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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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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人肉的,才算是乌鸦……

————————————楚良曾经问过一个杀手,他这样回答……

楚良一直这么认为,至少他现在是。童话故事永远都只能停留在自己儿时的梦幻里,真实世界的事情,需要一些切合实际的斟酌。

这是一个清风徐来的下午,楚良看着那张几天前的旧报纸:死者刘坤,自杀,原因不明。

上吊这种事,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想不开,还有一种可能,楚良最清楚。

去上班,是每个现实生活中,都市生活的年轻人最为苦恼的事情,楚良不苦恼,他觉得这应该知足,毕竟比起沿街乞讨的人,自己还有饭吃,有地方睡觉,有人陪着一起去享受午后的浓咖啡。

“哎,那天你去你什么朋友那里的?什么事这么着急就走了。”小敏今天穿了裙子,不过腿上有件保暖裤。她想约楚良很久了,因为她觉得楚良与其他男孩与众不同,至少他是单眼皮,或者,他对工作认真负责,三个月试用期过去了二十多天,居然没有一次投诉。

“别让酒鬼的烦心事扫兴!那天我只不过是去帮我那该死的朋友收拾一下残局,他的确该死。”楚良小酌一口咖啡,“给我加点糖,我不喜欢喝这个,下次去喝茶吧。”

小敏白了他一眼:“晚上吃什么啊?”声音里带着慵懒的不情愿,却又想要得到什么安慰似的。

“你随便,我要去南城看我母亲。”楚良从衣兜里摸出一张一百的钞票,“买单!”

“别啊老大,什么年代了还装酷!”小敏将下巴抵住桌沿,鼻尖轻轻碰触咖啡杯,右手伸长了拿镊子夹一块方糖丢进楚良的咖啡杯里。“我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吧?”

“改天吧……”

“恐怖片!我自己害怕!”

“电影院里人很多!想想自己的工作,还有什么好怕的。”楚良喝了一口咖啡,准备起身离开,那张几天前的旧报纸,他不声不响的塞进了口袋里。

“真没意思,说好上周末陪我,你都食言了,今天周五,明天值班的又不是咱俩,看阿姨什么时间不行,非要今天吗?看人都是周末的。”小敏依旧央求着最后的希望,她懒得起身,于是用脚勾着楚良的腿弯。

楚良环顾着扫了一眼,看到了咖啡厅里的挂表:“好吧,如果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且……”小敏从位子上蹦起来,一把挽住楚良的胳膊:“吓唬我啊?也不想想咱是干什么的,死人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吓到我?”由于她的声音过高,周围几桌客人都看向这边,于是她冲楚良吐吐舌头。

“你先走,到车上等我,”楚良敲敲桌子,服务员朝这边走着,小敏甜丝丝的一笑,小鸟一样挥动着翅膀走出去了。

那个年轻略显成熟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先生,咖啡两杯,一共八十。”

楚良低声道:“联系魔术师,教堂钟楼。”

女服务员也低声回应着:“钱就不找了,名单以外的,以后少管,很担心,你知道吗?”

“谢谢。”楚良微笑着离开了。

北方的秋风清冷的有些凉,即使是穿了外套,若是碰上了变天的日子,只能自认倒霉。下雨,呆在车里哪儿也不去就更糟了。

楚良在副驾驶上小憩,小敏驾车朝郊外的小湖边驶去。楚良闭着眼睛,淡淡的说着:“电影院不是这条路,你要干嘛?”

“呵呵呵……”小敏轻笑着,“傻瓜,就当女友约你去幽会,不行吗?”

“说话云里雾里的女人讨人厌,停车!”楚良缩着的身子突然直了起来。

车子停下了,楚良扯开车门滑下了越野车。范小敏的父亲是东康集团的董事会成员,一辆几十万的车子,送给自己的独生女儿,那太正常了。

“你干嘛呀!等等我。”小敏也下了车,她追着楚良朝路旁的树丛跑着。而楚良头也不回。

他们消失在树丛尽头后没两分钟,楚良就抱着昏睡的小敏回到了车子里。于是楚良将她放在后排座上,用安全带固定住,然后他驾驶车子返回市区。

夜里九点一刻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位于市中心的天主教教堂顶楼,那个大钟响起的时候,一个黑影蹲坐在钟楼下面,悠悠的吸着劣质香烟,手里碰到怀中正抚弄着一柄木质的日本刀。

那是坐落在南城的一家私人医院,楚良对那个字眼十分敏感。

“顺德府第七精神康复中心”……一家精神病院!

