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落地镜…..不行。”段无心红着脸拒绝, 光是脑补那个姿势,就觉得相当羞耻。
凌君寒下巴枕着他的肩膀,往下按了按, 说:“可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在浴室的镜子前, 你忘了?”
段无心回过头瞪他,“那次不一样,而且那个镜子那么小, 又不是全身的,只看得清脸。”
就光是那张小镜子,都能看清两人陷入情|欲的神态和交叠起伏的肩膀。
要是全身……. 所有细节一清二楚, 段无心不敢细想。
他从凌君寒身上窜起来, 火速躲到一边,睥睨的看着人,再次强调:“不行,不能装, 你真这样干了,我会翻脸。”
“好, 暂时先不装, 反正我这伤还没好, 一时半会儿用不上。”
凌君寒没理他,只是低头笑,拿过通讯器点开那张图片放大细节。
他一边欣赏一边点评:“这个画手真是粉丝,连你脖子上的红痣都点上去了, 看得这么仔细。”
其实也不算红痣,是之前兽魂计划注射的针孔长期叠加留下来的痕迹,日积月累, 就成了红点。
只是小小的一颗挂在脖子上,很是招眼。
段无心茫然的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说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葩。
他看着图片缓缓下移,有些害臊的挡住屏幕,低声说:“别看了……你是不是之前就看到这张图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骗子。”
“嗯,刚逗你玩的。我设置了你的动态提醒,虽然秒删,还是被我抓到了。”凌君寒半笑着看着他,终于袒露真相。
他瞥了瞥唇,意有所指:“还想栽赃嫁祸给我,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家法处置?”
底被掀了个底朝天,段无心虚张声势:“那当然是,罚你跪下。”
“我什么都没做错,你还要罚我,段无心,长本事了。”凌君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嘴唇微动:“你倒是还欠着我一个惩罚,等我伤好了,不如实施一下?”
段无心:“………”
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这不是找死么?
他掀起眼皮,强行转移话题,命令道:“你快去洗澡,衣服沾了那个湿地毯,浑身一股味儿。”
“你还嫌弃我,也不知道谁洗澡洗得睡过去弄湿的。”话题中断,凌君寒无语起身,径直进了浴室。
本来身上伤痕太多,自己冲澡不大方便,但又怕段无心毛手毛脚帮忙勾起了火,索性作罢。
他小心翼翼避开伤口,用湿毛巾擦拭完毕,简单冲了冲就裹上浴巾出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毛茸茸的一团凶猛的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不放。
“你又在搞什么?怎么变回去了?”凌君寒动了动小腿,没舍得把他踢开,任凭他抱着。
只是白色的绒毛扫在皮肤上,风一吹就跟着晃,痒得不行。
段无心晃了晃尾巴,翻身四脚朝天,在地上滚了半圈儿,以相当谨慎的科研态度说:“你看看,是不是有倒刺?”
他刚无聊,躺在床上自个儿研究了半天,虎爪绒毛太多,握上去没什么感觉。
“都说了别招惹我,你是不是要挑衅?”凌君寒笑着弯腰下去,猝不及防一把捏住。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拇指被刮出一条伤痕。
尖锐的刺扎进肉里,生生的疼。
馆长说得没错,是挺狠的,比舌头还要硬。
段无心吐了吐舌头,盯着他滴血的手指,无比得意说:“啊,我好猛,不愧是我森林猛兽呢!”
“是,你最猛,无人能敌。”凌君寒顺着他意回了一句,低头捻了捻指尖,把那滴血迹抹干净,懒洋洋躺上床。
他瞥了小白虎一眼,语带警告说:“别闹,我今天没空跟你玩儿。”
“是没空,还是不行?”段无心一个箭步弹跳上床,用尾巴扫他的腹部,挑衅道:“知道你受着伤动不了,我来,我来。”
被挑衅底线,凌君寒阴测测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抑制剂失效了,想要?”
内容过于直白,让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虎猛然又红了脸。
“才没有,我昨天又补了一支,别说,那个抑制剂还挺好用。不过,我就是看到爸爸的那个清单突然有了想法,想享受一下掌控的感觉。”段无心垂着圆乎乎的虎脑袋,伸出圆润的虎爪张张合合。
凌君寒用手碰了碰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起来薄薄的一层血痂。
估计稍微动作,就会撕裂。
他按住小白虎的脖颈,用被子蒙住,不让他动。
“变回来,乖乖睡觉。”
“我不!我要享受!掌控的感觉!”段无心抑扬顿挫的开口,仗着人受伤可劲儿挑衅。
凌君寒被气笑,猛然掀开被子,眼疾手快的按下他的胸前的按钮,把人变回人形,然后扯下那根昂贵的链子随手扔到了几米远。
再顺手把人抱上自己的腰上跨|坐着,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那个不是很贵么,你就这么扔了!”段无心心疼得不行,撇过头想要伸手去捡,无奈腿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凌君寒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语气懒然说:“想掌控,行啊,一会儿自己动。”
段无心:“?”
