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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夫人这才破涕为笑,路家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正想挥手让人进来。却听见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正是从木几上,传来的。两人一惊,几乎同时转过身来,只见那“征兵令”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震动起来。
然后一道黄色的光晕闪过,纸折的征兵令,竟变做了一枚古朴的玉佩。上面还流转着一些莹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路夫人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她小心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那玉佩摸去,但她还未能碰到,那玉佩就被一张白帕包了去。她顿时气愤的抬头,却看见白帕连玉佩都在路家主手里。
路家主连忙道:“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碰,否则就算是实力没有达到应有的要求,也必须参与征兵,那是铁定的有去无回啊。”
“那……这东西怎么处理?”路夫人一听此话,顿时什么心思也没了,她知道,自己丈夫去了之后,还有一线生机,自己若去了,那小七可如何是好。
“这也简单,”路家主也是颇有魄力的,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从木几下方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通体乌黑,无一丝花纹的短剑,剑锋还反射着锐利的光芒,一看就是利器,他拿着短剑,对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道,“只要我的血落在玉佩之上,这征兵的事,就算确认了。”
路夫人有些发愣,但她又不能阻止,即使是宫家,大央仙朝也不是他们能反抗的,那些高高在上、天资过人的叔伯姑姑,不也乖乖给人做了诱饵,把自己宝贵的性命丢在了那里。何况现在这小小路家,她无措的看着剑锋离自己心爱的丈夫越来越近。
“等等,”突然,她灵机一动,问道,“这征兵令非得你去吗?”
路家主也一愣,拿着短剑的手却停了下来,他道:“那到不是,只是要求一块‘征兵令’,必须由一个炼血境界的异人承接,不过整个落阳城,异人虽不少,但是大都修为低微,炼血境界的异人,我记得只有我一个。”
他说起来,还有一些自豪,然后又顿了一下,又不确定的道:“难道金家的那个老头子也突破了?”金家,在落阳城一直是与路家齐名的家族,不过近些年,却被压了下去,只因为,他们异人虽多,却全都是炼皮境界。
几年前路家主突破之后,他们地位下降,却还是勉强维持了自己的势力,没有太过严重的损伤,就因为他们的老头子,也是一个半只脚,踏入炼血境界的异人,论修为只比路家主差一线,路家主也不敢把他们得罪死了,现在突破也是非常可能的。
“没,金老头没有成功突破,”路夫人却道,“但是你忘了吗,小七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主人,应该就是炼血境界的异人吧。不知能不能把这‘征兵令’悄悄转给她。”
路家主顿时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深觉此事可行,这征兵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毕竟即使异人也是怕死的,而且他还有荣华富贵,自愿嫁给他的妻子,和即将成人的儿女,这都是他不肯放手的。
不过,他仍然有些顾虑:“可知道那异人的来历,万一惹了什么麻烦……”
路夫人却安慰他,道:“怎么也不会比宫家势力更大,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来到落阳城,据说她的两个丫鬟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收的凡人世家的姑娘,应该是那个没落世家的血裔。这宫家虽不认我了,但是当我遇到问题的时候,还能不管我不成,我父亲可还在呢。”
路家主这才放心下去,想着去路七公子那里,去问问那女子,她主人的事,然后再做安排。但是这个时候,却见一只白色纸鹤,晃晃悠悠的进入了书房之中,屋中的两人一愣。
然后,路家主极其自然的,向那纸鹤招了招手,那白色纸鹤便飞到了他的耳边,像是在述说着什么,路家主神色松缓开来,似自言自语的道:“机会可是自己来了。”
路夫人茫然的看着他,她并没有听见纸鹤的传音,不过路家主却道:“大门外头来了个女子,身带法器,应该是个很强的异人,说是来,接她家的丫鬟的。”
路夫人立刻明白过来:“她就是小七抢来的那个女人的主人吗,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只要把她的血滴在‘征兵令’上,就行了,”他把裹着白帕的玉佩拿了出来,“怎样才能做得不留痕迹才是最关键的。”
大门外的女子,的确就是严霜,虽然她并不希望和路家夫妻发生冲突,但是这却不代表,她就怕了他们。体修攻击力极强,持久力也相当不错,但术修的法术五花八门,非常灵活,不同的修炼体系,算是各有优势。
她并没有选择直接闯进去,若事做绝了,那她要面对的敌人就是两个,若能和解的话,那是最好。毕竟,严霜觉得,路家夫妇看了她,应该也会退一步,不会把她得罪死。静言原来是凡人世家的姑娘,现在不过是她身边伺候的随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果然,不一会儿,那看守门房的仆人便行了出来,恭敬的道:“老爷请你去书房。”然后又唤来了自己的媳妇带她进去,那媳妇相貌平平,做仆妇打扮,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向她行了个礼,便径自转身走了,严霜连忙跟上她。
路府的院子颇大,在严霜行走在路上的时候,书房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路家夫妇的面前,竟跪着一个仆婢打扮的女子,但是衣裳的料子,却不是用的粗麻布,而是用的府中姨娘才用的细棉布。而且她长得颇为漂亮,小巧精致的脸蛋,软软的垂在肩头的黑发,肤色白皙仿若透明。
“你让她过来做甚?”路家主看见这个女子,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怎么?”路夫人一挑眉,“舍不得你的通房丫鬟吗?看她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哪里像个奴才。这身衣裳,难道不是你给的?”
