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拗过某人,宫裳丽人被某人“强挽”着纤纤素手,一路遁出了仙园秘境,立身于云头之上。
彼时,一轮明月悬于中天,皎洁月光照耀着大地。
云霄之上,一男一女,恍若一对璧人般,迎风而立。
男子身形颀长,着素色蜀领锦袍,目光沉静如渊,女子着藕荷色宫装长裙,身姿窈窕,气质温宁。
苏照微笑地看着一旁眉眼间略有些羞涩,作四处张望之态的宫裳丽人,温声道:“晴晴,这就是天元九州,你觉得怎么样?比之仙园秘境的小小之地,如何?”
此刻他的手中握着白虎夫人的纤纤素手,只觉柔软细腻,又嫩又滑,恍若羊脂白玉一般,尤其感受到丽人因为羞涩,娇躯的轻微颤抖,心头就有些起心动念。
这位丽人完全不像白虎得道,如果说是白猫得道,倒是恰如其分。
温柔安静,优雅知性,如一只高贵、雍容的波斯猫。
“还好吧。”宫裳丽人将一张已然绯红如烟霞绚烂的脸蛋儿扭至一旁,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美眸微垂,看着脚下的山川美景。
“晴晴, 你怎么都不看我?”苏照伸手拥住宫裳丽人的纤细腰肢,往怀里带着, 心念一动, 已取了一方仙舟, 他打算带着晴晴乘仙舟前往郑国。
纵是以苏照如今的修为,前往新郑仍需要几个时辰。
随着心念一动, 一架仙舟现于半空,只见五彩光芒流溢,穿梭虚空, 在朗月寥星的天穹中划过一道炽耀光芒。
转眼之间,二人已端坐在仙舟之内。
仙舟之内,茶几摆设一应俱全,其上摆放着各种时令水果。
苏照揽住宫裳丽人的削肩,叹了一口气, 道:“晴晴, 我们两个之间, 难道就没有话说吗?”
他也想试着走进身旁这位丽人的内心, 而不是只是出于占有之欲, 玩乐之心, 一独处就将其邀至床榻。
宫裳丽人玉容柔婉,转头静静看向一旁的少年,秀美双眉下的眸子, 宛若秋水盈盈波动, 樱唇翕动了下,欲言又止。
这人……还让她说什么呢?难道不知她现在的羞人状态吗?
苏照打量着那张温宁、小巧的脸蛋儿, 笑了笑,没话找话, 问道:“晴晴, 你修为快突破金丹了吧。”
宫裳丽人面色幽幽, 目光闪过一旁,看向迢迢星汉,说道:“本来我是想在秘境中一直修炼到金丹的。”
苏照闻言,自失一笑道:“那说来还是怪我了, 这是等打扰你清修了?”
宫裳丽人晶莹玉容微变, 急声说道:“苏……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照目光带了几分有趣之意,问道:“那你是哪个意思?”
说着,扳过丽人的削肩, 看着那张眸光低垂, 脸颊微红的脸蛋儿,捕捉羞怯神态中一抹慌乱,俯下身,去擒住那桃花唇瓣,一点点品尝着甘美。
宫裳丽人弯弯眼睫颤抖,脸颊红晕浮起,一直延伸向修长白皙的秀颈,半晌过后,眸光复杂地看着少年,幽幽叹了一口气,抿了抿莹光闪烁的粉唇,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肆意和温度,让她芳心震颤,连忙问道:“苏侯,你去郑国是要……救人?”