这个领域没有涉足过,这话什么意思?
他盯着凌君寒直勾勾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
悄无声息的,想要偷偷收回脚,“好了,不掌控了,我睡觉行不行?”
凌君寒回绝:“不行。”
段无心拍了拍他的头,有样学样教育道:“你伤还没好,别闹。”
凌君寒说:“没跟你闹。”
段无心正一脸茫然着,凌君寒已经拉过他的衣领,按住后颈,缠绵地吻了上来。
本来不打算怎么着,小朋友非要点火,简直是欠教育。
从去灰港之后,除了接吻,两人就没怎么亲近过,这会儿碰在一起,很容易就情难自已。
段无心飞快就软了腰,睫毛乱颤,埋在人怀里细细地喘。
因为那条欲|望的裂缝已经打开,食髓知味,溃不成军。
他的脚踝被强势拉住,手掌锁定,不得动弹。
凌君寒仰着头,嘴唇一点一点的移动,叼住微微凸起的喉结,爱不释手的作弄那一小块皮肤。
“……很痒。”段无心感觉到一种窒息和酥麻交织的快乐,抓紧浴巾的手指缓慢松开。
他完全不是对手,此刻只能举着白旗投降。
明明一开始抱着恶作剧的念头,最后自己成了被作弄的那一个。
他被完全嵌入,被迫主导,被大手握住的细腰却暴露出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我不想这样,放我下来。”段无心断断续续的求饶,他抬眼看着顶上悬空的水晶吊灯,感觉那灯光逐渐散成一片,像他无数次看到连成一片的星云,漂亮得晃眼。
还想说更多,又被汹涌而激烈的浪潮完全抑制住,声音戛然而止。
凌君寒舔着他的嘴角,带着有些坏的语气逗弄他,“不是想要掌控么?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就是想死。”段无心红着眼眶,后背往后倾斜,几乎是绷成了一条漂亮的直线。
他几乎要失去支点,还好那双大掌一直抓着他的腰,肆无忌惮留下指痕。
从凌君寒饱含热情的瞳孔里,轻而易举就看到一个衣冠不整几乎赤|裸的自己。
太疯狂,也太刺激。
段无心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交叠在一起,混沌不堪。
这个人明明受着重伤,怎么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灯好大好圆,外面的月亮看起来也很亮,为什么之前没关灯?丢死人了。
在婚房里干这种事情,四舍五入,这跟新婚之夜有什么区别?
好久,还没结束,感觉都快磨破皮了……
段无心低下头讨好的吻他,低声央求:“换一个…..我没力气了。”
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人,带着软绵绵的示弱,让人不由心软。
“抱紧我。”凌君寒勾着他的腰利落起身,慢吞吞往前走。
段无心缓慢反应过来抬手勾紧脖子,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掌控,连呼吸都被全部剥夺。
他缩起脚趾,浑身紧绷,感觉那几步路简直像是地狱的折磨。好不容易后背贴住冰冷的墙壁,他才反应过来被抵在那张相当平整的白墙上。
后背冰凉,胸前火热。
他舔了舔湿润的下唇,盯着凌君寒的伤口裂开了一些,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人动。
低声喃喃道:“流血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管它。”凌君寒单手抱住人固定住,右手随意在伤口上抹了一把,指尖沾了一点新鲜的血,恶作剧似的抹在段无心的右脸上。
指腹划出嫣红的一道痕迹,印上脸颊。
他停住动作,盯着眼漂亮的少年,近乎透明的肤几乎和白墙的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
可是又有些不同,处处都落下了斑驳的吻痕,仿佛像是在宣纸上随意落下红墨,自然就成了一副写意的美景。
除此之外,还有肩颈上滑落的一滴薄汗,缓慢滑向深处。
太漂亮,也太勾人。
段无心轻轻地碰他的伤口,有些心疼的问:“真的不用包扎么?”
“不用。”凌君寒沉着嗓音回。
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
段无心微微垂着眼睫,伸出舌头舔着他肩膀上裂开的伤口,像是兽类在安抚受伤的恋人。
凌君寒浑身瞬间绷紧,仰头狠狠堵住那张嫣红的唇,再也无法控制。
把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浪潮全部击打过去,再小心翼翼吻干净因为被他欺负而溢出的眼泪。
段无心被凌君寒的气息包裹着,脑子混沌的想:原来真的有这么矛盾的爱。
温柔和暴戾,尊重与占有,从来都是可以共存。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爽了,四舍五入就是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