乎猛然提高了一级亮度,一道如长虹一般的月华如水一般注入进了天草魔剑当中。可怪异的是,剑身不断的吸收着惨白的月华,它那漆黑的剑身却越加昏暗起来,渐渐的天草魔剑已经和周围的一片黑暗融为了一体。
地面上蓄势已久的平智郎身形一挫一涨,巨大的薙刀舞动,一个猛烈的突刺刺向了夜空中虚浮的英二郎。刀尖处一道乳白色的锥形的光芒向后蔓延开来,一身白色光明铠甲的平智郎就好像一颗巨大的流星一般向天上飞刺了过去。
远处的盖文回头看了看,愣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该死的,又是器物的力量!我他妈讨厌这些拿着神器四处招摇生事的小子们!好神气么?我呸!”
紧跟在盖文的身后威斯东,拍了拍肋下挟着的那个因失血过多而昏过去黑甲神武士,笑嘻嘻的问道:“尊敬的统领大人,这些家伙,他们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吗?”
“老板需要他们。”盖文脚下不停,耸了耸肩道:“他们会交给松井那个疯子以用来做一些邪恶的研究,喂,小子,他们这三个蠢蛋都还活着是吗?”
“或许吧。”威斯东嘀咕了一声道:“不过我可真希望他们死了啊,我讨厌他们身上的那种光明神圣的气息!”
维克托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小声的抱怨道:“真是难以想象,大人,怎么日本人身上居然也有这种神圣光明的气息啊?这可实在是很让人恶心的惊奇!”
盖文喃喃的道:“闭嘴吧小子,这个世界总是有大同小异的。那个什么狗屁天津神族,嗯,虽然或许他们猥琐的像粪池中的蛆虫,但他们毕竟也算是猥琐的神族。该死的,所有的神族都该被干掉!”
几个血族说话间已经远远逃开,但是清水神社废墟处的打斗还在继续着,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浮在空中的英二郎高高的举起右手狂喝一声,天草魔剑便发出了一声如鬼啸一般的长吟,英二郎高举的手臂猛然向下一挥,天空中突然爆发了一阵黑色的激芒,一道黑色的光华如匹练一般无声无息的,却是以极快速度的朝着平智郎迎头劈下。
无声无息的一次碰撞,一圈半黑半白的光球向四周急速扩展了出去,天空中的云层、白光与黑雾顿时彷佛如滚汤泼雪一般,哗啦啦的被破开了直径几百米左右的一个大圆,惨白月光破开雾气直接的洒落了下来。
平智郎仰首喷出一口淤血,身上那套白光四射的盔甲顿时暗淡了下来,一道深深的剑痕从左肩延伸到小腹,跃起的身形有如一块石头一样沉重的摔了下来,在把坚硬的柏油路面砸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大小的凹陷后,身体又反弹了回来,飞砸在了一道残破的断壁上狼狈的反弹了回来,又是一道血箭张口喷出,浑身无力的委顿在了地上。
与之相比,英二郎也没占多少便宜,吐血,身上多出了一件漆黑的,式样古怪的,甲片上鬼头浮现,头盔上带着赤红长角的盔甲,从更高的空中跌落了下来,暗淡的天草魔剑发出了一声似乎是哀鸣的声音后,像一条被砍了尾巴的恶狗一样自顾钻回了跌落在地的剑鞘中。
勉力一个空旋翻身落在了地上,英二郎脚步几个踉跄差点摔倒。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旋即又被气愤的神色所取代。
“八嘎亚路,该死的畜生!”英二郎恨恨的盯着萎顿在地的平智郎骂了一句,喃喃的道:“居然被这种刚刚得到神降的菜鸟逼出了天魔甲,真是可恶的家伙啊!”
反手一招,不远处地面上的天草剑颤抖了几下,拖泥带水的飞入了他的手中。抬手握住了天草剑的剑柄,英二郎摇摇晃晃的倔强的踏上一步,准备上前去劈掉平智郎的脑袋,可是他的内腑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天草魔剑更是似乎咬住了剑鞘一般不肯出来。
扑腾一声坐在了地上,英二郎皱着眉头,打量着昏死过去的平智郎,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悔:“该死的,如果一开始便召唤天魔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砍死这个家伙,那么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虽然是在夜晚,可是光明与黑暗这两种力量的较量,还是我比较吃亏呢……哎呀,还是太自负了,看来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一声尖锐的呼啸,一支闪动着红芒的长箭破空而至,向着英二郎的胸膛激射过来。
“畜生!”英二郎喝骂一声,来不及以什么华丽的方式拦截或反击,只能一个懒驴打滚避了过去。
几个身披轻甲的神武士飘然落地,便看到了昏倒在一边生死不知的平智郎,英二郎扭过头,恶狠狠的向着几个家伙瞪过去两道凶狠的目光,俊美妖异的脸上满是狞笑,低低的喝道:“该死的家伙!”