苏照怔了下,笑道:“对啊,顺便也带你逛逛豫州三大城邑,感受一下天元九州的人间繁华。”
宫裳丽人柔声细语,说道:“那里是敌国之都,一定很危险吧。”
苏照笑了笑,握住丽人的玉手,道:“嗯,还行,晴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宫裳丽人柔声道:“我修为也有些低了,也帮不到你什么忙,若是安安她……她是神照境界,你带着她会好一些,也能有个照应。”
苏照温声道:“神照境界也不行,我这次是去郑国国都,那里有洞虚大能坐镇,说不得还有飞仙暗中护持。”
说话之间,在仙舟小几之上取了一个橘子,三两下剥了皮,将橘瓣递至宫裳丽人饱满莹润的樱唇边,笑道:“所以等到了郑国,你也先藏至仙园,等我办完了事儿,咱们两个就好好逛逛。”
宫裳丽人容色微红,垂眸看着橘瓣,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就拿起手去接,就听一旁的少年,以一种让她心慌的语气,在耳畔轻笑说道:“乖~张开嘴,我喂你。”
宫裳丽人娇躯一颤,眸光闪了闪,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却只见那橘瓣已递至檀口中,手指碰过玫瑰一般的唇瓣,只觉过电一般,浑身战栗,琼鼻中不禁发出一声腻哼。
苏照此刻将橘瓣投剥开,给宫裳丽人投食投得欢快,欣然笑道:“你和安安也要快快修炼才是,其实我倒是有些奇怪,安安身上既然有白虎血脉,你应该也有白虎血脉才是,按说修为应该突飞猛进才是。”
宫裳丽人轻轻咀嚼着橘子,须臾,容色就有怅惋之意,轻声说道:“可能是我……修炼天资太过愚钝了吧。”
苏照笑了笑,擦了擦丽人嘴角的橘子汁,道:“怎么可能?你小的时候,应该比安安还要聪明一些吧。”
其时,长生秘境之中的某位虎妞,刚刚将郑采儿安置在一座偏殿中,回到自家所居宫殿,忽地面色古怪了一下。
她先前在秘境之中无聊,曾经做了个可以远程窃听的小玩意,在刚刚与照照错身之时,就将那灵宝留在照照身上,方便偷听着二人的谈话。
“比我聪明?照照都知道拿我来说事儿了,好吧,若是在旁人面前,我定是不依。”安安精致可爱的娃娃脸上,略有几分古怪笑意,分明乐见其成。
“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我小时候比安安还要贪玩呢。”温柔静默的宫裳丽人,回忆起童年往事,艳丽脸蛋儿上也有了几分轻快的笑意。
此刻丽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蛋儿之上,渐渐挂起天真烂漫的笑意。
二人一路说笑着,宫裳丽人也渐渐打开心扉,和苏照聊着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羞涩而隔阂。
宫裳丽人柔声说道:“安安,我没有陪她长大,很是对不起她,现在又……”
苏照挽住丽人的玉手,温声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只叹造化弄人。”
宫裳丽人轻轻“嗯”了一声,道:“苏侯,安安她平时爱使小性子,不太顾及旁人的感受,你要多担待一些才是。”
苏照笑道:“安安性情爱玩了一些,但也没少帮我,其实挺照顾我的感受的。”
仙园秘境之中,正吃着苹果,好整以暇偷听二人谈话的安安,容色一顿,道:“照照这话说的,还有点儿良心。”
宫裳丽人抿了抿唇,幽幽道:“安安她年岁也不小了,或许有个孩子,性子会成熟一些吧,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趁着年轻,多生几个虎宝宝才好。”
“咳咳……”安安正兴致勃勃偷听着,闻言就是一口苹果从口中吐出,面颊羞红,喃喃道:“什么孩子,什么虎宝宝?人家才不要虎宝宝。”
想起她要生虎宝宝,她还是个宝宝呢。
苏照也不由失笑,道:“安安她还小呢。”
看着对面的丽人,心道,如是你还差不多。
宫裳丽人蹙眉道:“她也不小了啊,只是看着脸嫩显小,再过几百年,她还是这样呢。”
说话间,就看对面少年目光咄咄地看着自己,心下没来由地一慌,眉眼低垂,忽地少年附耳说道:“她不愿生,要不……”
后面的话就细弱而不可闻。
仙园秘境之中的安安,闻言,面色微红,骂道:“坏照照,你竟然想分走属于……”
一旦有了孩子,还将她放在心中第一位吗?
