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样子, 还在为自己的失约而内疚。
用完早膳之后便要离开了,明臻对殿下挥了挥手:“殿下,阿臻先离开了, 有空再和你见面。”
为两人同在一处, 李福本来还以为昨晚秦王幸了明臻, 方才丫鬟们换床上之物时,却发虽有凌乱, 却没有想象中的暧昧痕迹。
唯一遗存的大概便是姑娘身上经久不散的香气。
他也不懂殿下和明姑娘究竟是怎么事。看着殿下的神色如往日一般, 李福道:“姑娘这次居然爽快离开了, 奴才还以为姑娘会粘着殿下一段时间。”
祁崇道:“大概还想着虞怀风。”
李福生怕挑起两位殿下之间的矛盾, 而赶紧闭嘴。
祁崇道:“让韩谦再来秦王府一次。”
李福应了一声:“是。”
秦王手下能人异士颇多,韩谦在其中不算是最出众的, 但昨晚寥寥数语, 也能让人看出,他确实有点本事。
明臻悄无声息的被送了去,琴和新夜看进来,忙起来迎接:“姑娘来了?”
肩膀上的狐皮披风被解了下来,明臻点了点头:“有没有人来找我?”
琴将披风放在了一边, 把手炉递给明臻去暖:“能有什么人?”
明臻见琴这样, 便以为怀风没有找过来, 摇了摇头:“没什么。”
琴道:“今也该去太太那里请安,下我陪着姑娘一起过去,姑娘先换一身衣服吧。”
明臻“嗯”了一声:“备水,我要洗澡。”
热水很快备好了, 明臻觉得略有疲乏,便在水中泡了泡。
轻轻合着眼睛,新夜伺候洗澡, 看到明臻脖颈处的吻痕,一时觉得惊讶,但却不出口,便闪烁其词道:“姑娘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明臻摇了摇头:“没有。”
昨可能是酒的作用,睡得很香甜,脑海中却也有凌乱画面,似乎嫌弃殿下怀抱不够温暖,扯了殿下中衣,脸颊靠上了上去,最后被殿下亲吻惩罚。
……
新夜只见这痕迹,没有见到其他,也放下心来。并不是认为明臻和殿下发生某事情不好,而是明臻的身体实在太弱,新夜也担心这会让明臻病情更重。
有欢好也罢,没有也罢,在的眼中,明臻都经是祁崇的人了。反正新夜不相信,在见过殿下之后,明臻还能对其他什么人动心,殿下自然也不会,新夜还从来没有见过殿下青睐什么女人。
出去之后,新夜在琴耳边讲了几句。
琴拧了一下的嘴:“别在背里偷偷讲主子们的事情。”
新夜笑笑:“我是觉得咱们姑娘和殿下般配,殿下经对姑娘有了男女之情,只盼之后两人越来越好,在虽然没和姑娘有什么,以后总归会有的。”
想想从来都淡漠无情的殿下,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温柔在明姑娘身上烙下一吻,这样缠绵又美好的场景,新夜也觉得姑娘诱人。大概只有姑娘,才能诱得殿下失去理性,失去平日里运筹帷幄时的冷静,做出这样缠绵悱恻的事情来。
新夜太喜欢明臻,道:“你在这里歇息歇息吧,下我陪着姑娘去太太那里。”
琴皱眉:“不该说的,你到时候别说,性子稳重一,别挑起姑娘和别人的矛盾。”
新夜点头:“我知道了。”
更换衣物后,明臻才带了新夜一起去罗氏的院子里请安。
为半夜下了大雪,房顶上还是白雪皑皑,新夜跟在明臻的身后:“最近六小姐不在家里,您别在太太这里待太久。”
其实新夜能够看得出来,罗氏对明臻并没有太多感情,纯粹是看在明荟的面子上。其实也不难理解,明臻非罗氏亲生,哪能有太多感情?
到了罗氏这里,吴姨娘和明芳也在。
明芳看向明臻,对方仍旧是病恹恹的,一副命不长的模样,肤色胜雪,墨发散在身后,身上也披了一件素白的披风。
磨了磨牙。
明臻行了一礼:“给太太请安。”
罗氏上上下下打量了明臻一番:“阿臻坐下吧。”
明芳笑着道:“最近六姐不在家,阿臻感到寂寞吧?恰好下午我要出去,阿臻陪我一起去玩?”
吴姨娘道:“小姑娘家,整抛头露面像个什么样子?”
明芳道:“我哪里想出去?是小姐们总要聚在一起,今诗会明赏花,最近下了雪,还有要赏雪的。玉湖畔的雪景可是一绝,每闷在家里不出门,像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似的。”
此时突然伶牙俐齿起来,吴姨娘讲不过,只好翻了个白眼。
明臻不大喜欢同明芳来往,这相处,能够看出明芳对自己不善,而拒绝道:“七姐,我身体有疲乏,不愿意走动。”
“为什么不愿意?从前和六姐玩得那样好,莫不是只看得起六姐?六姐叫你去做任何事情,你从来没说过疲乏。”明芳看向罗氏,半开玩笑,“太太,您看阿臻哪里傻了?聪明着呢,知晓谁的大腿能抱,像我这样的,阿臻理都不愿意理。”
有关明臻的身世来历,安国公并没有同罗氏讲,最近罗氏也在给明臻物色好的婚事。也是先前明荟同明臻说的那个年轻人。
也觉得明臻只在家中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应该走动走动,显得会交际一,其他人才不会嫌弃。
至明芳么——罗氏也不待见这个多事的姑娘,像麻雀似的爱叫唤。
罗氏道:“芳儿缺人陪伴,阿臻,你下午同出去走一走,不要一直拘在家里,这个月的月钱够不够?”
