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下线,认认真真洗把脸,想抹点啥滴找不到啥抹,特意把镜子面擦干净了,不带一点麻点的!唉,头型也该整整了,再不整成艺术家了,好在唇红齿白,黑发亮,眼神清澈像没有雾霾的天。
青春好,容颜好,青春在,发型在!
麦高这一辈子被请吃的次数非常少,少到掰指头数都掰不出个指头,也是,从小学到大学当学生没人请吃,大小会倒没少参加,遗憾没一个会管饭。毕业后,一个人在社会上颠沛流离,没同事,没同学,没朋友,家无隔夜粮,手里存不住下个月的钱,直至金鑫工作室一帮打金兄弟互相请,其实也谈不上请,互相轮流出个钱,一碗烩面,一瓶最便宜的啤酒,三两盘寻常凉菜。因了麦高吃苦挣钱多,十次倒有六次是麦高出钱。
麦高没衣服穿,穿原先的衣服除了不像农民像各行各业的社会青年,只好穿上cctv广告客户赠送的红梦3整套球衣裤至少还像个运动员。
“嘀”,楼下接人车到。麦高极快下楼梯,闪出楼门洞,嚯,还是那辆走到哪里都惹眼的悍马。
副驾驶车门已经打开着,麦高上车,坐定。车子不紧不慢滑出小区,缓缓拐过弯道。
“麦高同学,”一声清脆女音响起。麦高蓦然回首,阴暗的后排座上一个亮丽的女孩子!
“我是a县周报记者,王英男,请问,我能采访您吗?”后舌音有点颤,想必有点紧张。
麦高尽量把脸的面积扭大尽量坦然的笑容,“不用您您的,你就行,我看上去很德艺双馨吗?”
王英男女孩子心性被逗出,“噗嗤”笑一声,都同龄人,有话好说,“请问,”清亮的嗓子轻咳,然后说:“由你领军的a县篮球队取得了史无前例的成绩,竟然打进了全国篮球决赛圈,全县广大人民莫不群情激奋欢欣鼓舞,你现在是如何感想的?”艾玛呀,这么长的连续句不打嗝,还抑扬顿挫的,你是在背书么?“感想,感想?”麦高喃喃说:“这个题目太大了,能缩小范围吗?”
缩小范围,复习考试通用语。
艾玛,王英男也觉太严肃太正式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猛地甩出个偌大问题是有点压人的说,于是,自己笑笑,随意脱稿问道:“你们是如何取胜的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正是我的高明之处!”麦高诡异的撩起嘴角,“我用十万跟裁判打赌,赌我们赢不了,于是我就输了,哦,我们队就赢了!”
呵呵,车子走的很平稳,车子里很轻松。
“你总能把球准确投进篮筐,有什么诀窍么?”
“诀窍就是,”麦高顿顿嗓子,连司机都偏脸一个角度,耳朵尖起,“你照准篮筐投球,篮球总会偏离别的地方,所以你照准别的地方投,球就进了。”
“噗嗤”王英男又逗一笑,连司机也偏回头,“唉”,耳朵耷拉回去。
王英男现在倒放松了,说:“你知道吗?我的同学在篮球比赛中受了伤!”
“你同学?几号?”麦高回想比赛中没有队员受伤啊?
“是的,她是在比赛中喊坏了声带。”
敢情!超级fans啊!
王英男仰头甩后一绺发丝,暗暗中亮起一双晶亮的眼睛,说,现在全国人民都非常关注足球,你懂球,能否预测一下中国队什么时候能够拿到世界杯冠军?
你懂球?你懂球!
麦高心里反击罢,感觉平衡了,说,一天,上帝来到世界球迷协会。
韩国人问:“上帝啊,韩国什么时候能拿到世界杯冠军?”
上帝答道:“50年。”
韩国人大哭,“我这辈子看不到了。”
日本人问:“我们什么时候能?”
上帝道:“100年。”
日本人哭道:“非但我看不到,我儿子也看不到了!”
中国人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世界杯冠军?”
上帝大哭道:“别说你们看不到,我这辈子也看不到了!”
悍马在晚霞的侧翼前行,新城区宽宽敞敞的道路上,清风灌窗,令人襟怀,时间在欢乐的赶脚中如同路边一棵棵新树匆匆闪后,王大记者微起秀眉,轻哼一声到了。
a县最顶高的大酒楼,青云阁,据说是上一任总·书·记起的名,哦,a县的总·书·记,起完名高升去了。
a县篮球打进全国农运会决赛圈不啻于中国足球打进世界杯决赛圈,老百姓看的是热闹,政界看的是政绩,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值得大张旗鼓炫耀一回!
