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的!”
苏锦之这声吼已然用了内力简直可以媲美失传已久的河东狮吼了,谢温良现是被他的突然爆发震了一下,待听清楚内容就僵住了。
苏锦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捞起云轻摇就跑脚下的轻功用的登封造极,深怕谢温良追上来把他痛打一顿。
云轻摇回过头看清了谢温良难以言喻的脸色差点笑出来,只是一张口就灌了一嘴风那笑便憋住了。
苏锦之吼完后心中也是痛快,可是当他看见谢温良召集了弓弩手时就不痛快了,万箭齐发那里是说着玩的,苏锦之身上还夹带着云轻摇,他无法利用灵敏的身形去躲避只能飞到更高出把箭引过来再猛的下落,一趴一滚,躲避弓箭,一次两次还好,再后面这招就不敢用了。
因为次弓弩手门换了队形现在变成上方下方齐发,苏锦之脑中瞬间了列出多种方法却最后只能委身躲过,身形挪移间几乎出现重影。
房檐下谢温良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扇,眼睛盯着狼狈躲着箭的苏锦之目光复杂。
直到他腿上中了一箭身形一歪差点从房梁上倒下来。
折扇一抬,谢温良道:“停。”
他纵身越过百名名弓弩手,玄黑衣摆飘起又落下,他停在离苏锦之不远处,“你是男子?”他问道,因为是背对着月光,苏锦之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看到他身姿挺拔衣诀翻飞。
“老子当然是男的了。”苏锦之嘴角一勾露出邪气,身形在几秒钟变换成一个欣长身姿,他将头上金钗子一拔,风吹过他飘散的墨发,苏锦之蹲下伸捂住自己插着箭的腿,“怎么,发现和爱的女子最像的是一个男子,内心很不好受吧。”
苏锦之大约是觉得逃跑无望了,就开始挑衅谢温良,云轻摇站在他后面闻言蹲下来戳戳他,“你在找死吗?”
“唉没办法了,看看他能不能在气到极致后就疯了,这样我们说不定还能逃走呢。”苏锦之小声道,云轻摇满脸冷漠只觉得对不起父母要死在这对方了,于是她也干脆的坐下来。
“既然我们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暖儿,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云轻摇其实对这个问题还是很好奇的也就随口一问,也不觉得谢温良会回答她。
两人很光棍的坐在屋檐上,一个男子小腿上插着箭嘴角带笑满头墨发披散,身上还穿着女子的衣服,一个女子衣衫褴褛,被箭气都快撕成布条了,她抬着下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谢温良。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谢温良开口了,“她叫杨暖,前朝太博的女儿,而我是一个外姓王爷……”他淡漠嗓音几乎要溶解在这月色里,缓缓的叙述一个在宫廷离开发生的一出爱恨情仇,因为太过久远而蒙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模糊又美好的不可思议,那是现在的谢温良怎么都触碰不到的。
谢温良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可能真的是被苏锦之的性别震到了。
他说的慢,两人听到也几乎入迷,谢温良把那些爱恨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爱的痴恨的切的不是他自己一样,可是正是这一份淡然说出的故事反而有了别样的魅力。
故事说完了,谢温良抬起手掌修长五指张开夹着四枚闪闪发光的飞刀,“故事听完了,你们就去地府帮我看望一下暖儿吧。”
“觉得吧,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苏锦之把金疮药向他一抛,里面的药粉已经用完了,腿上的血也不流了只是箭仍是未敢拔下。
体力经过休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苏锦之揽起云轻摇就跑,云轻摇嬉笑道:“故事很好,不过听听就算了!”
“很好。”谢温良打碎了扔来的瓶子,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狭长的眸子里含了冰水映着月亮,清清冷冷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跑到哪里。”
苏锦之和云轻摇虽然是放了话刺激了谢温良,爽了一时,随后而来的就是黑压压的一群军队。
“这摄政王私建军队,不和王法啊!”一边躲,苏锦还不忘嚷嚷道。云轻摇手里夹着几片小刀都是顺过来的,她没怎么学过暗器,只是随意扔,能碰到人都算幸运了。
又回到一开始的东躲西藏,苏锦之躲的辛苦,这山庄太大,一时间只顾着躲藏也不知道现在深处何方。
云轻摇也急切,左顾右盼试图找出一个出路,她远远的瞧见了一条被引进山庄里的河水,伏在苏锦之耳边道:“水遁吧。”她一脸沉痛道,凶残的追兵人一个不会游泳,还差点淹死过的人毅然决然的被迫选择了水遁。
苏锦之二话没说抱着云轻摇一起落入水中,两人拿起逃跑中练就的默契往前游,云轻摇攀附在苏锦之背上让他带着他往前潜行。
身着厚中兵甲的士兵果然停在岸边没有往地下跳。
谢温良随后赶到,他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蹲下,极好的目力让他看见了两道消失不见的黑影。
“若是你们可以从这条路出去,你们跑了有又何妨。”谢温良轻笑,眼角眉梢蕴着一丝轻蔑之意,掸了掸衣袖起身离开,衣角如黑色的蝶翼划过。
天上的月光映照在水地白色的砂石上,一片透亮之色,河水清清楚楚的云轻摇可以清晰的后看到泡了水苏锦之的小腿处蔓延出来丝丝缕缕的猩红之色。
她内心一直压制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伸手顺了顺苏锦之散开的墨发,云轻摇觉得自己应该是流泪了,只是很快就融入了水中,让人寻不到踪迹。
面对苏锦之几乎上舍命相救,云轻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触动。
没有空气云轻摇感觉到呼吸困难,她搂着苏锦之努力憋气不想在这个时候拖累他,苏锦之回过头看她了一眼就带着云轻摇上了案,满天星子映在河里随波逐流,苏锦之眼睫头发滴着水,“你是想憋死在河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