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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包间颇为雅致,主色调是充满生机的嫩绿房间内还飘着一股淡雅的花香,房间很大,中间用一扇翠绿的青竹屏风隔开,分成两部分。严霜发现在靠近门的这边只有一个搁在火炉上的茶壶“呼呼”沸腾的声音,却没有见到人影。她一步步接近屏风,才听见另一端翻动箱笼的声音,以及琅环玉佩的叮当声。里面有人,严霜眼睛一亮,她几步绕过屏风就看到另一边的事物。
另一边的榻上坐着一个朱唇黛眉的女子,一身楚楚动人是气韵。正是严珍,严珍其实是严府这一辈最漂亮的女孩,严霜与严珍比起来,只是眉眼略为清秀,真要说什么动人是没有的,而严珍不同,严珍从小就受着大家闺秀的教育,精心培养出一身气质,一看就是出身书香世家,精明稳重的女子,是贵妇们认知里,做宗妇的最好人选。且她的容貌是那种柔软可人的类型,与气质相加后,会对男人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的严珍已经褪下艳丽的首饰,换下了那件蝶状沙衣,穿上一件天青色的窄裙,素颜的她,比刚才在大厅见到的还要美丽几分。一看见她,立马站起来,斜眼,口气不好的道:“你来做什么?”严霜看了看她,情不自禁的道:“你还是这样打扮漂亮些。”
“谁需要你欣赏,”严珍不耐烦地道,“直说吧,找我什么事?”她又十分自然的把刚才随手扔在榻上的珠钗拾起来,另一只手也从一个小巧的箱子里取出一只镶着金边的漆黑精致木盒,把钗子放进去,好像她站起来就是为了做此事一般,只把严霜当个隐形人。
严霜皱眉看她,终还是伸手进内袋里,摸出了一封信。那天,她让殷红收拾自己的箱笼,谁知,竟找出了两封信。都是嫡母写给她和严珍的,正好一人一封。严霜把两封都拆开看了,顿时,她明白,嫡母一开始一定是只想给严珍写封信让她代交,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都写了。不过两封信有明显的区别,虽然两封信,都用的相同的信纸,一样的墨水,但内容截然不同,她的信里通篇都是类似“要牢记家族恩情”、“在官学要勤加修炼”之类的敷衍话。严珍的那封信却全是细致的嘘寒问暖,以及循循的教导,嫡母虽说是个不能修仙的凡人,但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的确有两把刷子,且她心思细腻,教的正是严珍现在最需要的东西。看严珍现在的状况,所有的从司乐坊而来的舞女,都在大厅里肆意畅舞,她却独自一人灰溜溜的回到了休息室,定是碍了别人的眼,被排挤了。不过也是,官学的家下人大多都是小世界之人,严珍却是出身大世界,好似比她们高一等似的,且严珍长得极为漂亮,被人嫉妒和刁难是正常的。
严珍随手接过信封,漫不经心的打开,才把目光移到信上,然后猛地一顿,小心地把信纸重新折叠起来,放入衣服内袋之中。严霜看着她的动作道:“我上次回去后,才想起这封信,现在给你拿来了。”
严珍郑重的道:“我还是要谢谢你了。”
“你真的打算做舞女吗,其实,我也大致清楚你的打算,但是,不知你是否清楚,凡间与修仙界的区别?”严霜担忧的问。
严珍的口气柔和的许多,但依然很坚定:“我出生大世界,我生下的孩子也算出生高贵。双修伴侣又算什么,一只不下蛋的母鸡罢了,等夫君死后,他的一切财产,都是我儿子的,现在忍一忍无关大事。”严霜欲言又止,修仙者寿命是很长的,若她生下的儿子没有灵根,先不提会不会被抛弃,等八十年后,寄予厚望的儿子已经白发苍苍,齿牙动摇,但那修士可能仍是青年的模样,那双修伴侣也一副青春貌美的脸庞,她会疯的吧。不过严珍向来很固执,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严霜先闭上了嘴,想等严珍撞墙了再劝她,反正有她做靠山,严珍不可能吃太大亏,就算真的有男修想让严珍做他的妻子,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够格。
暂时解决了严珍的事,严霜便原路返回,走着走着大厅的喧嚣声愈发清晰,很快就要到了,根本没她去时走得那么久,看来在遇到幽灵之前就受到幻觉的影响了吗,难道幻觉也是幽灵的天赋技能?大厅已经映入眼帘,远远还能看的门边有个侍女站在那里打瞌睡,严霜抬头看了一眼弯弯的月亮,已经是深夜了吗,她若有所思。站在门前又正了正裙角,才迈步进去。只见大台上,舞女们已经换下了蝶状纱衣,穿了一身彩凤的抛袖及膝裙,露出一双双纤瘦白皙的玉足,正在跳凤凰于飞>。严霜见后顿时觉得,严珍因被人排挤只能独自回休息室也是好事了,没想到司乐坊的舞女竟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昆仑大世界总的来说还是十分保守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足的要么是卖笑的风尘女子,乐妓伶人,要么是魔道妖女,一直被作为大家闺秀教养的严珍一定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当场撂挑子不干,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一定会得罪厅里所有的修士,连飞龙酒楼也得罪了,那是最糟糕的情况,还好……严霜松了口气,因祸得福啊。
突然,冉阳又叫她:“严霜,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严霜连忙过去,她接过一旁侍女递过的热茶,狠喝了一大口,又塞了一大块糕点,刚才,她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受了些惊吓,又说了这么些话,一回这里就感觉又渴又饿,吃下这么多东西才算缓过劲来了。她又伸手摸了摸袖袋里那颗神秘的珠子,默默想,听说,只有金丹修为以上的人死后才会存在幽灵,那幽灵掉下的东西应该不一般吧,再过两天,传功堂就又要开课,正好问问导师,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虽然严霜去了许久,却没有人问她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