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宗妇和那些小姐们,都被陛下安置在了丽妃和皇后宫里,云河姑姑大概是在皇后那里休息。”
谢云起想起自己来时路上碰上的那群女人,一个个哭地让人头大,“不过皇后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当时那舞姬刺杀陛下之时,就只有皇后和丽妃离陛下最近,因此也受了伤。皇后的左手甚至太医说伤及了筋脉,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不过最惨的还是丽妃。”
谢云起抖了抖身子,环紧了手臂,苏筠好奇,“丽妃怎么了?”
“那样一个大美人,被刮花了脸,你说惨不惨,整张脸就跟个血窟窿一样,下手的好像就是那个舞姬,真不知道这是得多大的仇啊。”
谢云起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向魏京墨透露着小道消息,他爹可说了,让他好好跟着魏京墨干活,才会有肉吃。
鬼知道他谢小侯爷已经好几天没的肉吃了,还是今天宴会上垫吧了两口,还被刺客搅了个天翻地覆。
话说他爹不会真的是想饿死他唯一的独苗苗吧。
魏京墨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苏筠道,“你去陪着母亲,如果皇后在,就小心应对着,先前派给你的暗卫一直会保护你和母亲。不出意外,今晚宫门落锁之前,应该就能回府了。”
“那你呢?”苏筠连忙问道。
眼里的着急和担心不用看都能感受得到,魏京墨笑了笑,温声道,“京畿外城五卫没有我的手令和口号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调配,我必须去一趟。等我回来接你和母亲回府,知道吗?”
苏筠不是没有轻重的人,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等你。”
淡淡的温情弥漫在两人身边,谢云起看得牙酸,不客气地轻咳了两声嗓子,催着魏京墨走人。
魏京墨对谢云.asxs.头道,“走吧。”他也需要趁着出宫调派兵马的由头,准备准备,以免在横生意外。
苏筠还记得原来的的路,走到半道上才想起要去皇后的宫里,拉了个宫女问路,谁知道还没碰上她,就惊慌地逃跑了。
偌大的御花园竟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有十步一具的尸体,阴森森到了极点。
“魏夫人?”周福疑惑地看着左看看右瞧瞧,不知在干些什么的苏筠,出声喊了句。
苏筠一抬头,看到前面的几个人,只想掉头就跑。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才能让她在这里遇见萧煜啊……
再经过魏京墨老师的教育后,苏筠深知自己绝不是萧煜的对手,秉承着一颗尊敬的心,苏筠缓步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原来是京墨媳妇,怎么京墨没陪在你身边?”
萧煜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精芒,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对魏京墨的计谋功亏一篑。苏相,到底是怎么培养女儿的!
苏筠自然不知道苏相府因为自己要被萧煜牵怒,只是小心着道,“夫君身上领着京畿五卫的差事,自然要恪尽职守,不敢有负皇恩。”
苏筠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萧煜提起了一丝兴趣,前一刻钟,苏筠还气势逼人地在他面前说了许多放肆之言,如今倒是装的乖巧沉静,就如同皇后宫里随便一个宗妇。
“今日,你也算是救驾有功,朕还听说你救了怀国公一家,还送宗妇们去丽妃宫里暂避。你想要个什么赏赐,朕都可以满足你。”
萧煜抛出了个诱饵,他倒是想看看一个不过嫁给了魏京墨一月不足的女人,难道真对魏京墨有什么真情实意了么!
苏筠脑中警铃大作,救了怀国公的事自然瞒不过萧煜,但萧煜这赏赐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若真的只是普通一个赏赐,嘉奖她自然无事,可若扯上救驾,她这救得什么驾?
承认救驾,那就是变相的咬住了萧煜放出来的鱼饵,承认魏京墨却是有不轨之心。可若是不承认,萧煜也没这么简单放过自己……
“陛下,请恕臣妇不知救驾之功从何而来,不敢受此赏赐。”苏筠低着头,恭声道。
萧煜俯视着苏筠,眼神晦涩不明,“就算没有救驾之功,朕也要嘉赏你勇救怀国公一家。说吧,要什么赏赐。”
苏筠心中思量着,萧煜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赏赐她?苏筠缓缓抬头,眼角闪过一个光亮点,有些刺眼。
那个东西是……她准备收回来的东西,一个不配在萧煜手里的东西。
她本来是打算着顺手牵羊,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回来,却没想到萧煜会把它系在腰间。
羊脂玉通透无比,是一块上佳的美玉,论起珍贵来,怕是仅次于那块传说中的,已经失传已久的和田美玉。
“陛下当真臣妇说什么都可以么?”苏筠语气中带了一丝一般人极难察觉到的酸涩,如今,镇南王府能留下来的,也只有这块她送给萧煜的玉佩了吧。
可惜,萧煜从来都不知道她送给他的玉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又代表了她怎样的心意。
双腿微曲,苏筠悠悠道,“不如就请陛下将腰间的美玉赏给臣妇,就当是嘉奖吧。”
萧煜盯着苏筠半晌,许久扯出一个说得上极为难看的笑意,“你要这块玉?”
周福听到萧煜这种语气,立刻出言道,“魏夫人,这陛下赏赐都是君恩,怎么能选陛下的贴身之物呢,不如您。”
“可陛下不是说随我选么?臣妇看陛下的贴身玉佩通体透白,远看便觉得有一丝灵气在其中游荡,定然价值不菲,赏给了臣妇,臣妇自然会万分感念陛下恩德。”苏筠不动声色,微笑着对萧煜歌功颂德。
萧煜拿起那块玉佩,沉吟道,“这块玉佩跟了我许久,是以前的一位故人送给我的,可惜故人已经随风而逝,这快玉佩朕留着也是无用,便赏你了。”萧煜扯着玉佩的绳带,哗地一扯,动作之大,差点把自己酿跄了两步,便立刻像是握着个烫手山芋般扔在了苏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