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中的不停跃动的杨风,小心的控制着体内的真元力,翻滚,转向,冲刺,做出种种灵活惊险的动作。听着风在耳边欢快的呼啸,看着城市中的点点灯火与天空点点星光交相辉映,杨风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站在高高的楼顶,杨风惬意的闭上眼睛,充分的享受这种融于天地万物间的感觉。
又在城市中盘旋了一阵,真到体内真元力有些泛空的感觉,于是放缓脚步缓缓向着在城东护城河的桥上走去。
桥上一对青年情侣正搂抱在一起亲热,结果被杨风的脚步声惊动打断了。男人面色不善的看了看他,将一袋白色的粉末悄悄揣回怀里,咒骂着向杨风走了过来,女人也一脸嫌恶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杨风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眼,那低声的污言秽语清晰的响在他的耳畔。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暴虐的杀意,缓步走上前去,俊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哎呀,打扰你们约会了!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不喜欢你们看我的眼神。”
“钱大明、周丽华!”杨风指了指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男人和衣着暴露的女人笑嘻嘻的道:“我认识你们!几年前,算了,不提了……”
话音未落,左手探出,五道银色气剑从指间奔刺而出,手指灵动的勾、挑、戳、刺,转眼间,两个人一声尚未发出,身体己变成一片骨肉血雨纷纷扬扬的落下。
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充斥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一种杀戮生命的快感奔腾不息的流转在身上。
右手捏了个印诀,冲着桥下的河水虚空一抓一收,一股粗大的水龙从河水中蹿起,冲上桥来带走了洒落在桥上的骨碎肉糜,瞬间将这屠场冲洗的干干净净。
除了天空高挂的明月和淌过的夜风流水,城市中谁也不知道这里,就在刚才,发生了一次血腥的杀戮。
观察了一下周围,确信再没有人之后,杨风的身影晃动,恍若一阵轻烟般消失在夜空当中。
又是一次从入定中悠悠醒来,杨风站了起来活动一下手脚,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更加充盈,运转的速度也更加的迅速,但比之当初却更加的容易控制了。
杨风的双眼盯着一瓶放在茶几上的啤酒,本是握拳垂在身侧的左手猛然张开,瓶中的啤酒在瞬间沸腾,整个瓶子啪的一声脆响后,炸得四分五裂,碎屑翻飞。
五指微曲,迸散在空中和流淌在桌面上的啤酒缓缓的飘浮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水球。小心的控制着真元运转,瞬间水球又变做坚硬寒冷的冰球。
心神控制着啤酒凝成的冰球,杨风很不道德的将它随意扔出了窗外,一条路过的野狗“咯儿”的一声被砸的晕了过去。
长吁了一口气,杨风发现自从那晚杀人并毁尸灭迹后,自己的心神很轻易的被那种杀戮的快感所引吸。魔龙血中遗留的强烈的杀意与霸道,在改造自己身体的同时也融入了潜意识当中,并且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影响着自己的心态。
如果不是上清一元诀的镇压与融解,恐怕杨风迟早会变成一个冷血嗜杀的恶魔。但是一个冷静,狡诈、深沉又残忍的杨风,恐怕比一味沉溺于杀戮中的杨风更加可怕。
此时他的出现,就像一条恶狼踏进了羊群,并披上羊皮伪装,在一群绵羊中隐藏起来。
“《道藏真解》,好东西啊!”杨风把玩着手中的玉简由衷的赞叹道。
那浩如烟海的繁多内容中记载了各种古怪的法门,这些前所未知的东西像蜜一样吸引着杨风。
熟悉的控制了自己强悍的身体后,杨风开始研究一门出自驭剑宗身剑合一的术法,尝试着与赤血剑交流。希望能和赤血融为一体,到那时,可以说赤血就是杨风身体的一部分,是飞翔的翅膀,更是无坚不摧的爪牙。
一元真气剑的威力随着修为层次而上升,所以也不必去特意修习,杨风现在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五行术玄水篇的修习当中。
水无常形,却无处不在,河海湖泊,雨雪霜华,空气中的水蒸气,生命体中的体液……
人体内占体重百分之七十的质量的,是水。如果人体是酒瓶,那血液就像是瓶子中的酒,当血液在体内沸腾或凝结成冰时,那站在对面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呢?
与此同时,一种名为“魔心瞳”的古怪的精神力术法也引起了杨风极大的兴趣。这种术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双眼释放精神力侵入对方的大脑,查看并复制对方的记忆,可以说这确实是一种出差旅行,居家必备,对于挖人隐私有着神奇功效的技术。
美中不足的是,如果对于精神力高过自己,或在心理上对自己保持高度防备,那这门术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只能在对方的精神被某件事物所吸引导致心思沉入其中,或是极度的相信自己,这种情况下方能奏效。如此一来,这实在是一种很鸡肋的功法。
不过杨风反正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恶趣,他修习这种术法唯一的目的就是复制各科老师的知识记忆以应付高考,至于方法,嘿嘿嘿,那却是简单了。
却不知出尘子若是知道他这种行为后,会不会降下天雷劈死他这个隔世弟子?
