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带着两个古怪的道士回到自己家里,三个人就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睛的互相看着。自称水镜和水月的两位道人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杨风,四目间神光闪烁,脸上流露出杨风认为是老色狼看见极品**一般的猥亵表情。
杨风一副神情冷淡的表情任由二人打量着自己,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浑然不知这两个怪异的家伙究竟将是会如何处置自己。
终于,实在是承受不住两个老变态的眼光了。
于是杨风以生平最礼貌,最客气的口吻轻声的对着那个看起来年纪更大一些,也更为猥亵一些的老道开口说道到:“呃,这两位道长,今日前来,却不知有何见教呢?”
心里却在不停的暗骂:“该死两个老不死的活鬼!是死是活你们丫倒是吭一声啊!给小爷一句痛快话,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小爷我一言不发,三个大男人,好不恶心么?”
不过两个老道却是谁也未接杨风的话茬儿,水月道人仍是一副的痴呆相,而被杨风心中骂做老色狼、老变态、老玻璃的老水镜道人,亦只是一脸笑眯眯的神情看着杨风。
杨风很郁闷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怪物,无奈的摊了摊手,闭上了眼睛,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不净,生活就像被强叉,既然反抗不得,便由他去吧。
水镜道人一双深沉如渊的眼睛里面突然间爆出两朵精芒,透过那双幽暗瞳子,一股青朦朦的光芒散射出来,然后笼照在了杨风的身体上。
未几,老道口中便发出了如癫似狂的声音:“天生道体?哈,天生道体!无量天尊,居然是天生道体!哈哈哈,妙啊,妙啊,简直是妙不可言!”
杨风的脸色变了,睁开双眼对上水镜老道的眼神,突然感觉从心底泛出一阵恶寒,不由得暗道:“这古怪的老疯子好厉害的瞳术!该死的,小爷居然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站在这老疯子的面前。”
不自觉的换了一个坐姿,双手也下意识的捂住了重点部位,杨风干笑一声道:“呃,二位道长,啊,这个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哈?我还要读书备考,您二位,是不是该告辞了?”
水镜道人收回目光,笑眯眯的看着杨风,连连点头,突然开口道:“杨施主,听逍遥宗传信的弟子所言,你可是父母亲人俱已亡故?”
杨风疑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是又怎地?”
水镜道人又道:“那你可是这世上再无别的亲人了?”
“是……”老不死,难道你还想斩草除根?杨风心中大惊失色,这两个贼道,居然心肠如此狠毒?
“那杨施主你可还尚有什么心愿未了?”水镜子沉吟了半晌郑重的道。
来了,来了,杨风嘴里发苦,喃喃自语道:“心愿,也没什么了,无非是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活个几十年而己,在下也不求闻达显贵,无需高堂玉马,只要一生平平淡淡那就好了。”
老不死,老子可是从侧面很明白的告诉你了,小爷是不会用你们家的术法胡作非为的!但愿这两个老不死的还能有点良善之心,能信了我这番与世无争的胡言乱语。
最好能给小爷我留下一条命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让我活着,那将来总有翻本的机会!
水镜老道和水月道人对视了一眼,水月道人大叹道:“妙啊,难得小施主这无欲无争冲静平和的一片道心。施主见了我等二人却能处乱不惊,言谈自若,这般修养,这等心境……无量天尊!道祖在上,我五行宗传人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嗯?杨风闻言一阵愕然?说什么呢?五行宗传人有着落了?难不成……不可能的!这也太荒诞了吧?
正出神间,却听得水镜老道用一种极其魅惑,极其温柔,在杨风听起来极其恶心的语调问道:“贫道得知施主得我五行宗外门下院里玄水篇的半页残诀,且修为略有小成,施主可否施展一下让我老道一观?”
杨风暗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却是想错了……这就来了,我杨风何其不幸也!这是在摸我的底了,估计不是当场打杀了我,便是抓我回山禁锢起来,最低也需得追回我一身功力吧?
奈何势不如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无奈的认命还有何可想?罢了罢了,在绝对的力量下,什么阴谋诡计,手腕手段,当得屁用?
心中绝望透顶的杨风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抬手屈指一点,眼前三个茶杯里寡淡的白水中突然蹿起了三股水箭,悬在空中一停一顿间立时呼啸着呈品字型射向墙壁,在半途中三支水箭凝结成冰,三根坚硬锋锐的冰箭带着一股子森森寒气狠狠的射入墙中,且深深的刺透了坚实的墙壁。
“果然是我门的小五行控水之术!”水镜道人叹息一声赞叹道:“仅凭半页残诀便有如此修为,施主当得是不世之天才。”
杨风苦笑了一声道:“道长过奖了,在下这些许微末小技,自知难入大家之法眼,徒见笑于大方罢了。杨风无知,初时不晓得那半页残诀却是贵门之不传绝技,在下无意中修习了此术,却不知贵门遣道长二人前来,却是要如何发落在下?”
水镜老道拊掌大笑起来道:“杨施主良材美质,修习我门术法当是与我门有缘,谈何发落之说?且我门掌教真人派我二人下山,为得是将你带回山中叩拜祖师,收归于五行宗门下,以承我门道统!”
杨风呆了一下,许久,突然大笑起来。
心神狂转间暗暗骂道:“他奶奶的!原来这两个老混蛋居然不是来找我问罪的!就算小爷我是天纵奇材,可这两个老不死家里的掌教也莫不是脑袋让门挤了?居然要收我为门下弟子?!好!好!好!我且入他五行宗却又如何?”
当下,杨风一本正经站起来的对二人深鞠一躬道:“抱歉,适才在下实在是欢喜的有些傻了,故有些忘形,还请二位同门切勿见怪!”