运起体内残存的魔劲,英二郎双手飞快的结了几个手印,猛然拍在地上,一道水蓝色的光华闪过后一遁而去。
“不必追了,是忍者水遁。”一个头目模样的神武士制止了几个手下的举动,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弓弦,懒洋洋的将一张四尺长的红色长弓收入袋中,对着几个手下挥了挥手道:“过去看看平智郎阁下现在怎么样了。哼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熊本,集英社的秘密据点,一个黑巾蒙面的特忍单膝跪地,向着脸色惨白的英二郎道:“主上,扫荡山口组熊本和长崎分组的小队回来了,林家在九州的大多势力基本上被我们拔除,五个小队,二十五名忍者,无一损伤。只是第六,第七两个小队在袭击神社的时候折损了两名中忍……”
“八嘎!”无力的盘坐在大厅中心的英二郎冷冷的道:“林家?现在已经没有四大家族和五行盟了!菊花者,我们的菊花!记住,同样的错误我绝不允许出现第二次!如果你还忘不掉以往所谓的山家的荣誉,那么你就陪那些老鬼们去地下一同欢呼吧。”
“哈依!”忍者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浑身颤抖着,显然内心极为惶恐。
“下去吧,下次记住。”角落中一个黑暗的影子缓缓开声,英二郎面前的那名特忍如蒙大赦,急忙退了下去。
“哦,是祖父大人的影啊。”英二郎瞟了眼黑影,淡淡的道:“你不是在富士山和那些老鬼们守山吗?怎么想起来下山了。”
黑影默然,半晌,缓缓的道:“做为家主的影忍,在下本就应该守卫在家主的身边。”
“家主吗?”英二郎懒懒的笑了笑,不屑的道:“可是,我可是不姓稻川呢。”
“血脉,是不以姓氏为转移的。”黑影淡淡的说道:“你的身上,始终流淌着家族的血脉。”
英二郎笑了笑,嘲讽的道:“啊哈,血脉吗?雄城阁下可算是间接的死在我的手里,您现在总不会不知道了吧?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您的家主死在我的手里,难道您就不打算给您效忠的主上报仇吗?他可是您的哥哥不是吗?我尊敬的……叔祖?”
“有什么区别呢。”黑影缓缓的坐在英二郎的对面,黑巾掩盖的脸上只露出两只死寂的眼睛,看了看英二郎,缓声道:“您和雄城君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子裔便是父祖生命的理想的延续,他一直想要做的,今天您已经替他完成了。菊花中无论是四大家族还是五行盟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今天您也做到了。天草的剑甲和魔功,中国修士神奇的术法,强势的地位,您都得到了。忍者,只会向强者效忠……”
“嘁,又来……今天你的话还真是多啊。”英二郎懒洋洋的摇了摇头,打断了黑影的话语后自顾闭上眼睛调息起来,空气中一种沉闷的气氛顿时开始无声无息的蔓延。
再次睁开双眼,影忍已经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英二郎查看了一下体内好容易压制下去的伤势,缓缓的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抓了抓头皮,苦恼的自语道:“唔,我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啊。该死的,一个只不过刚刚被赐予神力的小子居然都能够逼出天魔甲让我受伤,看起来我还是需要更加刻苦的修行啊,什么时候能够达到杨君的程度呢?天魔万剑的修行又遇到了瓶颈,真是让人讨厌的麻烦啊……召魔阵又要再次开启了,嗯,这可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来人!”英二郎低喝一声,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里的忍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深深的伏下身去低头恭敬的道:“主上,请您吩咐!”
英二郎挥了挥手道:“收拾行李,订机票,我们回东京去!”
“哈依!”忍者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迟疑的问道:“可是主上,九州的事情怎么办?”
“九州?”英二郎撇了撇嘴道:“管他呢,南部不是我们的地盘,让那些黄泉的家伙们自己去处理好了!我们已经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不是吗?少废话,按我说的去做!还有,下次再出现记得穿西装打领带,不出任务的时候,不要总是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打扮!”
“哈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