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遥兴高采烈地跑向他。
严明雪二人偷偷撇嘴,一脸的鄙视。
这老魔头的手段也就欺骗一下小丫头。
她们两个才不会轻易的上当。
小徒弟太热情,苏季玄都无法拒绝。
许久后,苏季玄靠在车轱辘处望着星空。
许槿遥三人躺在他的身边,他拉了一下大氅,盖住三位女弟子的身子,打了一个盹儿。
严明雪三人,除了许槿遥是在睡觉,其他两人都只是单纯性的闭上眼。
苏季玄没去理会严明雪二人,思索着接下来的日子。
杀手锏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不能太过依靠系统,应该依靠着自身的优势,向着其他方面发展。
比如,他可以借助京都一行,席卷老天师累积的财富。
啪!
兴奋之余,他拍了一下严明雪的翘蹲,“你不睡吗?”
脸颊涨红的严明雪暗自咒骂。
一侧的宋小伊窃喜,还好打的不是她。
啪!
苏季玄又拍了一下宋小伊的翘臀,他不能厚此薄彼,“还有你,装,继续装。”
宋小伊睁开双眼,目光之中闪烁着怨毒。
苏季玄舔了一下嘴唇,温和道:“我是为你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宋小伊重新闭上双目,低声道:“我们三个又不是你的暖床丫鬟。”
严明雪心惊胆颤,发现自从宋小伊刺杀苏季玄失败以后,似乎就不再隐忍了,如今都敢顶撞老魔。
最让她惊讶的是老魔的态度。
宋小伊的尸体不凉,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为师一直坐着啦,你们三个躺在我的双腿上,还提这个?”
苏季玄翻了一个白眼,这三个女弟子一点儿也不尊师重老,把他当作落枕对待。
不过,苏季玄乐在其中。
他拍了几下许槿遥的脸蛋,笑吟吟地说,“其实,当你们师父蛮好的。”
“当你徒儿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宋小伊回呛,翻了一个身,抱着许槿遥的身子,悱恻道:“师父,馒头白呀白,白不过徒儿们的胸脯,你说是吧?”
咳咳!
苏季玄干咳几声,装死不语。
.....
数日后,南越京都城里。
南宫宛进入城中,深吸数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又一幕。
四百余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南宫宛抱着一坛子的骨灰,按照旧时的记忆,朝着自己的家族而去 。
她也没有想到,数百年过后,南宫世家会成为京都的名门望族。
按照如今南宫老祖的实力,她自然无法应对。
许久后,她隔着一条街望着人声鼎沸的大宅。
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纵使是在夜间,也有不少官宦子弟提礼拜访。
“小二,上酒。”
南宫宛走入一家酒肆,隔着天窗,静听外边的簌簌雪声。
“来嘞,客官。”
一脸疲惫的小二提壶小跑过来,偷偷打量了一眼南宫宛,见身前女子气势不凡,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
“客官,你是外地人吧。”
“不算是。”南宫宛喝了半碗酒,摇了摇头。
小二笑而不语,瞥了眼南宫宛的包袱,这分明就是外地人的行头。
“小二,南宫铭死了没有?”
南宫宛犹豫片刻,终于是忍不住向外人询问亲生父亲的消息。她的眸子里流露出记恨,还记得那个醉醺醺的男子骂她是一个小贱人。
在南宫铭的眼里,她娘亲也是一个贱人。
她不懂。
南宫铭将她娘亲当作贱人,又何必为她娘亲赎身,还让她诞生在这个苍凉的世上。
小二被南宫宛的话吓了一大跳。
纵使南宫铭不受家族的恩宠,可也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哪是他们这种下人能够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物。
“呵呵,南宫公子自然是还活着,他可是一名炼虚境的大修士。”小二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公子一世,至少八百春秋。”
“也是,他没有告诉我这些。”
南宫宛叹了口气。
小时候的她只知道娘亲的命很苦,压根儿就不知道南宫世家是一个修仙家族。
依南宫铭的手段,当是有能力救下她的娘亲。
可惜,对方不在乎她们母女二人的命。
她们二人,在南宫铭的眼中,终究是太贱了。
“姑娘,你一定是外乡人吧,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小二凑到南宫宛的身边,压低嗓音好心的提议道:“铭公子就算落魄,我们也没资格去嘲讽他。”
“落魄?”
南宫宛听后,心中大喜。
这负心人,最好是死了最好。
“你可知他在哪里?”
南宫宛揪住小二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你快告诉我。”
小二的瞳孔骤缩,忽地察觉到南宫宛身上散发着一股灵气,“你是修仙者?”
“你回我话。”
南宫宛低沉道。
咕噜!
小二咽下口水,看南宫宛的架势,多半是来寻仇,他有些不愿说,南宫铭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不像其他南宫家族的子弟。
他听老一辈城中人说南宫铭天赋异禀,一直被南宫老祖寄以厚望,只是这位青衫中年男子不好修仙,只读春秋大义。
三百多年前,南宫铭的结发妻子入家族后山。
一经九阁,南宫铭持长剑闯入后山,见到不想看到的一幕。
两人从后山回来。
南宫铭持剑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后来,他又是得知自己的结发妻子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大雪天下,南宫铭一剑刺穿府邸前的匾额,像是一个疯子般喝着酒,踉跄向城外走去,口中只是喃喃,“我不修道了也不练剑了,我南宫铭从此就孤家寡人死在尘世里,我求死。”
外人都是猜测,南宫老祖是将他的结发妻子当作了欢喜鼎炉。
此等屈辱,南宫铭咽下了,还将怒气全部撒在自己的妻子上。
一剑送走二人。
南宫铭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小二也是听外人私底下谈及过这事,当年的那一柄飞剑还在府邸前的匾额上。
南宫老祖没让人将飞剑取下来,只是道了一句,“往后春秋,他不再是我南宫家的人,你们谁也不要去取那剑,总有一天,他会来求我。”
“城外宣炉里。”
小二在南宫宛的逼视下,抑制不住自己的胆怯,噤若寒蝉的说道:“铭公子已有三百余年不曾走出宣炉,他一直住在里边。”
一阵风从小二身侧刮过,他身前的南宫宛早已失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