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京墨能够使用他替身留在京中,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留替身在京中。
萧煜出手,他们一时半会也难以察觉。
现在要得到消息就只能等,等魏京墨把边境的消息送回来。
那人是被派到边境那边,就肯定会出现在北塞。
“替我换一套衣服。”苏筠深呼吸一口气,把外面的侍女喊进来。
“是。”
苏筠去守着“魏京墨”的时候,药已经是差不多熬好了。
“魏京墨”受伤那么严重,她当然是要做出一个样子。
“夫人,外面来了不少各家的管事,说是送了药品过来。”
“都送了什么过来?”苏筠挑眉问道。
消息传的那么快的吗?他们现在就已经准备好东西送了过来。
“送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药材,还有一些补身体补血的东西。”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边,顺便将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一叠礼单送到她手中。
苏筠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些人送的东西自然是名贵的紧,也都是花了血本的。
“嗯,我知道了,把他们送过来的那一些药材全部都收起来,这白给的药材说不定咱们用的上。对了,把他们的礼单全部都记下来,日后也好回礼。”
把这些药材全部都送到库里去,现在他们府里兵荒马乱的,还没有时间去挑选,看看那一些药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如果真有好的,送去前线,指不定能救下多少人的性命呢。
“是。”
想到北塞,苏筠心中算了下,北塞那边的消息什么时候才会送到京城。
魏京墨那边的情况谁也不清楚,自己就是担心也是无用。
苏筠摇摇头,与其担心魏京墨那边的情况,不如考虑一下,眼前的这一个难关要怎么渡过去?
萧煜不会明目张胆的派人杀了“魏京墨”,他们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一个是假的。
“魏京墨”一旦出事,魏京墨就不可能回来了。
否则,那就是欺君之罪,依旧是死路一条。
“二弟。”大皇子萧浀走到萧沂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语气淡淡,但是面上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意味。
萧沂满心思放在萧煜的态度上,轻轻地将差点害死他母妃的人,放过去当中,完全察觉不出来萧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萧子衍默默地在他身边,陛下做出来的决定,他们没有办法反驳。
萧沂整个人都陷入了低气压状态,萧子衍在宫里陪了他很长的一段时间,见他不像是会去找萧淩麻烦,才起身离开。
临走之时,萧子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萧浀。
萧浀素来体弱,与诸位皇子算不得亲近,但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与萧沂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萧浀脸上看不出什么,萧沂也平静地听他说着话,偶尔表情有些起伏,却也没有什么动作。
萧子衍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跟着小太监离开这个地方,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看见的那个画面。
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萧子衍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宫里,就要变天了。
萧浀夏日里,还披了见薄薄的披风,捂嘴咳了两声,沉静的双眼盯着萧沂,宽慰道,“二弟,今日贤妃之事……”
“大哥何必吞吞吐吐,直接便是。”
萧沂听着他说了那么长的时间,却是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的地方,只觉心中疲惫,也懒得绕弯子,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萧浀。
萧浀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二弟果然是一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们两兄弟,或许可以合作一番。”
“一起对付三弟?”萧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的恨意萧浀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此事并非……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将那一丝不忍压在心底,萧浀淡淡道,“三弟这一次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不过是禁足半年而已,父皇对于他也实在是过于宠爱了。”
“不仅如此,连日来,父皇给他升官加爵,连他手底下的人,也都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萧浀无奈道,“若是有一日,父皇……我们兄弟两怕是我为鱼肉了。”萧浀抬头看了看天,话里的意思也是明白非常。
他不想去争,但是他这一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一定要争。
如果他不是这一个身份,就算他不愿意去卷入这些事情中,日后或许还能够当一个普通的王爷。但是他身为嫡长子,无论是哪一个兄弟登上皇位,都不会留他那么大的一个威胁。
他不去争,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死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倒是不介意。
但是他的母后、梓云,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那一些家族,都会随着他一起成为下一任帝王的踏脚板。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父皇到现在还没有立太子,对他的不满,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
父皇根本就无意立他为太子,现在有提拔萧淩,无非是在对朝中的大臣表示,他这一个中宫嫡子并不合适坐上太子这一个位置。
萧淩为人,与他父皇实则很是相像,对于留有后患者,毫不留情,就算自己放弃了皇位,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个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母后的计划的原因。
他不想死,他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死,那就只能够让别人去死了。
三弟萧淩,只不过是他们要除去的第一个人选而已,这一条路从来就没有办法回头。
“我想要除去三弟这个威胁,而你却是想要帮贤妃报仇雪恨,我们两个合作,有利无弊。”
萧沂静静地听他说完了,不语。
他心里明白,靠着他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没有办法将三皇子扳倒。
但是跟大皇子合作……萧沂看了他一眼,萧浀为人,他还是相信几分的。比起其他几个兄弟,如萧潍等城府极深之人,萧浀倒是难得的温和。
“好,我可以和你合作。”萧沂爽快地答应了。
萧浀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又说了几句话,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