他倒是不客气,顺竿爬着居然就拉上同门关系了。
水镜老道的一张老脸笑得更加灿烂了,他轻轻上前一步双手一抬,虚虚一扶,一股气劲便将杨风弯下的身子托了起来。
站在了杨风的面前笑着问道:“那么杨施主,不知何日可动身与我等回山?掌门已经传下了九州大五行令,在收施主入门时会请与我五行宗相交的各派至我五行观中观礼。”
杨风连连点头道:“道长容禀,小子无牵无挂,即时便可随道长上山。只是家中父母的一些遗物却是要收拾一番。”
水镜老道笑道:“这有何难,施主且随我来。”
说着和水月道人带着杨风出得门来,三人站在小院当中,水镜老道从怀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锦袋,撑开袋子的口,手掐一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
杨风疑惑的看着这老精神病,看着他一身中山装,偏偏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他要耍些什么手段。
“疾!”老道大喝一声,宛如平空打了一个霹雳,震得杨风双耳轰鸣,心里没口子的一阵乱骂。
抬眼望去,却见周围风云倒卷天地变幻,若大的一幢二层小楼摇摇欲坠,杨风心中不由愕然,这厮要拆了我家祖宅不成?
小楼拔起而起,凌空十几米高的时候嗖的一声,钻进了老道手中的锦袋当中,地面只余一个深达三五米的大坑与一片狼藉。周围被扯断的电线在风中飘飘荡荡,裂开的自来水管不断喷涌着水花。
“这,这,这是移山填海之术?”
“呵呵,小道尔。”老精神病微微一笑,一派高人的模样。将手中锦袋扎好口递给了痴呆石化状态的杨风。
杨风被眼前的这一幕骇的有些发傻了,他彻底肯定这个老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哆嗦嘴唇,努力的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心中却是疯狂的高喊着。
这就是修士的力量?这就是道法的神通?这老疯子果然厉害!还是小爷命好,碰着个没见过徒弟快要绝户的宗派,如果那天杀人用的不是五行术法,找上门来的是个不缺徒弟宗门,那老子岂不早被人打杀变成灰灰了?
该死的乔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回来一定会要你好看!不圈圈叉叉你一百零八遍小爷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看着一傍老神在在的水镜老道和水月老道,杨风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云帆,是我,没事,通知你一声,我去旅游了。什么高考?见鬼去吧,小爷有更好的路子了。找我?不用,十年八年后,我会找你们的。对了,告诉张娜娜,让她为我守洁。什么?她是老子的妞!当然,今天定的名份。不用,不用你们照顾,她家里,很了不起。”
长吸了一口气,杨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的道:“记着我嘱咐你们的话,再次相见的时候,别让我认为你们是废物!再见!”
说着,一把捏碎了手机扔在地上,看着水镜道人和水月道人轻笑道:“那么二位道长,咱们走吧。”
水镜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抓住杨风,一跺脚,杨风但觉得身体被猛的一扯,随后感觉一轻,再睁眼间,发觉已身在离地面千丈的高空当中。
脚下是苍茫大地上的万家灯火,奉京城外那高大的山峰和连绵起伏的山脉此时望下去是如此的渺小。
身边一片片淡淡的薄云,随着耳畔的风声飞一样的从身边掠向后方。抬首望去,一轮满月亮挂于东方天际,彷佛不过咫尺之遥,伸手可及。
杨风非但无惧,反而豪性大发,朗声吟道:“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一段苏子的前赤壁赋伴着少年朗朗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水月道人闻之拈须怡然自得的道:“那苏轼虽是儒门弟子,却也有我道家颇是有缘,否则断难写出如等妙笔文章!”
水镜道人颔首道:“那是自然,昔日一位佛宗前辈和清静宗的前辈都曾与那苏轼有过深交。”
杨风讶然道:“佛宗?和尚?可是佛印大师?”
水镜道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道:“然也!那佛印大师,却是佛宗的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北宋年间司马光拜相,苏轼却被其逐出庙堂,再贬瓜州。苏轼素来不喜僧人,却闻得瓜州金山寺内佛印大法名气极大,一股郁郁之气下便起了相争之念,二人一见却颇为相投,遂成莫逆之交。
苏轼当年与山谷道人黄鲁直客居于金山寺,某日避了佛印做了面饼来吃,饼熟后,两人算得数目,先将面饼献到观音菩萨座前,殷勤下拜祷告一番。却不料那佛印大师预先已藏在神帐中,趁二人下跪祷告时伸手偷了两块面饼。
那苏轼拜完之后,起身一看,少了两块饼,便又跪下祷告说:“观音菩萨如此神通,吃了两块饼,为何不出来见面?”
却听佛印大师在帐中答道:我若有面,早与尔等合伙做几块吃吃,又岂敢空来打扰?
一片笑声中但见一道青光有如长虹射日,光华闪烁的向着西南方向奔射而去
此时中国某部的雷达监控战备值班室内的红灯突然亮起,一道刺耳的警报划过,绿莹莹的雷达屏幕上一个光点以高速在天空移动。
一个戴着耳机的小兵兵猛然站起来高呼道:“报告,雷达发现不明飞行物,请求指示!”
闻言一名中校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雷达,漫声道:“士兵同志,请坐下。不用紧张,看这物体的速度和体积,不过是一颗流星罢了,关掉警报,各部门继续工作。”
中校说着一脸平静的走了出去,心中疯狂的咒骂:“这他妈又是哪个宗门的疯子?居然低空驭剑飞行?闯下的烂摊子还得我们来收拾!该死的,这个月已经出现六次了!什么时候这群老怪物都下了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