奉京三中的教导主任,绰号‘地中海’的杨望田老师,把眼神从手里的这张医院出具并盖章的“毛发黑色素缺乏”的《诊断证明书》上移开。
痛苦的捏了捏有些涨痛的鼻梁,然后翻着白眼儿不住的打量站在自己面前尤在絮絮不止着杨风,很是无奈的看着他那垂在肩膀上的一头白如霜雪般的秀发。
这可真是见鬼了!自己又不是没见所谓的“少白头”,可是像这小子这般如些奇怪的‘少白头’杨望田自认在自己这四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还真是初次得见。
摸了摸自己那发秃的头顶,杨望田感觉自己在这小子面前,甚至于有些自惭形秽了。并且杨主任开始深切的怀疑惑自己的智商到底是否在70以上?
“又不聪明,干嘛还学人家秃顶?”小女儿的调笑尤自在耳畔回响,杨望田主任觉得头很疼,真的很疼!
“古有伍子胥一夜白头……”耳边杨风的声音像只苍蝇一样喋喋不休的叨叨着,不停的讲述着关于自己‘患病‘这段时间的行踪,以及患病后心理的种种天人交战,这些悲伤、痛苦的心理活动在杨风口中饱含着伤感的语气被滔滔不绝的吐露出来,杨望田觉得自己真的快昏倒了。
“因为自卑而羞于来学校?”见鬼去吧,你杨风也会自卑?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淡定!一定要淡定!呼……他分明是想气死我啊!
算了,反正都高三了,再去深究又能有什么意义呢?即然给出了这样的理由,而且医院也开据了诊断报告,该死,我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赶紧打发走这个小混蛋吧,马马虎虎的过去算了吧,我的心脏啊……
下定主意的教导主任不客气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尤在唠唠叨叨的不停引经据典傍征博引的剖析自己心路历程的杨风,很是无奈的说了句:“回去安心上课,别有什么心理包袝……快!赶紧给我滚蛋!”
就这样,杨望田主任终于打发走了这个让自己心脏受到强烈冲击的家伙。
因为透过单薄的白衬衣能够隐隐的看到胸口那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所以杨风不得不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来掩盖。
就这样,又帅又酷一塌糊涂的杨风,放过了濒临崩溃的杨主任,一路缓步溜达着走到了自己的班级门口,推开了教室的门,然后在女生们花痴般的目光中施施然的回到了高三七班的教室。
“风哥,你太酷了!”许云帆不由得有些嫉妒杨风了。
海涛没说话,只是冲着杨风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赞叹的手势。
长长的打了个呵欠,杨风懒得理会这两个家伙,自顾的伏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不停的研究着怎么用术法窃取复制各科老师脑子中的知识。
眯着双眼,杨风看了眼年级成绩排名第一的女书呆,于课间休息时间仍在伏案解题的张娜娜,打定主意后站了起来,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缓步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娜娜同学!”
心神沉侵在题海中的张娜娜迷惘的抬起头,杨风一双温和的眸子就在那一刹那间映入了她的双眼,二目相对之间,她的视线和心神却再也不能移开。
精神入侵,初次施展,杨风成功了!轻轻巧巧的控制着一缕神念侵入了张娜娜的意识海中,然后开始全面的复制她的记忆。
半晌,杨风收回了视线,对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张娜娜轻轻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半闭着眼睛,开始消化着那些复制来的记忆。此时的杨风,已是堪称这世界上比张娜娜自己更为了解她的人。毕竟一些记忆中零散的碎片存在于人的脑海当中却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本人遗忘掉了,就像你不可能记得十二岁那年随便的某月某日自己那顿晚饭都吃了什么一样。
但是打个比方来说,人类的大脑就像一个庞大的存贮着记忆文档的文件夹,生活中的每一个点滴,脑海中的每一个念头,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梦到的,都被事无巨细的写入了一篇篇的文档中然后被保存起来。有些碎片你想不起来,也是只被隐藏在某个不知的角落,自己的神念搜索不到罢了。
杨风此时把意识沉入到自己的脑海中,痛苦的看着张娜娜的脑海中事无巨细均被复制过来的记忆文件夹,看着那里面成上万份的记忆文档,他觉着自己犯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
我真是头猪!刚才,自己只需要复制她高中这三年的学习记忆不就好了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复制过来了干什么?
身高一米六三,体重43公斤,父亲是……母亲是……爷爷是……奶奶是……好吧,这些都不算什么,杨风此时正在删除关于张娜娜初次来月经时那份心理感受的记忆,这可真是够受!