正小声骂着,忽然就觉对面的声音开始不对劲起来,小脸一红,颇为不自在,想要关掉那窃听灵宝,但眸光闪了闪,鬼使神差地却没关。
“说起来,还没听过……”
先前那位丽人在塔中都是沉睡不醒,安安还真没有……
……
……
仙舟在夜空中如流星一般,炽耀明亮,划过夜空,因为其上布置有法阵,倒也未于夜空中听引吭高歌。
许久,苏照看了一眼脸颊红润欲滴的丽人,轻笑道:“等下就到新郑了,一会儿我送你回仙园秘境。”
“那你进城之后,小心行事。”丽人柔声说着,原本如黄莺出谷的婉转声音就有一些酥糯和娇媚。
等过了一会儿,眼见新郑遥遥在望,苏照也收起仙舟,打开虚空栈道,带着晴晴进入仙园,刚一进入仙园,就看到一道流光迎面而来,正是安安,一脸气呼呼地模样,嗔怒道:“照照,你太过分了。”
苏照面色顿了顿,一时心虚,说道:“我先过去了。”
心道,难道他的想法被安安知道了。
先前,听晴晴讨论白虎血脉,他还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并在刚才加以实施。
郑国·新郑
晨曦微露,金鸡破晓,清晨的新郑城,人流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往来于城门洞,这就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
苏照施展了幻化法术,一路不停,潜藏于人群之中,先是在新郑城中寻了一个客栈,然后马不停蹄,就是前往新安侯府。
新安侯府,后院之中,庄诗宁手中提着一个剪子,正在给一株盆栽修剪着枝叶,在大剪之下,盆栽郁郁葱葱,枝干苗秀。
这位新安侯夫人最近迷恋上了修剪盆景。
就在这时,月亮门洞处徐徐而来一位青年公子,面色愁云惨淡,坐在一旁的石桌之上,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庄诗宁头也没回,继续修理着盆栽,柔声说道。
公子治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妃在掖庭宫快半个月了,还是一筹莫展。”
庄诗宁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夫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是君上决定过的事情,不是那般好更改的。”
公子治抬眸看向自己的妻子,愤愤道:“可难道眼睁睁看着母妃在宫中受苦?”
庄诗宁轻声说道:“君上现在正在气头上,等再过一段时间,君上气儿消了,我们再劝解就是了。”
说着,也将剪刀给了一旁的丫鬟,转身向着公子治走来。
公子治此刻抬头看着容色娇媚的妻子,火气倒也消了几分,说道:“我何尝不知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可听闻母妃在宫中受苦,心头如烈火灼心一般。”
庄诗宁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抬眸看向对面的公子治,说道:“夫君,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说来,此事究竟是何缘由,你可知晓?”
公子治道:“我花了银子打点了下宫里的宦者,好像是和五姐有关。”
庄诗宁道:“五姐?五姐她不是被苏……苏侯敕封为端妃了吗?”
公子治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拿起茶盅往嘴里送,结果却没有茶,只得放下,说道:“听说是五姐和母妃之间通了信件,信件里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再加上前番我郑国大军在洪河大败,然后父王就在盛怒,这才……”
庄诗宁放下茶盅,轻声道:“君上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牵怒母妃啊。”
公子治此刻抬头看着自家妻子,只觉明艳如牡丹花蕊,较之往昔都多了几分妩媚,心头就有些一热,此刻他心头的焦虑,正需要往日柔情似水的妻子去抚平。
说来,他已经很久没和自家妻子敦伦了,上一次还是……好像都快一年的感觉。
诗宁总说身体不舒服,然后还让他去寻其他女人,说她并不吃醋。
心念及此,就要伸手去捉庄诗宁的手。
庄诗宁却不动声色躲开,她也不知为何,对起丈夫的触碰,感到心理性的厌恶,颦了颦眉,提起一壶茶,拿过公子治身前的茶盅斟满,柔声说道:“夫君,你若渴了,可以喝些茶。”
公子治脸色一僵,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拿起茶盅,抿了一口,说道:“母妃听说在宫中原是被打发至恭事房的,被人暗中疏通了关系,最终幽居在偏殿,现在在做一些洒扫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