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迅速离开此地!”
为首的男子沉声说道。
众人立即转身向着屋外跑去,当他们气喘吁吁之时,眼前立即一花,发现各自依旧在屋子之中。
“大师兄...”
一个修士刚张开嘴,浑身就是被无尽的烈焰所吞噬。
顷刻间,惨叫连连,屋子中的所有人全部死亡。
....
同一时刻,骨域一处坊市里。
程雪凝握剑缓步向前,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她一点点地往前移动,握剑的手早已沁出豆大般的汗水。
“程师姐,此地离仙莱道观并不是很远,我路过风崖谷的时候,听一个修士说血煞老魔刚离开不久。”
跟在程雪凝身后的一位男子瞅了眼程雪凝的背影,忍不住摸了下俊俏的脸颊,他前些天才挨过程雪凝几耳光,说话都不敢把头抬得太高,“你说...血煞老魔会不会也在地下骨域里,我们会不会遇到他?”
程雪凝等人的脚步一顿,不少人扭头看向男子。
“小师弟,你在害怕?”
程雪凝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身为阁皂山的弟子,你能稍微有点儿骨气吗?别贪生怕死。”
“我...没有!程师姐别瞎说。”
男子支吾了会儿,偷看了眼程雪凝的脸孔,很小声的说,“我...只是在想那老魔的伤痊愈没有?有不少人在风崖谷和血煞老魔交过手,他以一己之力就是重伤了所有人...我们要是遇见了他...”
他把话说到一半后,咽下口水,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继续说呀?”程雪凝逼视着男子的眸子,她双手抱胸,露出耐人寻味的眼神。
虽说阁皂山在南荒不是顶尖的宗门,但也算是颇有名声的符篆门派,凡是进入宗门的弟子皆是悟性极好。
可唯独站在她面前的孔春予不同,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呆,可偏偏这个小师弟不仅拜入了阁皂山,还深得掌教的看重。
程雪凝怀疑孔春予是派中掌教的私生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合理。
“你说呀,本姑娘最讨厌把话说到一半又卖关子的人了。”程雪凝紧盯着孔春予,一副要把对方吃掉的彪悍样子。
“我说了,你会打我。”孔春予垂下头。
“我怎么会打你?”程雪凝笑吟吟地靠近孔春予,“小师弟,你的意思是本姑娘平时太凶了,你怕我?”
孔春予立即绷紧身子,扭动僵硬的脖子,看了眼程雪凝,踟蹰地回答,“没...没有呀...程师姐温柔善良...”
“那你还不说?别磨蹭,快点儿。”程雪凝说道。
“程师姐...嗯...”
孔春予挠了数下后脑勺,支吾道:“我们一行人遇见血煞老魔以后,还逃不?”
程雪凝安静下去。
“师姐,我觉得血煞老魔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我们看见血煞老魔后,还是识相一点儿,要跑得远远的。”
孔春予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程师姐,我说的没错吧。”
啪!
程雪凝狠狠地拍了下孔春予的脑袋,有些无言以对,她觉得孔春予是一个大傻子,可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也没讲错。
可要说孔春予聪明,对方又总是一副蠢笨的样子。
“程师姐,你...怎么又打我?”
孔春予委屈地说道:“不讲道理...”
“闭嘴。”程雪凝瞪了眼孔春予。
“唉,愚蠢的小师弟呀。”
其他人纷纷叹了口气。
孔春予垂头丧气地跟在程雪凝等人后边,越想越气,他又没说错。
一行人来到一座巨大的寺庙外边,斑驳的墙壁上满是梵文,台阶上还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
“这九厄的地下骨域竟然还有佛门?”孔春予瞩目远眺前方,诧异道:“我怎从未听说过,怪事。”
“少见多怪,这是通禅派,不懂了吧?”程雪凝撇嘴,手中捏着一张符篆以备防患,她握着剑,叮嘱身后的孔春予等人,“你们跟进一点儿。”
孔春予等人抽出长剑,小心翼翼地跟在程雪凝的后边。
他们拾阶而上,推开早已腐烂大半的厚重红门,缓步走入寺院之中。
庭院里立着两株铜树,更前方则是悠长的走廊。
程雪凝刚走了数步后,前边就是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数百外守葬人从走廊的拐角处冲了出来。
“列阵!”
程雪凝立即严肃下去,剑锋上浮现处炽焰般的花纹,她左手持符,贴着剑锋而过,数十张黄色符篆立即悬浮在她的四周。
孔春予几人靠近她,同样持符握剑。
数千张符篆将他们围成一个小圆,当歇斯底里的守葬人冲向他们之时,符篆化作烈焰灰烬,瞬间形成风暴似的剑气,纵横交错地穿透守葬人的尸身。
“推进。”程雪凝娇喝一声,单手在虚空里勾出符篆。
“丙子郭嘉,辛末李素,猎魂!”
数道金光从她的指尖闪烁而过,只是数息之间,虚空之中就是出现两张符篆,她翩翩而起,用剑锋划破指尖,精血溅出的那一刻,符篆散尽,四周立即猎猎作响。
无数的犀利剑痕形同滂沱大雨,朝着走廊尽头处的守葬人刺去。
轰隆!
尸身炸裂,无数的尸块溅射开去,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随着剑气消散到远处。
孔春予见后,不禁喟叹程雪凝的实力,这个女人,可真厉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一点儿用都没有。”程雪凝回拢手中的利剑,扭头瞟了眼孔春予等人,没好气地提醒道:
“小心点儿,前方可能还有守葬人,你们不可掉以轻心。”
“我们知道,程师姐。”孔春予等人点了点头,他们绕过悠长的走廊后,他们看见一座恢弘无比的殿宇。
屋顶已经有些破败,在最上方长着一株黑魆魆的参天巨树,树梢宛如野兽的血管,森冷的树皮上满是黏液,这种黏液就像是从尸体里渗透出来的一般,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程雪凝离参天巨树有一段距离,也是能够嗅到那股令人不安的味道。
“这株树好奇怪,就像是一具尸体...”
孔春予打量着屋顶上的怪树后,目光下移,无数的根茎上布满红毛,早已扎入到殿宇的各个地方。他咽下口水,“好怪,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