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娃被历山三妖给抓回他们的洞府,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法宝将她绑在石柱上,无论她变化成什么样也无法逃脱。
由于她之前骗三妖说与崔敖阳和青鳞在一起,所以赫连泰黎又回长安城内去找崔敖阳,留下有森在洞府看着她。
既然称之为洞府,当然少不了小妖侍候着三妖,有森斜躺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妖为他斟酒。
娆娃被绑得手臂和腿发麻,又见有森从回来开始便有吃有喝的被侍候得舒舒服服,忍不住朝正享受的有森嚷道:““喂,青狼精!你在酒楼里都吃饱喝足了,怎么也给我喝口水吧!”她渴得嗓子冒烟了。
持着酒杯的有森瞥了一眼胀红脸颊的娆娃,又将蓝眸投在面前的狐女身上,不禁嗤笑出声,“同样是狐狸精,可真是天差地别。”
“二大王,你说什么?”上身仅着火红轻纱的罩体的狐女依偎过来,硕大的胸肉压在青森端着酒杯的手臂上,媚眼眨呀眨地抛洒无限风情,“您好久都没找艳艳来侍候了,是不是如其他姐妹们说的那样,您最近迷上了鼠精那丫头?”
有森轻皱眉头,却未推开正极力诱惑他的狐女。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
狐女打了一个冷颤抽回身,掩饰不安地呵呵笑了两声道:“艳艳不敢质问大王您,只是……只是想一直陪在您的身边而已。”
有森哼一声把酒杯递到狐女面前示意她倒酒,狐女忙为其斟满酒杯。
娆娃见有森和狐女有说有笑(其实是根本没听到人家在说什么),却对自己想喝水的要求置若妄闻,便气愤的扭着身子喊叫着,“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狐女艳艳扭过头厌恶地看着娆娃,媚眼变得犀利起来。
“臭丫头,不杀了你已经是三位大王开恩,在那里胡喊乱叫什么?”
娆娃一眼就看出来艳艳是狐狸精,因为艳艳变化成人形后就是典型的骚狐狸模样,而且为了显示其兽形时美丽的火红皮毛,艳艳还别出心裁的在抹胸边缘和腰间幻化出红色的毛边,连发髻上都用红色的狐毛作点缀。
同样是红狐,天灵山上的若若化为人形后却飘飘若红衣仙子,可石床旁的那只狐狸精却过于风骚。
“给她倒杯酒。”有森轻启薄唇露出獠牙笑道,“她不是渴了吗?”
艳艳一惊看向有森,“二大王?”
“去!”有森用力一推艳艳,冷下脸来。
艳艳不情愿拎着酒壶的起身,经过石桌时拿起一个酒杯扭着腰肢朝娆娃走去。
娆娃看到艳艳那风姿卓越的模样真是咋舌,这狐狸精与狐狸精果然也有区别!
来到娆娃的面前,艳艳倒了半杯酒递到娆娃的唇边,翻着白眼儿不耐烦地道:“喝吧!这是二大王赏给你的美酒。”
辛辣的酒味扑鼻而来,在男人嗅来是香气四溢的味道却呛得娆娃皱起鼻子。
“我要喝水,不想喝酒。”娆娃别过头躲开凑到嘴边的杯子。
艳艳摆出无奈的模样一转身,娇声道:“二大王,这丫头说想喝水,不喝您赏的酒。”
有森一仰头喝干杯中的陈酿,然后邪肆的一笑,“灌!”
接到命令的艳艳咧开红唇笑得极其开心,甩手将酒杯扔掉,然后捏住娆娃的下巴硬掰开她的嘴,提起酒壶就往娆娃嘴里倒酒。
“你不是渴嘛,喝吧!喝吧!”
