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过了一会儿就水中湿哒哒的出来, 她泡够了,不想再继续泡着,于是便到祁崇的跟前, 水也不擦, 直接湿漉漉的钻他怀里。
祁崇捏着她的下巴:“身上都是水, 孤的衣物也不能要了。”
臻手臂环住他的肩膀:“阿臻想坐在殿下怀里。”
祁崇捏着下巴,擦了擦她脸上的水, 小姑娘超乎寻常的粘人, 半刻也不给他做其他事情的时。她想坐便坐, 也不是抱不动。
大概等□□十岁, 他才抱不动她。祁崇多希望能够和她到那个时候。
臻湿手去摸奏折:“殿下在看么?”
祁崇握住她的手:“别动。”
身上湿漉漉的也不大好,于身体有太多好处。
等擦干之后换了衣物, 天琴又重新送了一碗药过来。
这次臻不不乖乖喝了下去。广善真人等一众人虽然有被送走, 不过也停了这些做法事。
离开的人纷纷感到庆幸,用脑袋博前途留下来的这些,自然都胆战心惊。
给臻下咒或者下蛊让她早早离,这个并不是不可以。是,一旦臻这样死了, 不管祁崇这边能不能查出来真相, 广善真人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
他想要臻去, 并非自己医治不好而去,而是因其他原因而去。倘若是因祁崇把人害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天,广善真人终于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外界人皇宫里的事情知晓的不多, 在入宫之前,他其实有想到,皇帝如今已经昏迷不醒, 皇后也有太多权了。
宫中秘事,他一个道士成天在道观里,怎么可能清楚?答应皇后的事情,不办不行,办了被发现了,皇后保住他的概率……只怕皇后自身都难保。
因而,广善真人必须用其他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转就是除夕,今年皇帝昏迷不醒,身体有恙,倒也有大操大办,各家各户也不敢太过声张。
安国公府中,义雄未到臻,多嘴问了问,才知道人身体不好,又送到了乡下,让她在熟悉的地方养着。
罗氏这样做倒也有分道理,他也有多说么,反正往年臻也不在家里过年。
至于虞怀风,怀风也回到了漓地。
虞瑜上前抱住了怀风的腰,怀风揉了揉这孩子的头:“身子骨硬朗了一些,也长高了一点。”
漓王虞城吟看向虞怀风:“风尘仆仆,你先回去休息个时辰。那孩子如今在哪里?你怎么有带来?”
虞怀风揉了揉眉心:“阿臻她不愿意回来,我试探次,也不愿意强逼她回来。”
这些天,他也给霁朝写过信,漓王也知晓臻如今还活着。
虞城吟觉诧异:“王女么不愿意回来?”
虞怀风道:“凌朝秦王喜欢上了阿臻,他不允许阿臻回来,强行将人带来,以秦王的心胸,只怕引两国冲突。”
虞城吟摸了摸胡子:“我们国家的王女,岂能他想留便留?虞家的骨血怎么可以流落在外。”
虞怀风神情落寞:“他长相不错,阿臻他也有分情感。况且阿臻身体不佳,我给她把过脉,她体有蛊毒残存,灵脉又被锁灵针封着,时日不长,我也不想难她。”
虞城吟摇头道:“你真是糊涂了。既然身体不好,更要带回我们这里来治。堂堂王女,不能轻易流落在外。”
虞瑜抓着虞怀风的手臂,仰头虞怀风道:“王姐长么样子呀?像阿瑜一样身体不好吗?”
虞怀风略有些心酸,抬手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发:“王姐和哥哥长很像,也和阿瑜长很像。”
他发觉虞瑜的脸色红润了许多:“阿瑜最近身体转好了?”
虞城吟道:“前段时都城来了一名高人,他擅长针灸,阿瑜经他之手,好了许多。”
虞怀风睛一亮:“这名高人现下在哪里?”