新夜道:“姑娘月钱都用来喝药了,身子一贯不好,冬更是如此,不过六小姐无人陪,我们姑娘也陪一陪了。”
罗氏一旦开口,便推不开,还不如答应。
明芳最近同壮武侯家走得近,和嘉寒很快成了手帕交,并且抛弃了其他的玩伴。嘉寒家里虽然败落了下来,皇帝封的县主身份还在,与公主交情也是真的好,而明芳也觉得十分体面。
这两,嘉寒也打听了家里一姐妹的情况,明芳不知怎么提起了明臻,嘉寒对明臻也颇为感兴趣,便提出要见一面。
明芳怎么可能会拒绝嘉寒,忙在罗氏这里说道了一番,要把明臻带出来。其实也怕嘉寒看中明臻美貌,与明臻来往密切,但转念一想,嘉寒嫉妒心重,大多数人都知晓,看到明臻之后,恐怕一想法不是交往而是忌惮。
由出来的急,明臻带了新夜出来,明芳看是新夜而非琴,自己也松了口气,新夜看着不如琴聪明稳重。
马车上的时候,明臻听对方讲个不停,倒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和明芳拌嘴,对方说什么,闭着眼睛点点头便是了。
明芳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明臻也扶着新夜的手下来了,外面寒,湖面上结了冰,倒是有几个姑娘在湖上溜冰。
明芳凑热闹去看了看,是宇文家两个姑娘,宇文家在凌朝也是豪门世家,且和秦王府关联颇深,曾经嘉寒厌恶宇文家的姑娘,倒是能和们作对,但壮武侯倒下之后,嘉寒见了们只怕也要低头。
明臻未摘帏帽,觉得手冷,一直都握着小手炉。
明芳艳羡不,道:“这两位姑娘都没有订婚,听说是会双双送入秦王府的。”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听说?你听谁说?”
明芳赶紧头,只见嘉寒同样围着白色的披风,头上戴着一枚珠花,妆容倒是比平时浓重许多。
“听旁人传言罢了。”
“这传言你也敢信,”嘉寒目光追逐着冰面上的两名姑娘,一时间寒冷彻骨,“们两个看起来没这个命。”
口中说的是宇文家的姑娘,但嘉寒清楚,自己才是没这个命的人。
家里被秦王弄得半死不活,一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污泥里,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父亲和兄长视秦王为仇人,哪怕秦王之后移情别恋发了自己的好,喜欢上了自己,自己家里的人也会不同意。
秦王的生母出自宇文一家,这年来,秦王府和宇文家相辅相成,假如亲上加亲,两者肯定愿意。
的指甲按进了掌心,之后看向明臻,让自己慢慢沉静下来,微微一笑:“是明姑娘吧?”
明臻后退两步:“我是明臻。”
嘉寒如今的下场,还都是拜明臻赐,不过悲哀的是,明臻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一时之间,嘉寒目光复杂:“既然来了,一起去酒楼上用餐吧,我请你们。”
明芳握住明臻的手臂:“这是嘉寒县主,姨母是皇后娘娘。”
京城之中,嘉寒并不敢亲自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新夜见这酒楼——酒楼也是秦王的产业之一。
无论如何,饭菜里下不了毒,嘉寒脑子也没有这么蠢。
不过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东西,本来是坐了三个人,却点了二十多道菜。
明芳都惊讶了。
这一桌子起码得两百两银子,而且还有葡萄西瓜冬日难见到的水果,听说壮武侯家里败落了,嘉寒居然还能出手如此大方!
明臻慢条斯理的用餐,动作优雅,看起来姿态极好,并不像是没教养的。
其他都不重要,这一张魅惑人心的美人脸最重要,狐狸似的,不,狐狸可比不上这么美。
嘉寒盯着明臻,心口一阵难受,什么都吃不下去。
眼睛转了转,突然捂住了胃:“明芳,我胃不舒服,你跟着送我府吧,让大夫瞧瞧。”
明芳见嘉寒神色痛苦,担忧的站起来:“什么?既然身体不适,那快快去,我陪你。”
嘉寒脸色更显苍白,明芳见小姐妹这般,担心得跟什么似的,看了明臻一眼:“阿臻,你且在这里着,我去去。”
新夜道:“哎——饭钱付了没?县主,你说好的请客。”
明芳脑子只有核桃大,嘉寒一装腔作势,什么都给忘了,压根没把新夜的话听耳朵里,匆匆陪着嘉寒去找大夫去了。
新夜怎么可能随身带几百两银子在身上,嘟囔了一句:“姑娘,我们要吃霸王餐了,这家酒楼出了名的不给赊账,谁来了都不给赊账。”
为秦王府罩着,哪个敢乱赊账?
明臻其实没有吃几口,只客气尝了眼前的。
在挑食得厉害,嘉寒点的都是不爱的。
明臻想想,从袖中褪下一串紫玉珠:“这个够不够?拿这个抵了吧。”
新夜道:“这一串珠子是西夏进贡的,京城仅此一串,能抵十顿饭了,他们可不敢收,您先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虞怀风这次打听到明臻来了玉湖畔,手下找了找,最后在这家酒楼见了人,虞怀风过来,嘉寒和明芳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