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方才听了王后的话，你说与国公的感情很好，这才让寡人想到了楚国。”
姬濉瞅着公孙婉惠，见她眼睫微微颤抖，不禁笑道：“寡人其实很好奇，这哥哥妹妹的，是不是别有一番情趣在里面。”
“妾身与哥哥是亲兄妹，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公孙婉惠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道，但她心里此时有多么的紧张，也只有她自己了解。
她知道姬濉已经是察觉了，至于了解到哪一步，她不敢确定。
现在还没有等到哥哥的回信，她不能轻举妄动，当下能做的，就是稳住。
“是是是，王后是比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强多了，拓跋戟就算做了帝王，那也掩盖不住他是杂种的事实，王后就当寡人喝多了吧。”
不去看公孙婉惠的表情，姬濉说完就自行离开了后宫。
跟在他身后的文献见此，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陛下明明凭着那些证据，就能直接处理了王后。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来来回回的试探。
这点他很是看不懂，公孙婉惠做了那样的事情，显然是对王后坐位有愧，陛下为何不把人处理了，留在宫里，难到不膈应么？
望着天上的弯月，姬濉勾唇深意一笑，“猫捉老鼠而已。”
他现在坐在朝堂上，每天听到的都是秦国士兵怎么怎么猛烈，怎么怎么厉害。
整天下来，弄得他都快要炸了。
如今证实了公孙婉惠的事情，他可不想一棒子就把人给弄死了。
他要慢慢地，一点点的折磨她，敢给他戴绿帽子，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走，去看看贵妃。”
商文姬的宫殿离着帝王的主寝殿很近，姬濉也就是拐弯十几步的功夫，就到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
姬濉走进殿内，就见商文姬靠在窗边的榻上，抬起着头望着外面的月亮。
身边的夜明珠与烛光交合，淡淡的微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衬托着她此时的美好。
姬濉很少能看到这样温和商文姬，以往她都是披着厚厚的铠甲，对谁都设有强烈的提防。
也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歇下自己的伪装。
当然了，前提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就拿现在来说吧，前一刻她还是温柔似水，后一刻在看到姬濉进来后，整个人就冷了下来。
“只是在想事情，陛下不是去了王后那里，怎么又来我这了？”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姬濉并没有恼怒，相反的，他有时候还会犯贱的想，这样冰冷的商文姬，才是他的贵妃。
“怎么，文姬这里，寡人来不得了？”说着，姬濉直接赖在了商文姬的跟前，这不要脸的模样，真真与在公孙婉惠那里大不相同。
“呵，陛下都是真会给我拉一手的仇恨。”
商文姬翻了个白眼儿，而后吩咐人去备点夜宵。
而她说的仇恨，姬濉没有当回事儿，只笑笑。
他想起文姬刚进宫的那会儿，自己成日里都在惦记着她，弄得整个后宫都以她为敌。
后来，还是她任性的把宫门关闭，拒他与宫殿之外数月，那场仇恨才慢慢遮掩下去。
只是，哪里会那么容易，帝王对女子的宠爱不减，那这女子就永远不会太平。
不过以商文姬的性子，当时他就觉得她能在宫里过得很好。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预想，她这个冷心冷肺的人，到哪里都能活下去。
想想这些，姬濉就为自己叹了口气，不过对此他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人是他的，心爱咋样就咋样吧。
反正已经十来年了，她还能飞了不成。
不跟自己计较这些，姬濉无赖的直接躺倒了商文姬的推上，闭目养神，但关心地话却也是没有停的。
“最近可还是有人再烦你？”
商文姬手一顿，后坦然地落在了姬濉的太阳穴上，轻轻为他按压穴位，声音依旧冷硬，“没有了，她们都是聪明人。”
“呵，依着寡人看，这后宫之中，唯一的聪明人就是文姬你了。”
还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讲话，一听就是还在生气啊。
当日他的行为确实过激了些，但...最近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他头疼，根本就是不防不行。
“陛下确实这是在夸我？”
商文姬不屑冷哼一声，在这宫里，聪明人才能活下去，而她不是聪明，而是无畏。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只要够狠，活着就不会被人算计。
姬濉对商文姬多了解啊，听她这语气就知不对，生怕她再把自己给赶出去，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最近为何没有召家人入宫？”
之前她很喜欢让自己的母家嫂子陪伴，现如今都有两个月了吧，商家没有人进宫，他觉得方才文姬看月亮，该是想家了吧。
可是...也只能让她想想了，作为帝妃，她是不可能再出王宫的了。
对于姬濉的想法，商文姬不屑与知道，她只回道：“天下不太平，我可不希望把他们都扯进来。”
姬濉闭着眼，没有接话，而是又问了个问题，“你弟弟是不是跟楚国的拓跋戟挺好的？”
“陛下这是又想打什么主意？”
商文姬警惕地盯着他，好似要从他脸上探出什么。
这样表情灵活地她，惹得姬濉发笑，他睁开眼，笑眯眯地回道：“寡人能想什么？寡人想什么文姬都不会同意，寡人就是随口一问，看把你给紧张的。”
而商文姬，却没有因为他轻巧的回答放松警惕。
无缘无故，大半夜跑到她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玩笑’？
别说她了，就连外面的鬼都不相信。
可是，这个男人对商家一开始就没有打过主意，现在说这些，是真的是随口，还是有了新的想法？
商文姬知道自己从未看透姬濉，这人作为帝王，是真的很合格。
只可惜，他的野心与能力，没有成为正比，才会在后半生落得如此惨败的境地。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当年为了不让众人为难，她在选择进宫的时候，心就已经丢掉了。
她现在是商贵妃，是商家的嫡女，是姬濉的宠妃，但却已经不是商文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