“他是江湖中人,仙风道骨,高官厚禄都不接受,在都城待了半个月便走了。”虞城吟摇了摇头,“据说他要找人,也不知道找么人。”
········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来,养了些日子之后,臻逐渐多了一些生气,天气也逐渐和暖。这天祁崇外回来,并有到人在房,李福道:“姑娘应该在外面赏梅花。”
自上次昏迷,因外面太冷,臻一直都被勒令不准出门,趁着祁崇不在,她也悄悄的出来透透气。
梅园中的梅花还在盛开,臻一人在小径中独行,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只小兔子在跑,这只小白兔看来实在太像臻自己养的那一只,她一时好奇,便跟着这只小兔子向前。
因体弱,臻走并不快,小白兔也走走停停,似乎刻意在等臻。
臻好奇极了。
将要走出梅园的时候,小兔子蹦蹦跳跳停了下来,前方也突然多了一个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这人生体型消瘦,一身正气,须发乌黑,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臻回想了一下,是前段时过,那个能够呼风唤雨□□出雷电的道士。
方的声音中气十足:“过来!”
等兔子过去,他身子弯了弯,伸出手来,地上毛绒绒的小兔子往他手上跳,落到他手上的瞬,居然成了一个白色的小荷包,荷包做成了兔子的形状,看来可爱精致。
臻被这幻术给唬住了,微微张大了嘴巴。
“呵呵……”广善真人笑了笑,摸着胡子道,“又到了姑娘,贫道是广善真人。”
臻点了点头,眉还带着疏离,往后退了两步。
广善真人又看了看臻的面相,她生的实在不凡,白狐转生一般,倾国倾城的祸水也不过如此,祁崇拥有这样的绝色,怪不瞧不上别人,他能够克制住自己,不沉湎于床榻之,也是罕。
“姑娘喜欢兔子?这是一个幻术,兔子是这只荷包所。”广善真人这两天听过了,他听臻的喜好,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便是臻喜欢养兔子,且最喜欢白色的兔子,了解到这一点,他才弄了这个幻术,“姑娘如果喜欢,这只荷包便赠与姑娘。”
臻本不会随便接受外人之物,这只兔子形状的小荷包实在惹她喜欢,她就像被下了降头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伸手的这一瞬,荷包突然又变了兔子,小兔子好奇的往臻的手上去凑,兔牙还在臻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臻一时吃痛,擦了擦指尖的血,不过兔子太可爱,她还是抱了来。
果真是毛绒绒软绵绵,触碰来和真正的兔子有么区别。
这样的幻术,京城有本事的道士都会做,逢年过节,还会在贵人面前展示一番,广善真人还怕臻多识广不愿意理会自己,想到这个小姑娘过的面不多,居然真的就接受了自己给的东西。
广善真人笑呵呵的道:“姑娘回去吧,这只荷包的本体是只兔子,到外人就会变成荷包。幻术最忌讳道出真相,姑娘千万不能告诉旁人,否则就害死了它。”
臻捧着小兔子“嗯”了一声。
虽然这只小兔子摸来是真的,却不像真的那般活泼,无论是揉它还是摸它,它都不会怎么动。广善真人翩然消失在了梅园中,臻也要往回走了。
走了步,臻听到天琴和新夜在呼唤自己,大概就在不远处,手臂上突然轻飘飘,低头一看,兔子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兔子形状的荷包。
荷包里不知道放了么东西,异香扑鼻,臻闻了下,幽幽香气顺着风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更觉好闻,偷偷将荷包放在了衣袖中。
天琴也走了过来:“姑娘可是觉冷?奴婢给您拿了披风。”
臻摇了摇头:“我不冷。”
“那我们便回去吧,殿下等下应该就回来了。”天琴道,“殿下特意嘱咐过,冬天少让您出门。”
臻“嗯”了一声,回去之后,她上了床,床幔被拉上,臻把小荷包放在了枕头上,手指戳了两下,看它能不能再变成兔子。
结果荷包一直都是荷包,有么变。臻觉着失望,因这个东西实在太香,她又凑到了鼻尖闻了闻。
玩腻了之后便随手丢在了一旁,前经常有人献上东西讨她开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臻玩过之后就丢,她感觉自己头发有点乱了,坐在梳妆镜前梳了梳。
祁崇外边进来,臻手中握着象牙梳,回头看他一:“殿下。”
祁崇拿了她手上的梳子,她梳理散落在身后的墨发:“刚刚出去了?”
臻“嗯”了一声。
祁崇道:“喝碗药汤驱寒气。”
李福知晓臻不爱喝药,头也不敢抬,直接把药放在了一边。
祁崇在一旁看着,倒也倒不掉,臻只好一口一口的喝了。她被苦皱眉,祁崇塞给她一颗蜜饯,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