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着实一惊,面上恼怒道:“安南储,你真的疯了!”
我抬眼与他对视良久,眸里的凉薄和那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前世和安南储纠缠十年。我自认为自己对这个男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可此时……
我竟捉摸不透面前这人的半点心思。
“安南储我只想过平平凡凡的生活,我真的累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安南储微微皱起眉,眼里划过一丝我读不透的神情。
他松开了我的手,突然失去某人手掌上的那丝温度,我的手腕上有些凉凉的,心里也莫名的出现一股不安的情绪来。
安南储看了我良久,毅然的转身离去。
一直说不出口的话终于说出口了,我的心里却感受不到半点开心……
看着安南储渐渐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竟有些难受起来!不!我告诉自己,安南储这人一心想着皇位,今生自己再也不能重复前世的路,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我强压下心里的冲动。
“花时尽,无论你想过怎样的生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休想逃。”安南储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我转身望去却早已经不见了安南储的影子。
安南储,这一世为何你还要纠缠我?我心里苦笑道。
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
一直冷清的杂院里,此时却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大群人。
而那一大群人也正是刘氏和花怜语院里的。看着眼前情形我大抵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这多半是花怜语向刘氏告了自己的状。
为首的仆人撇着眼对我嘲讽道:“二姑娘真是睡了一个好觉啊,倒是让我们我们夫人好等。”
我看着四下依旧朦胧的天色,心里轻嗤一声,面上却依旧笑着道.“看这天色尚早,不知母亲这么早唤我所谓何事?”
“二姑娘去了便知。”那仆人一副傲慢的神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旁边几个奴仆也是一脸不屑与轻视。
呵~这丞相府的千金多久也要看下人的脸色了,我心里暗自嘲讽。
跟着仆人来到刘氏的院子。
进屋,刘氏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托着茶托一只手轻轻掂着杯水面上的茶叶,四下散发着高贵而傲慢的气息。
“母亲。”我进门对刘氏请了安,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刘氏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并未抬头看我,继续摆弄茶杯里的茶叶。
“母亲。”我有低低唤了一声,“不知母亲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跪下!”
刘氏终于放下手里的杯子,恼怒的看着我。
我依言跪在了地上,“不知女儿犯了何事,惹得母亲震怒。”
刘氏轻哼一声,“我丞相府乃是大家,做事向来恪守本分,你贵为丞相府小姐更应该以身作则,而你为何不分尊卑贵贱,三番五次的欺辱你嫡姐?”
“母亲,女儿并未做出羞辱姐姐的事情来。”我看着刘氏道。
虽然知道辩解无用,但心里总归咽不下这口气。
“还敢狡辩!”刘氏‘啪——’的一声将桌上的茶杯朝地面砸去,破碎的碎片溅落在我的脚边,几片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背。
“来人,把二小姐给我关进柴房好好反思!”刘氏一声令下。
左右奴婢便将我拖了下去。
“夫人,我家小姐是被人冤枉的。”不知何时月笙跑了进来。
“月笙快出去。”我对着月笙使劲喊道。
月笙看了我一眼,继续为我求情:“求求夫人饶了我家小姐吧。”
刘氏看着地上的月笙,对一旁奴婢吩咐道:“给我掌嘴。”
“一个贱婢竟也这般不知礼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弄堂里传出月笙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月笙的整张脸都被打出了血丝。
我看着眼前的月笙,深深的感到无奈,原来自己竟是这样渺小,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月笙,刘氏摆摆手示意停下,“将她与二小姐一起关进柴房。”
“是。”
“进去吧!”我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而月笙也被他们丢了进来。
“月笙,月笙?快醒醒月笙。”我轻轻拍着月笙。
“小姐,我没事。”月笙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我笑了笑。
直到傍晚也不见有人过来送饭,就连往里的残羹剩饭也没有。
“月笙不用看了。”我让一直站在门口的月笙坐下。
刘氏的心思自己怎能不知,与其说是惩罚思过倒不如说是让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罢了。
“小姐,夫人这也太狠心了吧。”月笙嘟呶着嘴吐槽:“这一点食物也不给我们,岂不是要让我们饿死在这里嘛。”
我轻抚这月笙的脸颊:“还疼吗?”都是自己连累了月笙,才让他跟着吃这些苦头。
“不疼。”月笙躲开我的手,脸颊比之前还要红上几分。
我和月笙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日。
“砰——”
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溅起一地的灰尘。
“咳咳咳……”我虚弱的睁开眼,看着门口来人。
“花怜语。”
我皱眉看着门口的少女,心已经快沉到了谷底。
“花时尽。”花怜语叫着我的名字,眼里满是愤恨。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花怜语,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慰问一下我的好妹妹啊。”花怜语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不需要,请你离开。”花怜语的那点小心思我怎会不知。
果然——
花怜语从自己身后拿出一根长辨。
“你要干什么?花怜语你疯了不成。”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花怜语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动手。
“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花怜语面目狰狞,完全没有平日的半丝纯真。
“大小姐,你不能动我家小姐。”月笙一看情势,立刻将我护在身后。
“一个贱婢,也敢和我顶嘴。”花怜语怒了,手里的长鞭啪——的一声抽在月笙身上,“你不是忠心护主吗,我看你能护几时……”
花怜语一边说一边使劲抽打着月笙。
月笙身上的皮肉开始炸裂,血液染红了本就单薄的衣服。
“月笙,月笙……月笙……”无论我怎样挣脱月笙始终不放手死死的挡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