娆娃手脚被缚挣扎也没有用武之地,硬是被艳艳将剩下的小半壶酒给灌进了肚子里。
呛得直咳的娆娃圆脸上挂着鼻涕和眼泪,狼狈之极。
艳艳抚掌大笑,笑得是花枝乱颤。
娆娃就觉得从喉咙到胃像着了火一样的灼热痛苦,特别是胃里火烧火燎地扭绞着。
有森见艳艳把酒全灌进了娆娃的肚子里,便从石床上一跃而起走过来。
“二大王,您看她这副模样,真是好笑。”艳艳手臂搭在有森的肩膀上,将头轻轻靠过来,“听说她也是狐狸精,可怎么如此寒酸?”
有森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艳艳,伸手抬起娆娃垂挂在胸前的头。
圆脸坨红、眼神迷离、水光四溢的双唇微张着,不时因被烈酒灼痛胃而发出又轻又细的申吟。
站在有森旁边的艳艳有些不安,因为她发现有森看娆娃的眼神不太对劲儿!似痴似迷,又像透过娆娃在另外一个人!
“呃!”娆娃打了一个酒嗝,扑的一下一对大耳朵从头顶弹了出来。
有森和艳艳都是一愣。
“呃!”又一个酒嗝过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灵活的在地上扫来扫去。
半人半狐模样的娆娃脸上挂着傻笑,头一沉就把全部重量挂在了有森的手上。
“呀!她是小妖?”艳艳鄙视地哼声,“难怪人形会那么寒酸。”
有森则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娆娃面前,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大王?”艳艳担心地轻推了一下有森的手臂,她还没见过有森如此吃惊和失态的模样呢。
狐狸精的碰触使有森恢复了神志,他定定的看着半人半狐的娆娃,冷硬的声音有些微颤地命令道:“出去!”
“嗯?二大王?”艳艳突然被驱逐有些不能接受,她以为今天有森召自己过来是可以缠绵一番夺回宠姬的地位,没想到却又让一只狐狸小妖给破坏了好事!
“滚!”有森呲出獠牙朝艳艳一吼,蓝眸中闪着冰寒之光。
艳艳吓得快速逃离狼穴,连头都不敢回。
瞪着狐狸精逃走后,有森才把视线又转向娆娃,发现她已经软绵绵地没了动静。
念了两句咒诀,捆绑娆娃的绳索自动松落,没有了支撑的娆娃瘫软的倒下来,有森伸手便将她抱在怀中。
“嗯,难受……”娆娃伸手抓住一有森的衣衫支起身子申吟着,但头重脚轻的又朝后仰了过去。
有森向后一搂又接住了要倒下去的娆娃,蓝眸中闪着笑意。
弯腰抱起东倒西歪的娆娃,有森朝自己的石床走去。
“公子,你有两颗头……”娆娃误把有森当成崔敖阳,小手试着抬起来两次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有森在石床边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看着喝醉的娆娃,然后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身子一贴上软软的兽皮,感受石床透过来的微凉,娆娃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然后咕哝着将身下的兽皮全都搂在怀中。
有森坐下来,伸出右手犹豫地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去碰触娆娃头上的大耳朵。
娆娃娇憨的模样令有森不知不觉地微笑起来。
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只妖,真是稀奇。
从娆娃怀中抽出兽皮替她盖上,有森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直注视着睡着的娆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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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敖阳觉得自己每次出门再回到家后都会有新奇的事情发生,如果有一天是平静的他都会不适应!
跟随父亲和两位堂兄踏进家门就看到仆人们忙忙碌碌地在院子中央设香案、端水果。
崔老爷奇怪地拦住一个家丁询问,才知道是崔夫人请了落霞观的静云道长来家里开坛作法。
“作什么法?”崔老爷纳闷地问。
“回老爷,夫人说最近家里总是出现人不和的事端,就请道长来给驱驱秽气。”捧着一个果盘的家丁答道。
“道长上个月十七不是来过了吗?”崔历阳和崔益阳对望了一眼疑惑地问。
崔老爷面色凝重地挥手遣走家丁,“历阳、益阳,你们俩先去大书房把今天巡视铺子时各铺掌柜提出的事整理一下,敖阳你跟我来。”
崔历阳和崔益阳点头离开去书房,崔敖阳跟在崔老爷身后往前厅走去。
踏进前厅就看到崔夫人正与一位留着五缕长髯的道士说着什么,蒋仪萍和周萱宁、崔盈儿陪坐在一旁。
见崔老爷和崔敖阳回来了,崔夫人忙起身迎了上去,“老爷,您回来了。”
崔老爷应了一声,拉住崔夫人的手低声问道:“夫人,这又是搞什么?”
