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苏糖不太适应这种太正经的感觉,忽然——
她闻到一股味道,不是很浓烈,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心安又好闻,她微微抬起手臂,就闻了下衣服。
混合的松香清冽气息,简约大气而绵长的木质香。
她笑得狡黠,带着几分揶揄,看向男人说:“咦,原来你今天来见我,还特意喷了香水呀……”
男人见到她闻衣服的动作时,就浑身僵住,他轻咳了一下,说:“我不用香水。”
他确实不用这些,应该是清洗衣服时,染了一点香味。
“嘴硬。”苏糖眼珠子滴溜溜转,她就是想逗这男人,看他急眼,于是又做作地闻了一下,“真的很好闻诶,你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
男人表情又多了几分不自然,“不知道。”
“是男人味。”
一瞬间,霍瑾瑜“嘶”了一声,感觉被这小狐狸调戏了。
苏糖继续得寸进尺:“也是荷尔蒙的味道!”
“苏棠。”
苏糖不理,继续调笑:“我被你的味道包围着的耶,算不算我们间接拥抱啊……还是你主动的。”
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这样浓厚的夜里,就显得有些想入非非。
妈呀,看着男人变幻的脸色,太有意思了!
谁叫他老气自己呢。
可是下一刻——
霍瑾瑜脸色垮着一张脸,利用身高优势,双手撑在假山上,脚一蹬,就跳了下来,“你别穿了,衣服还给我。”
说完,大有要走的架势。
他走了,今天不是白搭了?苏糖上一次图嘴上爽快,已经骂人了,系统从中级进度降到初级……
现在好不容易和他见面,更不能放他走!
于是,她用很女流氓的口吻,说:“那你自己来脱呗。”
“什么?”霍瑾瑜以为自己听岔了,有些震惊。
“没听到?”苏糖反问。
她往前垮一小步,他就往后退一大步,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可苏糖是什么人?嘴上说不要,可心里很诚实。
就是这种越不好啃的高岭之花,就越激发她想要把他拽下人间,于是她幽幽丢出一句:“我刚刚说,哥哥,你好帅啊。”
可不是帅吗?
正因为现在两人距离很近,他精致的五官和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融合在一起,迷人又危险,要说秒杀众生也不为过。
上天似乎真的很厚待这男人,连偏爱也这么光明正大。
并且,每次见面,她都禁不住感叹他的帅。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声“哥哥”,还是那一句“你好帅”,顿时让霍瑾瑜晃了神。
以至于,他浑身僵硬,都忘了推开她那一双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
苏糖铁了心逗他,说:“哎?哥哥,你睫毛好长啊。”
四目相对时,男人没说话。
他总觉得苏棠的眼睛很不一样,很漂亮,隐隐抬眸时,令他想到了四个字,“双瞳剪水”。
每次和她见面的感觉都很奇妙,明明应该推开,可他就像是被下了蛊,不仅抗拒不了,还想再靠近。
所以,他前几次都尽量不和她见面,可是这几天,脑海中总是无意识地响起她。
这是病了吗?
是的,他大概真是病得不轻。
苏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一个劲儿地“占便宜”,脑中的系统又开疯狂升级。
“鼻子也很挺,就是这个唇——”她摇了摇头,很遗憾的样子,“听说薄唇的人,很凉薄哦,所以哥哥,你可不能辜负我。”
霍瑾瑜猛地一惊。
他挣扎着,靠着很强的意志力,往后退了半步,迅速和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眼里顿时流露出一种不耐烦。
是对她吗?
不是,他清楚的知道,是对自己再次失了控的不耐烦。
可这神情落在苏糖眼里,就像是又被嫌弃了一次。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他至于吓成这样吗?
于是,她撇了撇嘴,又往前垮了半步,他依旧往后退一步,还冷冷开口:“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以前我又胖又丑,现在可是为了哥哥瘦下来的,你现在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啊?”
“不要。”男人很傲娇。
“我现在可是很漂亮哦,你考虑清楚了再说。”虽是这么说,但苏糖口罩还没摘掉。
“跟漂亮没——”
他话音刚落一半,结果“噗通”一声!
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
到底是霍瑾瑜大意了,在被这女人一步步逼到假山旁的小池塘时,他只顾着和她说话,却没想到危险在后。
前后不过半秒钟,苏糖一下子就变了个脸,立马捧腹大笑,“哈哈哈……看你不答应我,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虽然小池塘的水不深,还是在霍瑾瑜腰线上,他紧拧着眉,“你故意的?”
声音比十二月的寒冬还冷。
“哪有啊。”苏糖脸都笑红了,说得毫不走心,“我可舍不得呢。”
男人抬手将脸上的水抹掉,手指插入将额前的头发,往后一顺,一个帅气又蛊惑的大背头展露无疑。
帅是真的帅,但冷也是真的冷,他一字一顿,“苏!棠!”
苏糖看呆:“……”
说实话,她刚刚被男人抬手的姿势帅到了,尤其是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插入头发时——
真是禁欲的不行,性感地一塌糊涂。
这他妈谁招架得住啊!
【叮!小主,骂脏话了,进度从初级96%降到95%,还有根据你现在心跳频率来看,你很不对劲哦。】
苏糖一头黑线:我是让你分析别人的,什么时候让你分析我了!欠揍哦。
霍瑾瑜更气了,就不明白这女人不说话,还发呆,戏弄自己就这么好玩?索性他也不吭声,一步步往小池塘边走过去。
苏糖一个激灵回过神,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不是没见过帅哥,争气点!然后小跑过去,谄媚一笑:“我拉你上来。”
她半弯的杏眼,水波荡漾,盈盈透着一股狡黠。
男人沾了湿气的脸,轮廓显得越发深邃,甚至此刻,快要好的伤口也隐隐发痛,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冷冷出声:“不需要。”
拒绝的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