“您好,周云荷的家属,我是她儿子。”楚良把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递了过去。

门卫大爷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原件原件,复印件算怎么回事?”

楚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证原件丢了,那天去商场给母亲买秋装的时候丢的,他为母亲看中了一套保暖内衣,因为是女装,楚良无法试穿,也不好意思对着镜子在身前比量。小敏意外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于是事情就结束的简单多了,楚良在小敏的热情帮助下,买到了廉价又很不错的一套女式保暖内衣。

乘坐小敏的车子回来之后,身份证就不见了。楚良以为落在了小敏的车上,可是那显然是自我安慰的结果。也许是在商场里丢的,或者被谁偷去了,楚良说自己的钱没丢,他只会把钱以外的东西放进钱包,包括身份证。钱包没有丢,只是有人留下了字条:穷鬼……

回南方老家补办证件需要耗费很多时日,况且除了到南城看母亲做登门记录,其他时候几乎还用不上它。因为工作目前算是比较稳定,健康证、上三险、工资账户还有租住的房子……除了看望母亲这件事是随时的!

“好吧,我忘带了,要么让进去,要么我下周再来。”楚良面带微笑,那笑脸很假,自从母亲在他七岁那年进到这里头,楚良就很少再做出那种开心的表情。他说笑是一种极其傻帽的举动,至少没有经济价值。

门卫老头是个喜欢开一些无聊玩笑的家伙。楚良得到了入门允许,在进来之后,楚良将一包卤花生送给了他。

三分钟后,楚良见到了疯疯癫癫的母亲,一个四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在楚良眼里母亲是最漂亮的,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对自己的母亲道出如此的评价,除非某位变态母亲曾经无休止的虐待过自己的孩子。楚良有个这样的母亲,可他依旧在每年的冬雪来临前,都会收到母亲在这里为他织就的小领口毛衣。也许有人会想一个神经病母亲指不定对身边的人会做出什么,但是楚良的记忆里没有母亲发狂的画面,至少对楚良没有过。

“对不起,你的母亲几天前被带去了省院,她在夜里偷偷用磨尖了的牙刷刺穿了室友的小腹!这种事件的严重性你能明白吧?你的妈妈……”

楚良没有一次相信过,母亲患有精神失常的毛病。他似乎谁都没有相信过,包括自己。

“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楚良莫名其妙的对院长说。

院长迟疑着:“小伙子,你…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也许该回去等待明早的工作了,抱歉,院长先生。”楚良转身欲走。

“等等……”年过五十的精神病院老院长喊着:“我想你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妈妈被接走的事,几天前就给你打过电话了啊?你还应允着说会去省城看她……”

楚良面容苍白的歪转着脸看着身后的家伙:“你在怀疑我的脑子有问题吗?”楚良从手里的方便袋中摸出一只乌黑色的东西。

啊!是那个几天前在老胡同里料理五保户老人后事的时候,他用身体里的银针杀死的怪叫乌鸦!

也许,楚良将它做成了标本。

“我喜欢把这种东西的脑袋拧下来。”楚良说着将乌鸦的脑袋扭了下来,然后丢在地上,“呵呵……多好玩儿!”他拿着乌鸦的尸体,捏着两条乌色的细腿,在空中甩着,“祝你好运,院长。”楚良悻悻地走了。

范小敏早就在车里醒了过来,但是车子是锁着的,没有钥匙,里面根本打不开!是不是因为她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太好了呢?她企图砸碎玻璃都不可能。

“喂,别闹了,我回来了。”楚良按动了车子遥控,他并没有在意身后飘过去的一缕黑影。

但是范小敏尖叫着,她一手指着楚良的身后:“看!哎哎,你后边……妈呀!”

楚良打开车门:“自己开车回家,或者今晚住我这儿。我对你做了这种事,也许你有更好的选择。”

“啪……”一巴掌,被楚良的手背挡住了脸,小敏这一巴掌打在楚良的手背上。

“哪里学来的臭毛病?这么喜欢打男人的脸吗?”楚良斜瞪她一眼,“大门没关,我有点累了,明天见。”他把车钥匙往小敏的怀里一丢,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是一栋老旧的古建筑,有院子,还有花圃,三层楼,还有一层地下储藏室。楚良一个月要交付三千块的房租,他一个月吃东西也不过五百,甚至有时候一天只喝一壶浓浓的茶水。半年前来到这里,是因为母亲在这里住院,他不清楚当年父亲为什么会把母亲安排在离家乡几千里外的医院救治,而且……他知道父亲给这家精神病院一次性付清了二十年的所有费用!今年刚好二十年了。可父亲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于坠楼事件,是在国外的一个繁华大都市的国际酒店楼顶跳下来的,据说那栋建筑有一百多层!多年前事情发生的时候,曾有不少人到楚良的家乡造访过,他还听说父亲是畏罪自杀,至于什么罪,这跟楚良半点法律关系都没有,因为国内并不清楚这些,所以依旧是合法公民的楚良,不需要有外界的事端干涉生活。