主桌主位自然的国家部长,左膀右臂自然想争,左边一个座,右边一个座,满共两个座。一边是a县老大王书记,别人想争不过,另一边安排麦高,别人能争不好争,真把麦高整一边去,今晚宴会就不是庆功宴了,变成官家座谈会了!连c县书记都没法安排在这个座位,说起c县书记,“唔?”王书记扭头问秘书长,“人呢,怎么还没到,迟到也不能迟到部长后边到吧?”
秘书长夹着个肩膀,悻悻说道:“他说他没有接到邀请。”
王书记冒火,“他胡扯他没有接到邀请他怎么就知道有邀请他没有邀请他还说什么邀请他以为他是日本首相?”
到底当大领导的嘴皮子真溜,说完一大溜拗口令没事人一样摆摆手说,算了,爱来不来吧。
部长大人久经场面,面无表情坐像一尊大神直到麦高坐位。部长拉起麦高的手,爱惜地看麦高,漾出一脸笑容,说,还没说哪,秘书长躬腰请示说,请部长重要指示。部长瞬间失笑,直立腰身,回复尊严,轻摆手说我不说了你们说吧。
王书记首先祝酒辞,从领导说到p民,从伟大的现实意义延伸到长远的历史意义。一阵一阵的掌声打断了王书记的讲话。
部长倚靠椅背,微阖目,不知在听不在听。麦高听不懂,眼馋眼前的美色美味干急巴,每一句都知道意思组到一块便不知意思。
好容易也好不容易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继续县委副书记讲话:“我讲两点。”
这个好,止两点。
好嘛好!一点三十功名尘与土,两点八千里路云和月,听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潇潇雨歇他不歇!
好容易也好不容易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继续另一个县委副书记讲话:“我补充两点。”
omg!瞧瞧主桌上一个个土豪劣绅像,都一副好淫养,瞧瞧次桌上教练和队友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已经有的趴桌上睡了,这个,谁也管不了。麦高羡慕啊,也不敢学样,想学同桌的土豪劣绅像,瞧一圈,学谁也学不像。
好容易也好不容易,另另一个副书记讲话:“我再补充两点。”
om的g!连部长都稍旁脸侧了王书记一眼,王书记讪讪起立,宣布,常委以下不再讲话,常委以上每人两句话,表达表达祝贺意思就行了。
王书记歉意解释说,没办法的事,光副县长都十九个,比十八罗汉还多一个,然后开玩笑说,都上台敞开了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到时也别庆功宴了,直接改绝食静坐了!
部长听言憋不住哈哈大笑,好,龙颜大喜,王书记趁时宣告开吃!
人家部长不是人,是个神,小筷子叨上一点菜,抿到嘴里嚼半天,小酒杯唇边一沾,如处女初吻,亲到没亲到都不知道,没激情的那种。您这是吃饭捏,还是喂猫捏?麦高急巴眼,远瞧见自家兄弟们在那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艳羡不止两点!
哼,主桌有什么好,没吃没喝不说,装a不成,装b不像,麦高心有啧言,回想起在网游♀星大陆,颍川郡中秋宴会上也是如此。
“部长先生,我是a县周报记者,请问,……”部长闻言,闪一边,微蹙眉,瞅向王书记,大人物不经事先通告不习惯被打搅。
王书记连忙赔笑说,这是小女不懂事,又转头瞪王英男,这里没你事,去边去,啥事都瞎参合,没规没矩!
王大记者锐意顿挫,一脸可怜巴巴小女孩子像望麦高求助。王书记的女儿啊,该不是能坐悍马到处跑,麦高连忙起身,趁机让座,“王英男,坐,坐,坐这里,别急慢慢说。”发自心里话还真希望趁机离开此桌去到彼桌。
部长听是王书记女儿,倒也浑不在意了,何况又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装青春像,笑言道:“哇唔!一定是小明(麦高)搞的鬼吧,想让自己女朋友坐旁边又找不到理由。”转脸又装帝王像,“鉴于小明(麦高)给国家篮球事业荣立大功,朕,准了,赐座!”
瞧人家部长,化尴尬于神喜,主桌所有人瞬间都摘掉防护面具,人品爆发,哈哈发自内心笑。
场面上麦高帮了自己一把,至少女儿在部长面前没有了不好的印象,王书记心里抚慰,正打算邀请麦高上家里玩,谁知天缘巧合,他俩早认识了!
