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濑遥说：“如果我告诉你，加入我们是为了拯救露西娅·特里耶韦。你会再考虑一下吗？”
我立刻停下脚步。
回头看她。
“什么意思？”
“警察找过余爽同学吧？”
“这不关你事。”
“余爽同学应该也感觉到了——露西娅在碰电。”
我内心激起无法抑制的波涛。
心跳加快。
激动地反驳：
“你不要随便瞎说！警察也没告诉我露西娅在碰电啊，他们还在调查。一切都还没有确定消息呢。”
“不，我是可以确定的。因为——”
成濑遥锐利的目光突然射过来，似乎是在期待我听到接下来这句话后的反应。
“——露西娅也是我小团体中的一员。”
我如遭猛雷轰顶。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口，堵得我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来成濑遥说的话我是一句也不想相信的。但不知为什么，唯独这句话，“露西娅也是我小团体中的一员”，她开口的一瞬间我已然深信无疑。好像能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果然呀”。
——果然是这样。
——露西娅在碰电。
大概从警察到访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最后会从大姐头成濑遥嘴里得到证实。这滋味特别难受。
但我嘴上还是很不甘心：
“露西娅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不良少女为伍。”
“也不算为伍吧。露西娅和我手下其他人稍微有一些不同。她是我的大客户，我给她提供了很多产品。为了维持电池组的日常开销，光靠奶奶给的零花钱是不够的。”
“什么？”
我受到更加巨大的打击。
露西娅居然背着我这个室友和别人干这种勾当。
“不对呀！你说的不对。我记得很清楚，你们在读书会那天派人跟踪露西娅，还说怀疑她会和费小妙见面。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伴之间该有的行为吧。”
“因为露西娅刚好在你收到读书会邀请信的前几天退出了——露西娅是知晓许多内幕的前成员，这种人如果要和费小妙见面，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总算稍微感到一点欣慰。
走回成濑遥坐的长椅后面。
双手撑上椅背，斜眼观察那藏在长长黑发之后的坏脑筋。
“露西娅都已经退出了，警察为什么还要抓她，居然不抓你这个头目。”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纠正你一个错误——露西娅虽然严重触犯禁电法，但她现在肯定没有被捕。露西娅是真的行踪不明，没人知道她在哪。”
“啊？”
我想起与我见面的两位刑警以及露西娅的母亲。这些人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在努力寻找某位失踪的富家大小姐。尤其是露西娅的母亲，她太镇定了。好像事情已经有了结果，而她平静接受了那个结果。
一切都被某只巨手按进沉默。
和小学三年级时那位年轻教师被捕前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所以我推测露西娅肯定是被警察抓了。
却遭来成濑遥冷冷的嘲笑。
“余爽好幼稚。”
我很不爽她那个表情。
“我和你说过费小妙有多恐怖。露西娅正是被费小妙不断发来的威胁信吓到退出组织，进而独自离校失踪。至于我为什么那么肯定露西娅不在警察手中，那是因为露西娅的身份太特殊了。余爽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清楚，露西娅的父亲是谁。”
“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
提到露西娅的父亲，我一瞬间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