毕业就去闯闯吧。临行前外公这样嘱托楚良。

放弃了获得外科大夫从医资格的楚良,是因为医生救活的生命仅仅那么几个,想当年弃医从文的鲁迅先生,楚良放弃医学,但没有完全学习鲁迅先生搞文字,而是去认认真真做一名殓葬师。

“我饿了,你把我关了一个晚上。”小敏跟了进来,楚良一边将小块的普洱茶放进煮水壶中,一边打开电视机,他回头看一眼,没说什么,指一指沙发。

“不过这下我终于知道你住的地方了。”小敏好像还挺高兴的,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的,脚上的花皮鞋随便一踢,整个人横着倒在了沙发上。

一会楚良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罐冰饮料,还有两盒蔬菜罐头。他走到小敏身旁时,发现这小妞已经睡着了。

“之前干嘛去了?不在车里好好的睡觉,难道四个小时一直都在砸玻璃吗?”楚良把她的腿往里推了推,坐下来,撬开罐头,用小钢勺挖一勺塞进嘴里,低垂的眼睛没精打采的看着电视上重播的新闻。

“傻蛋……”迷迷糊糊的小敏拉扯着楚良的衬衣襟摆,“姑奶奶喜欢你啊……”

楚良瞄了她一眼,“哼”一声:“我知道。”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然后继续吃蔬菜罐头,继续看重播到无聊的新闻。

那个黑影又一次从窗前飘过,楚良“砰”的一声将罐头蹲在茶几上,他有些生气的回头看向窗子,这时水壶响起哨子,浓茶煮好了。

这间大房子摆设简单,朴素中带着清贫的意思,可看这栋房子的外观和规模,不知道的人以为楚良是个隐居的小富豪。最近几年这种小型别墅式的庭院网上卖的很火,也贵的离谱,也许这栋房子的主人并不缺钱,所以只用三千块楚良就租了下来。但是范小敏以为他家庭和身世背景很阔绰,差不多跟她父亲足够相提并论。

茶水在玻璃茶几上放凉了,楚良去了后院的花圃,他弯腰在月季花丛中,淋着不大的小雨,右手柴刀,左手好像按住了什么东西,一刀一刀的,像剁牲口似的挥砍着,楚良的脸上溅满了血。

铁锹、雨布、生石灰还有硫酸!楚良把抓住的那个黑影砍成了肉泥,然后在挖好的土坑中铺好生石灰,把那该死的并且已经死了的家伙丢了进去,硫酸、然后是水蒸气一样的水雾!最后掩埋,埋的时候他把雨布敷在死尸上,这样有助于隔离氧的腐烂,或者说化成黑水。

“你干嘛去了?外边下着雨,剩下我自己这里跟鬼屋一样。”范小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不是打开另一桶罐头,而是吃着楚良吃剩下的,还美美的品尝着普洱浓茶,笑眯眯的看着满身湿漉漉的楚良。

楚良早就换了一身睡前的秋衣秋裤,除了满身雨水,看起来干干净净,狼狈中带着傻气。这是小敏所认为的,她要是能感觉到杀气就好了。

“你去我屋里睡吧,有点累,我睡沙发,明早用你的车,送我去汽车站。”楚良推着范小敏的肩膀,他坐下来,“我母亲转院了,我得去省城一趟。”

“你浑身都湿透了,先换衣服吧?会感冒的……”

“没事儿,别总把我当小孩儿,没那么夸张。刚才……”楚良看着窗外,“房东的刺菊还在露天放着,雨淋多了花凋谢的时间会提前,我把它都搬到屋檐下边了。”

“哦……”小敏捧着没吃完的罐头,赤着脚拖着地慢腾腾的往楼上走,还不时的回头看看,她以为楚良会注视着她离开,可是楚良痴痴地的盯着电视机,额头上的发梢往茶几上滴着水珠,还有他那握在一起的双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很明显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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