崔夫人看了一眼崔敖阳,拖着崔老爷往旁边走了两步也低声道:“老爷,上次静云道长给阳儿的敖园设阵时不是说感觉那院子里有妖气吗?我特意请道长来清清那秽气。”
“可是……”崔老爷想说什么却被崔夫人阻止了。
“老爷,您说过外面生意的事您做主,这家里的杂事我拿主意,这话可不能不作数啊。”崔夫人斜睨着丈夫,吃准丈夫对自己多年来的衷情。
听了崔夫人的话,崔老爷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点头道:“好吧,你作主,你作主。但可别再总针对阳儿院子里做事,小心儿子不高兴。他嘴上不说,可最近几天外出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巡视商号问他问题答得都心不在焉。”
崔老爷还是很心疼儿子的,与自己爱妻的疼爱方式不同,他对崔敖阳的疼爱表现在理解与支持上。毕竟老来得子,宁可自己辛苦些,或是将家业交给两个侄儿一部分,也不想儿子过于疲累。
“放心吧,我自有主张。”崔夫人拍拍丈夫的手安慰道。
安抚完丈夫,崔夫人又朝崔敖阳走去。
“阳儿,娘有事要和你说。”崔夫人拉起儿子的手温和地道。
崔敖阳马上扶住母亲的手肘边走边笑道:“娘,您说。”
“你院子里那个丫头娆娃……”崔夫人故意顿了一下看着崔敖阳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仍旧温润地笑着才道,“ 我今儿给她写了解契文书,放她自由了。”
崔敖阳的步子一滞,黑眸看向母亲,而崔夫人也挑眉看着他。
“娘,家中仆人去留向来是您和大堂嫂作主,孩儿听从就是。”崔敖阳敛下眼帘恭顺地道。
崔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本来你敖园里头就没个下人,青鳞师傅也不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多次想安插个勤快、伶俐的小厮或丫头过去,又想到你那院子里的情况,所以都作罢了。娆娃那丫头不过来了月余就与青鳞师傅不清不楚的搭上,实在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府里不能留这种丫头,否则传出去让人笑话。我还以为动了你院子里的丫头你会不高兴,但阳儿你这种反应让为娘很是欣慰。”
崔敖阳一直低头恭敬地听着母亲说话,没有出声反驳一句,因为低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崔夫人只是一味的自己说着。
扶着崔夫人落座后,崔敖阳便说想先回自己的院子去清洗一下再出来,崔老爷和崔夫人应允了。
离开前厅前崔敖阳朝静云道长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去。
静云道长一直观察着崔敖阳的言行举止,不住的捻须点头。
“贵府公子真乃人中之龙啊,贵气浑然天成。”静云道长站起身朝崔老爷和崔夫人拱手道,“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若是讲了恐怕老爷和夫人会难以释怀。”
崔老爷和崔夫人对望一眼,不解地同声问道:“什么话?”
静云道长看着厅外忙碌的仆人们,声音清亮地道:“公子颇具仙缘,恐怕留在老爷和夫人身边的日子不多,将来会走上修仙之路。”
崔老爷和崔夫人听了身子一僵,脸色渐渐转白,而一旁的蒋仪萍和周萱宁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贫道从未与贵公子见过面,今日一见看其眉目间淡然恬静、周身散发着祥瑞之气,极具仙风道骨的资质。”静云道长捻须笑道。
“道……道长高抬小儿了。”崔老爷额角沁出冷汗,“我儿肉/体凡胎,怎么能与神仙相比拟,道长说笑了。”
静云道长只是微笑不再言语,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外面摆设得差不多的香案。
崔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握着椅子扶手的指节开始泛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