王英男坐麦高旁边总不能坐部长旁边,那样子不成了父女相会部长了?服务员加个座,坐麦高旁边。嚯!常务副书记隔断更远了,本来隔一个麦高,那是没办法的事,那是宴会主角,至少名义上是,现在又隔一个王英男,那是王书记的千金,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部长拉起麦高的手,爱惜地看麦高,漾出一脸笑容,说,不是大人物的训示,是拉家常的绵绵亲切,“小明,你贵姓,家住,……?”
a县委县政府事先早有交代,麦高从中午到傍晚整个半天背书背的滚瓜烂熟,连上网游里那会也没闲着,急急促促念道:“小明,男,十六岁半,一中学生重点班,父母农民已多年,现住县城边,家里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旁桌一个队友,科班鼓手,拿双筷子在玻璃转盘上敲出漂亮的节奏,击节紧要处,屁憋屁股门,一声高亢的锣镲,哦,金属菜盘响,把麦高推向**!全场掌声响起!
嚯,好嘛!整一个rop现场表演,贴墙边一排男女服务员也鼓掌鼓励!
部长也逗乐,也不怪罪,也开玩笑,手指旁桌的鼓手,“摸衣贼客(music)”鼓手用刀叉筷子勺炫出一段过门,部长接上节点,吟诵曰:“我不是公安呀,你不是罪犯啊,我不查户口呀,你不用报告啊,我来到a县呀,写诗把它赞啊,家家都有田呀,生活乐无边啊!”鼓手毕竟专业鼓手,一声菜盘嘣响紧接一闷静音,紧接“哗”的全场掌声,突然的掌声,爆发的掌声!
所有人都啧啧称叹,常务副书记由衷赞道:“部长不去当文联主席是我国文艺界的重大损失啊!”
鼓手恰如其分地打出一个楔入,“哐”,整个晚宴达到**。
一群服务员像一群红蝴蝶翩翩飞来索要麦高签名,麦高怕冷落了一旁的部长,手指部长小声提示,“部长啊!”
女孩子们说,我们有纪律的,不准许的。
部长高兴,给麦高叨了一块煎排,麦高一直想叨的菜。王英男也不断给麦高夹菜放盘里,想说点话。不行啊,麦高不敢接王英男的腔,人家部长好像有话说。部长说,还是问话,“你是那个省队,军区或者兵团的?没见过听说你呀,哪里的青年队?”
麦高讪讪的说:“没有,都不是。”
“喔,”部长若有所思,又问:“你是哪个体校出来的?”
麦高脸皮更薄了,囔囔说道:“没有,都不是。”
部长大加惊奇,都不是?你难道是,……不对呀,自己亲眼看着的,假若听别人说还真不好相信,掏出一张名片,翻背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你来北京找我,上北京体育大学去,不用操任何心,免费,哦,不但免费,还带补助,其他事,也找我。”
回头瞧见王书记艳羡的目光,略顿思考,说麦高,你回头把手写的电话号码抄给王书记吧。
散宴了,夜凉如水。
王英男坚持送麦高回家,说是周报采访,麦高无所谓,反正她有回车,司机兼保镖。结果一路无话。
麦高回屋,饿的心慌,煮一包方便面不够,吞了两包方便面,整一天没怎么上游戏,急急忙忙整理好自己,戴正湖蓝色头箍,上线!
♀星大陆的世界里,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没人家,麦高站在仙人桥上远远眺望紫荆关,那个高耸入云的关,那个临水浩淼的关,那个把嵖岈山和龙江村两块根据地割开两地的巍巍雄关。思沉万千,毫无头绪,打叶国现在别想,现在自家总兵力都不如人家一个紫荆关驻军多,拿钱买路,先别说人家干不干,麦高自个都不干,哪有钱?有钱也不干!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田不日知麦高心念,劝说道:“事在人转圜,山不转水转,积攒力量,不多日,打不通个小关还?”
“唉,”麦高出口叹,“不多日是多少日?如骨鲠在喉啊!”
“勿急勿急,路在路上,道可道说,蜗牛尚可日进,止勿南辕北辙。在心在念在所做在你尽可能。”
艹!田不日说话同启东掌门说话一个腔调,语速,抑扬顿挫,麦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你们高智商npc都这样同一个模套么?想想,现实社会里聪明透顶人像貌也一个模套,愚蠢人才各式各样表现不同模套。
盘古也在旁宽慰道:“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换句话说,减肥也不是一日之功,依我看,你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到时候需要什么帮忙,说,只要我们能做的!”
“靠!”麦高拍拍盘古宽阔脊厚的背,给人能依靠的感觉,“有兄弟这话,何愁啥事不成?”