好吧,看看这份是什么,咦,原来,这小书呆子居然……呵呵,真是有趣啊……
阅读完一份很有意思的记忆,杨风重新的打起精神,脑海中神识飞快运转,迅速的开始分门别类的处理起张娜娜其他的记忆来。
好在这个女书呆是个生活内容极度简单,思想上更是颇为单纯的人。关于她的这十几年的记忆处理起来还不算很麻烦,而且自己只需要查找并抽出关于学习方面的记忆,其他的也不必理会,删掉就是了。如果复制的是一个五十岁老人的全部记忆,那估计杨风没有一周不眠的时间是绝对分析处理不完的。
不明所以的利海涛和许云帆二人惊愕的看着杨风这一连串的奇怪举动,两人的脑子中一片混乱。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许云帆合上张大的嘴巴捅了捅呆呆的海涛问道。
海涛回想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的陈述道:“我看见风哥站起来,走到张娜娜对面,然后拍了拍她,两个人对着看了一会,然后风哥回来了,然后风哥好像睡着了,然后,然后……张娜娜,还在发呆。”
“你说这表示什么意思?”许云帆又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
“风哥,风哥对张娜娜的意思!”
“风哥不会有那种意思吧?”
“那你的意思是张娜娜对风哥有那种意思?”
“我觉着张娜娜也不会有那种意思!”
许云帆不解的搓了搓下巴,喃喃的道:“难道说,风哥春心动了?喂,风哥有女朋友吗?”
海涛摇了摇头道:“没有,从没听说过!”
然后小声的又补充道:“连绯闻都没听说过。”
“那张娜娜有男朋友吗?”
“没有,也没听说过,而且我很怀疑她是否知道什么是‘男朋友’!”
说着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低下头来异口同声的悄声道:“绝对有问题!”
一阵上课铃声响起,张娜娜像是从痴呆中被惊醒,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片迷惘的表情,咬了咬下唇,然后摇了摇头。
“上课了,回去吧,要不然下课你去问问风哥?”
“切!想知道你自己不会去问?少拉我当垫背的!”海涛翻了个白眼儿,不屑冲着许云帆比了一根中指,自顾转身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杨风仍然趴在桌子上,仿佛依旧在沉睡,好在前来上课的老师也习惯了他,同学也没有人会去打扰他。
“马老师,您能帮我讲解一下这道数学题的解法吗?”杨风来到数学组的办公室,一脸崇敬的看着数学老师马致远,恭敬的递上了一张习题纸,纸上面有一道从一本辅导书上摘抄下来的数学题。
老马笑着接过习题纸道:“呵,是杨风啊,来,我看一看,咦,这道题很有意思嘛……”
很快马致远被那道题所吸引,把全部精神都沉浸在了那道习题当中。而就在老马苦苦的思索如何解题的时候,杨风又开始故技重施,用精神力悄然的侵入了他的大脑。
这次杨风学乖了,精神力在马致远的脑海中搜索一圈后查找到了关于老马数学方面的记忆,然后开始有选择的复制回来。
当一切复制完毕,杨风从老马的脑海中收回了精神力后,马致远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在解题当中突然走神儿了。
“啊,不好意思,有点走神儿。”善良的马老师抱歉的对着可恶的知识大盗笑了笑。
“嗯,这一道题我觉着很典型,很具有代表性,这样吧,在下节课的时候,我会在你们班上给全体的同学都共同的来讲解一下!很难说在这次高考中不会出现这种类型的题啊。”老马温和的对杨风道。
“谢谢马老师,打扰您了,马老师再见!”杨风客气的说着漂亮话,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杨风走了出去,马致远叹了口气对办公室里的同事道:“我觉着现在像杨风这孩子一样,有礼貌又上进的学生,不多见喽。”
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位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纷纷表示确实如此,然后又大大的称赞了杨风同学的好学礼貌,以及对马老师的耐心讲解也表示出了一番敬佩。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高三七班的学生和各位主科的任课老师们同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杨风同学突然之间在学习方面变得出奇的主动,总是在课后不断的拿着各种抄在纸上的问题去办公室里请教老师讲解。
对于杨风同学的这种反常行为,各位不知情的老师们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瞧见了没?教书育人啊,这就是知识的魅力啊,看着一个学生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下主动的发奋学习自己所教授的知识,这种努力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成就感!
当然了,在对于这种精神和行为表示赞扬之余,各位老师也纷纷叹息,杨风同学的学业必竟荒废了一段日子,对这种类似于临阵磨枪的行为,他们总的来说并不是十分看好。
但是,古人曾经云过:知耻而后勇。杨风同学毕竟还可称得上勇气可嘉,对于这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
就在各位老师准备以杨风同学的事迹在年级会上做为中游学生努力拼博刻苦学习的典型时,杨风又在学校消失了,众师长不禁扼腕叹息,恨恨不己。
“严重神经衰弱,需要绝对静养一星期?”杨望田拿着杨风的诊断书和请假条,这次彻底的晕了。
“杨主任,我还是很自卑,走在学校里,同学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我都失眠,做恶梦,半夜惊醒后就想上厕所……”杨风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站在杨望田的办公室里,低着头,像唐僧一样的不停念叨着。
“滚出去……”杨望田喘着粗气指了指门口。
眼看着这小子生龙活虎的夺门而出,杨望田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抄起半块砖头把他拍死算了的冲动。
淡定!一定要淡定啊!这个让自己心脏总是受到强烈刺激的家伙马上高考完毕就要滚蛋了,再坚持一个月!杨望田,加油!我一直看好我自己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