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皱着眉头,“花时尽,你干了什么?”
“母亲自是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前来询问我呢。”我看着刘氏道。
“你——”刘氏被我的话一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不断念叨着:“反了天了,你今日且跪在这里好生反省吧。”
“你留下来看着二小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让她起来。”刘氏对着那老婆子吩咐完,便气冲冲的走了。
“小贱种,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给我跪下。”
老婆子得了刘氏的吩咐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
揪着我凌乱的头发,说道:“哼——小贱人,我家大小姐你也敢得罪,真是活腻歪了!”
当然那老婆子如此对待我不单单是因为我打了花怜语,更多的想必是为自己出气吧,毕竟那几鞭子也是实打实的。
“让你乱打人,小贱人看你倒是给我继续嚣张啊……”
那老婆子扯着我的头发左右摇晃嘴里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
本就晕晕乎乎的头更加晕乎了。
欺人太甚!
我跪在地上,反手一把抓住那老婆子的手腕,威胁道,“是谁给你的狗胆!”
老婆子没想到我会反抗,手指微微颤抖着,“二……二姑娘……”
“我是主你是奴。什么叫尊卑,什么叫贵贱,你可要给我老老实实记清楚了。”我紧握着那老婆子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
“记,记清楚了……”老婆子连忙点头说道:“奴才再也不干了。”
我犀利的眼神再次扫了过那老婆子,这才放下了她的手。
想来这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我先前的那番恐吓却不曾想反倒是在给自己行了个大方便。
“二姑娘,累了吗?”
“奴婢来帮你揉揉腿?”
我转个身。
“奴婢我扶你。”
……
看守我的那老婆子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叽叽喳喳在我耳边吵闹得不行,一会儿问问这儿,一会儿又问问那儿。
我揉揉生疼的太阳穴。
“二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奴婢去禀告夫人?”
……
“不用了。”我打断那老婆子的话。
“那二姑娘,奴婢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狐疑的盯着那老婆子看了半晌。
“二姑娘,奴婢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那老婆子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
“你,吃错药了?”我一针见血的问道。
“……”老婆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道:“不瞒二姑娘说,刚刚二姑娘的一番话着实点醒了奴婢。”
我微微皱眉,这老婆子的话里缺了几分少实诚,难道是……想和我玩阴的?!
“奴婢不求二姑娘能记得奴婢的好,只希望二姑娘富贵之时能饶过奴婢,是奴婢之前犯了糊涂……”
那老婆子的语气倒是真诚。
“富贵?”我笑了笑,自嘲道:“这荣华富贵还是留做他人吧,我只求平平安安。”
大仇得报!想到我前世还未出生的孩儿,我的心里莫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突然我似想到什么,转头看着老婆子道:“你怎知我日后必定富贵?”
“这……这……”老婆子犹豫了再三,最终开口说道:“不瞒二姑娘,前些时日奴婢出府恰巧在看见了二小姐和五皇子在树林里……额……”
老婆子说到这停了下来,脸颊泛红。
我不用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铁定是那天在树林里被安南储强吻的那一幕被这老婆子给瞧了去。
安南储!想起这三个字我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婆子看着我由青变白由白变黑的脸,笑着道:“大皇子自小病弱,现如今五皇子是最有能耐的皇子,日后很有可能会登基为皇,而眼下二姑娘又这般讨五皇子喜爱,这将来想必也是要入宫为妃的……”
老婆子一个人站在哪儿越说越起劲,脸上堆满了笑意。却不见我的脸色越来越黑。
呵~妃?
我——花时尽,从来都要是独一无二的。
“你去看下月笙怎么样了。”我对那老婆子说道。
想到月笙我心里就难免的涌起一阵内疚。
“是,二姑娘。”那老婆子快步走进了柴房。
没有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我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当下也不再去怀疑这老婆子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姑娘,月笙她伤势严重恐怕要请大夫……”老婆子从柴房走了出来,对我说。
我秀眉微皱,“去请。”
“二姑娘这……夫人交代过让奴婢好好看着你……”老婆子面色纠结,有些犹豫不决。
“你放心去请便是,我跪在这里,不会乱走动的。”我看着老婆子道。
老婆子见我已经这样说了,只好听了我的吩咐前去请大夫来。
老婆子身影一消失在门口,我便站了起来,朝柴房走去。
月笙依旧躺在地上,有些伤口依旧还留着血。
就算月笙真的大难不死,依照这样流血的速度恐怕也会血尽而亡。
我将月笙扶在较为干净的一处,撕下自己的的裙摆替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小姐?”月笙睁开虚弱的眼睛,看了看我。
“月笙你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我对月笙说:“月笙,是我连累你了。”
“小……姐。”月笙泛白的嘴唇张了张,声音极为微弱的道:“小姐,能遇到……小姐,是……月笙这……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月笙说的断断续续,样子很是费力,我的眼泪已经灌湿了我的整个眼眶。
与其说月笙遇到花时尽是一种幸福,倒不如说是花时尽遇到月笙是一种恩赐。
“怎么还没回来?”我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月笙,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月笙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来了。”我摇着月笙的身体,强迫她睁眼:“月笙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小姐,月笙好累……月笙想要……休息了。”说着月笙渐渐闭上了眼。
我急了,放出狠话道:“月笙,你要是真敢睡,以后都别想再叫我一声小姐。”
“小姐……月笙真的……真的好困……”月笙动了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