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瀑布外一声烈烈风响,又一人钻入瀑布中来。
老者头披散、乱蓬蓬的,一双眼睛却像鹰般锐利。
“孙师弟?你终于肯从那藏经阁出来了?”张三丰神色惊讶。
宋远桥大骇,忙躬身行礼:“弟子见过师祖。”
孙渡世敷衍地摆了摆手,满脸急切地问道:“那修炼武当九阳功到了臻境的天才呢?”
“这……我也在想到底是谁。”
张三丰苦笑。
武当纯阳功大部分弟子都能修行,但是炼出来体内真气绝不会那么精纯。
可那武当九阳功他明明只传授了五位亲传弟子。
“这等天才必须找到!”
孙渡世吼道:“实不相瞒,老头儿我命不久矣,正缺一个关门弟子,这等人才最为适合!”
张三丰面上惊讶之色更重。
他这师弟一心潜修,研究如何突破到宗师之境,现在居然想要收徒了?
“远桥,咳咳咳……你速速传令下去,带宗门内所有修武弟子进行检测,一定要找到那天才。”
“是!”
宋远桥忙转身离开。
他心中艳羡不已。
能被两位师祖同时看重,到底是谁这么好运气?
但此番他注定空手而回。
毕竟谁能想到,这“天才”藏匿在不能修武的杂役弟子之中?
接下来的五天内,武当派上下闹腾的鸡飞狗跳,将所有有修武资质的弟子检测了个遍,连执事弟子都没放过,可就是一无所获。
张三丰和孙渡世也绝了这心思,只叹和这天才有缘无份。
而罪魁祸首刘崇无比自在。
他这几日借着扫地缘由四处乱窜,终于找到了其余四座山峰的修正阁所在,每日签到。
到如今,又多获得了龟息之法、两仪剑、先天无上罡气、霹雳掌和锁喉枪五门绝学。
再加上每日到丹房签到,海量药物堆积之下,他已经到了瓶颈。
是夜。
刘崇手中握着一颗碎灵丹,双眸发亮。
自从他经历了纯阳之气灌顶后,获得的丹药便是这帮助修炼的碎灵丹了。
每天跟吃糖豆一样,修炼进展飞快,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颗。
此刻,他体内纯阳之气彻底盈满、几乎要满溢出来。
“咯嚓。”
一口将丹药咬碎,瞬间化作丹液流向全身,带起一阵热腾之感。
数息后。
刘崇睁开眼,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就突破了?”
武道一途,随着境界越高,瓶颈也越难突破。
这七阶可是一界分水岭,能突破就以为着能成为宗门的顶层人物,不知道困死了多少人。
可现在,他就像呼吸一样轻松突破。
很快刘崇便想明了缘由。
他修炼的乃是至刚至纯的九阳神功,又经历了大量洗髓丹洗净杂志,这样的身体只怕难有瓶颈。
“好家伙,有系统在,就算是堆也能把我堆上宗师境界吧?”
至于武林至尊,刘崇暂时不敢想,这等存在已经等同于传说。
但有系统在,万事皆有可能!
走出隐藏在树林阴翳间的山洞,刘崇眸中精光爆闪。
吸取之前的教训,他这次突破,专门在山里找了个暂未开辟、四下无人的地方。
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掠过树林的沙沙声响。
这破地方也有人来?
刘崇忙往树上一躲,在运转起了龟息之法。
在他人的感应里,登时就如同个死人一般了无生息。
只见树下。
一神异青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内门弟子的蓝白色绸袍,背上负着一把长剑。
看到这人,刘崇微微一愣。
他今天看那演武大赛的时候见过这青年。
号称武当百年一遇的天才蒋白,乃是武当天柱峰的大弟子,当今掌门宋远桥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五阶武者,确实天赋非凡。
今日在大赛上,蒋白神气非凡,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傲脸。
让刘崇看他相当不顺眼。
五阶而已。
很了不起吗?
撇撇嘴,刘崇不由奇怪,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正疑惑着。
一全身被黑袍笼罩的男子从旁侧山林间蹿了出来。
看到这人,刘崇心中一颤。
他感觉到了无比狰恶的气息,这是魔道中人!
大千武侠世界。
有人修武自然便有人修魔。
魔道修炼无比残忍,但进步飞快,有许多人被吸引堕入其中,但因为残忍滥杀,一向与正道不共戴天。
武当便是除魔斩妖的为首门派。
刘崇眼神闪烁,心中不好的预感浮现。
这魔道之人与他修炼境界差不多,放在魔道也是顶尖好手,深夜来此多半不安好心。
“蒋白。”
那魔道中人开口,声音沙哑:“查探的如何?”
“见过左使。”
蒋白先恭敬行了一礼,这才开口:“明日便是那张三丰两百年寿辰,武当将开放山门,恭迎天下豪杰来庆祝。”
“届时天柱峰会开启主要道,张三丰也必然会在宴会上出现!”
“嗯,很好!”
那左使冷笑一声:“上次被我天魔门大阵围攻还能逃出,这次可一定要杀了这老牛鼻子,毁了这武当山!”
天魔门?
刘崇瞪大眼。
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门,传闻宗主是一名九阶巅峰武者,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宗师,实力可怖。
这蒋白,居然与魔门相勾结!
“这是断魂散,你把药下在武当诸侠的酒水中,午时三刻,本门将会发动总攻!”
“届时事成之后,就会传授你天魔门的核心功法。”
“多谢左使!”
蒋白激动不已,接过了左使递过来的黑色小瓶。
二人不再多言,匆匆往来时的方向散去。
数息后。
树上传来一声喟叹。
原本以刘崇现代人的龟缩性格,肯定不想淌这趟浑水。
但武当派他还没到处逛完了。
好不容易有如此个修炼圣地,要是被毁了他上哪儿签到去?
现今世上的各大派可不好加入。
“罢了罢了,就当一次行侠仗义之人吧。”
刘崇嘀咕着,回了趟屋子,后向着天柱峰而去。
顺着那日下山的险峻道路,他一路顺畅上山,摸向了掌门房。
深夜时分。
宋远桥正在屋内盘膝打坐。
突然一张纸飞了进来,坚实地扎在木柜上。
“何人?”
宋远桥大喝,手从旁侧抽出长剑,悍然跃出窗外。
四下里寂静无人,只能听见夜风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