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山脚下,此刻挖出墓门的大土坑,昨夜又被工兵们给扩宽了几倍,五六道四五人并排能走的斜沟直入那深近十几米的坑里。
此刻卸岭盗魁陈玉楼,罗老歪和封思铭三人一起聚在坑中的墓门旁,准备再做一次动员大会。
陈玉楼此时身着一身绿色长衫,看了看封思铭和罗老歪,再看向眼前的几百号手下卸岭群盗,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触。
想我卸岭一派当年那也是几十万盗众,也做过挖掘皇陵的惊天之举,如今他陈玉楼在盗的瓶山,虽不是那皇陵,但也算的上是巨冢大墓了。
此番倒斗若是成功,那他陈玉楼带领的卸岭一派,势必是实力大涨,到时候,嘿,真去盗个皇陵让那天下人瞧瞧,我陈某人带领的卸岭一派是何等厉害。
想当初卸岭一派就要散伙了,得亏他陈某人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如今眼下看看,我卸岭一派赫然是已有中兴之象,于是乎,他手背于身后上前一步胸中豪气顿生,便朗声对众人说道:“诸位弟兄们,当今世道混乱,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入了常胜山,此时天下民不聊生之局,
如今这瓶山地宫里,就埋葬着那元人搜刮民脂民膏而来的明器,这些元人当真是可恨生前欺压百姓不说,死后把那明器也给放在身边任其锈烂了不成?
好叫天道好轮回,如今是该我卸岭一派出来替天行道的时候了,将那墓中明器取出既是抢于民,那也是用于民,这便叫做一报还一报。
如今能在此站着的无论谁,那个不是顶天的汉子?常言道,胆大能得天下,小心
寸步难行,都放开了胆子跟我倒斗去也!”
陈玉楼此番话一经出口,那是令在场所有卸岭群盗热血沸腾,真就觉得自己是那救苦救难的救世主了,
一个个扯着嗓子就高呼“甩了,甩了”。
当然了,除了封思铭这个还算正常的除外,陈玉楼见场中那燃的可怕的人气直冲云霄,此时不进墓道更待何时?
任那墓里有再多妖魔鬼怪,见我等这般气势,想必那也是不敢靠近半分,于是一甩衣袍,转身就带着封思铭进了墓道口。
群盗见自家总把头已经行动,忙紧跟在了后面进了墓道,罗老歪见陈玉楼和封思铭进了墓道,如今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天的金玉宝器,就在近前了。
他激动的抖着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这才是也拔出枪来:“向前的个个有赏,退后的……难免要吃老子的枪子儿,我操他祖奶奶,可叫老子好等,那瓶山里的明器都给老子搬回帅府去!”
说完,握着枪快步跟上了封思铭等人,此次下墓陈玉楼并未带着红姑娘和花玛拐前往,虽说这罗老歪发家是依靠着卸岭盗墓值得信任,绝不会干出那种反水之事出来。
但他那副官统帅,还统领着一半手枪连呢,虽说是他的亲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陈玉楼老谋深算,万事皆小心无过,便命红姑娘和花玛拐带
着一伙卸岭盗众留下,以免突生变故。
封思铭甚至还把小六子的临时指挥权交给了花玛拐,若出情况立马出动小六,别说那手枪连了,只要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重破甲机枪,
基本对小六子没多大威胁,封思铭曾试过用德国造给小六来了几发,结果只是在它壳上多了几个深一点的弹头印痕,而且还在瞬息间就恢复如初,系统出品的不死血脉强大起来毋庸置疑。
进入幽深的墓道里,群盗用黑布蒙了面,最前边的一排,是那些举着整捆长稻草、腰上挂着
鸽笼的盗众,后边专门有人挑灯照明,火烛、马灯一应俱全。
脚下这条墓道,原本是炼丹仙殿前的穹
顶甬道,古道宽阔平整,能通马车,两边每隔十数步,就都有华表般的石柱,约是一人高矮,
原是放置灯盏照明之用。
最近山中雨水多,墓道里面略有渗水,在寂静黑暗的远处,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墓门
闭得久了,晦气难以尽除,众人又担心这段墓道里有毒虫机关,所以推进的格外缓慢。
每向
前一段,就在墙边的灯柱上留下灯火照明,见到墙壁上有裂缝的,就立刻用石灰堵住,防止那毒虫再次出没。
一路上小心翼翼,当真是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如此行了足有三四百步,墓道逐渐变宽,但群盗人多,仍不免觉得乎吸局促压抑,灯火也由于空气不好,显得十分昏暗。
而这墓道的尽头是道朱红色的砖墙,真如那城墙般砌严了墓道,并不见顶,只见得下
面有个圆拱形的城门洞,两扇带有铜钉的城门闭合得并不严密,门环却被铁链锁了。
哑巴昆
仑摩勒抄起开山斧,上前几斧子就劈了下去,砸断了那些锁链,陈瞎子抬手指了指前面,命人用蜈蚣挂山梯顶开钢钉门,数名盗伙将四架长梯探出,刚要推动呢!突然只听有人说话了。
封思铭虽说是第一次下墓,但一进入墓中他就是来了感觉了,感觉比家里面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盗墓人才,此刻见群盗要推开眼前的城门,逼王再次登场。
“且慢!”
众人原本还有点紧张兮兮的呢,顿时被这两声吓了一跳,陈玉楼忙扭头看向身旁的封思铭,一脸的不解,但这摸金校尉也是墓中高手,想必有何解释,忙开口询问一下先听听再说。
“胡兄弟,可有事要说?”
所有人皆是把目光投向了封思铭,在灯光的照射下,群盗只见得这摸金校尉胡八一,那目光如炬的眼神直盯着面前紧闭的城门,随后才开口道。
“这墓中久不通气,眼前这城门若是打开必定使得空气迅速挤压,产生鸣响,如厉鬼咆哮,尖声刺耳等会尔等若是听到了,别慌了阵脚,
再有元墓一般采用的是连动机扩,这墓门一开必有机关发出,还请陈总把头先将这暗藏皮盾的湿稻草捆准备妥了,再开城门是为稳妥。”
陈玉楼一听封思铭这番解释,也是知道有理,想来这摸金校尉也是常年混迹于墓中,才有此等先见之识,当先便命人按照封思铭的说法来。
一番安排妥当后,群盗将竹梯的前
端便顶到了门上,用力推动,那两扇大门也随着嘎吱吱吱的锈涩声响,被缓缓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