路家主哑口,这女子的确是下面人送来的通房,但是他不是还没动吗?
“怎么,你还心疼她?”路夫人对这女子本也没什么感觉,因为按路府的规矩,只有府中的夫人和姨娘才能孕育子嗣,那些被送来的通房或者“娘子”,一进这府中,就会被灌下红花汤,而且每次被宠幸后,都会被人盯着,吃下避孕的药物,以防止路家高贵的血统混入凡人的血脉,从而降低后嗣的资质。
因为她是宫家的姑娘,这落阳城其他的家族也不敢把自家的姑娘,或是完全没资质的女儿,送来路家做姨娘,所以至今,路家主的后宅也只有她一个人,子嗣也只有路七公子一人,这比路家族中,其他的族人的众多公子姑娘,更让她欣喜。
不过即使知道,这通房绝不可能成为姨娘,但是看到这样打扮靓丽的丫鬟,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现在,她就希望能用这种法子,把这个貌美的通房解决掉,这样即使是路家主也无话可说,她也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不过牺牲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美人罢了。
“我听说,那异人是个少见的术修,”路夫人道,“并没有经过专门的煅体,要在她身上制造一个流血的伤口,应该不难。”那女子很快被人拉了下去,路家主并没有开口救她。
书房的屏风后,竟有一个隐蔽的侧门,侧门外是一段黑漆漆的通道,再上一段台阶,就是外面一座不起眼的房屋。那女子就在房屋里被迫褪下了细棉布的衣裳,换上搁人的粗麻布,那粗糙的料子,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管在哪个世界,底层的百姓都活得辛苦,他们的女儿,是不可能拥有如此的皮肤的,她从前也是一个凡人世家的嫡女,那是真正的凡人世家,家中没有一个修炼的人,和张家那种相比,都要差远了。
后来,家人把她送给了一个异人,也不拘什么名分,只要能跟着便好,但是再后来,那异人却把她作为通房送到了路府。虽然身份低微,但说起来,却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在家中时,有父母照料,有贴身的侍婢,一段如梦一样的姑娘的日子,后来在那个异人身边,因为不适应突然的身份转变,受了些斥责,但是异人的地位极高,也极为富裕,衣食怎么也不会缺了她,甚至比过去更好。
再然后就到了路府,通房的身份,严格来说,还是个丫鬟,但是却一直待在书房,身上穿的是对仆人来说,上好的料子,吃的也是家主亲自赏的,怎么也不会差,也没做什么粗活,最多也不过是端端盘子,打打扇,虽背着个通房的名头,男主人却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满手厚茧的婆子,在她的衣裙上,镶入了一块锋利的刀片,嘴里还念道:“……那女子可是个异人,虽然看起来跟你一样,但是她的皮肤可不是你这样,几块料子就拉出血痕的……”她又走到女子身后,给她把头发绾了起来,“……这刀片你小心藏好,自己可不要碰到了,据说那上面附了符文。夫人让我告诉你,务必在那异人身上,留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