陈志豪斜过眼瞅瞅麦高,又瞅瞅盘古,嘴角轻轻撕咧没说出声。
布置好仙人桥守备,约定狼烟告急。
回乡路上,麦高和盘古两人落后面慢慢走,西阳坠向地面,西阳是带红的,地面是带绿的,这里是广阔的地平线,所有色彩都是正色,两个人的身影拉长长细细的,路过挺立的白杨树干,浓密的灌丛,碧绿如洗的小草,静静流淌的河面。
盘古打笑麦高说:“听闻某人碰上黑社会叫打趴了,还吹牛上了中央电视台女主持,最后精绝人亡,翘辫子穿越回到中学时光,到底是网游之呢,还是玄幻之呢?抑或还是穿越之呢?”
麦高不忿,辩解道:“神墨跟神墨嘛!谁叫黑社会打趴了?是我叫黑社会打趴了!不是谁上了中央电视台女主持,是我上了中央电视台,的,女主持!没有谁翘辫子,是我翘辫子,哦不,没翘辫子倒活脱脱穿越了,回到中学时光。”
盘古瞧麦高急于表白的唾沫星子乱飞舞在红色夕光里,心笑到底年龄少,心智还没有完全长熟,也许恰恰因了未熟,给世界给社会平添了许多生力,倒是许多熟透了的老窝瓜们,圆于世故,老于精算,深于城府,常常不给力不说,还常常给倒力。
都说西方的智慧是追证真理的,东方的智慧是完善欺诈的。
麦高一口大唾喷到盘古左脸颊上,条件反射去抹,引起两人片刻尴尬。
麦高思想开个玩笑缓解尴尬,说:“你嫌弃我?”
盘古尴尬说:“哪里有,我这不是把它抹匀乎喽!”
西阳里一个孤鹜斜斜向天角上飞,翅膀不揸翅,那是翱翔,水波澹澹通连天云淫dang,占据大半个视界。
麦高说,你是龙,能伸能缩的龙,你是牛,能干活能挨打的牛。
盘古不置可否,存心的说:“你这一辈子碰上过牛人么,有多牛么?”
“现实世界里,没有机会碰到牛人,年轻时候碰到的最大牛人无疑村长了,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想日瓜谁就日瓜谁。钱,他家最多,房子,他家最大,地要最好的,女人要最小的,责任要最少的,酒要最老的。”
盘古笑,怀疑的说:“开玩笑的,你编排的?”
我编排?麦高横去一个眼白,说,我若编排能编排一本长篇小说,也许获诺贝尔奖也许挨踢瓜的那种。
盘古转严肃,慎重的说:“我希望你能够是一个朋友,我希望能够从朋友口中知道真相,任何事情的原版,不管好的坏的,让人高兴的不高兴的,但是真相,不加油添醋的,不加激情的。我少有朋友。”说到最后一句话,下滑音八度,死样的冷寂,落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是多少岁月积攒的冷落,寂寞,由不得麦高心灵都打个哆嗦。刹个时间,冥冥中触发了最柔软的神经弦,共鸣音响起在深深的哪个地方,说的听的都直想掉泪,麦高本想张口说,张开口没说。
不太理解简直不理解,老牛人,一呼百应的人物,唾沫星子砸地上能砸一个坑的人物,英雄霸天人物,一个个都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任由其驱使,谁能给自己说说这是个啥子人!想必盘古身边绝不止一个日天帮帮主陈志豪,少不了猛将如云,智囊如林,笑脸如群,恭维如神。却!满世界一个人,茕茕孓立,龋龋独行。
盘古直视西阳,冷冷的秋风里,西阳愈发挨近地平线,愈发红红的圆,堪忍直视,深邃的目光里是麦高看不懂的东西,好相像启东掌门陷入沉思的神情。
“我这种普通人,”麦高说:“撇着各种南腔北调的普通话的普通人,满大街都满了,你闭着眼睛上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是么?”盘古饶有兴味的审视麦高,“你?不是!如果去掉所有人脉,我才是一个普普通通人。”
“我才没神墨人脉,祖宗十八辈都土里刨食的主,没出过一个地主。”麦高自不屑的说。
“是么?”盘古仍旧饶有滋味的审视麦高,花椒道:“♀星大陆堂堂天汉国那么多文公武尉都叫你拐跑了,还死了心踏住地跟你干,不是人脉你撮垃圾么?嵩山掌门,颍川郡王都是寻常之辈么?听说你把郡主都拐跑了,纯属八卦么?”
麦高两腿间顿觉空荡荡凉飕飕的一片,“你还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你爹知道么?”
盘古不搭理麦高的茬,说:“我还知道现实世界里你貌像一个孤儿,没爹没娘没出生日期没出生地方,没电话没qq没电子邮箱。”
麦高暗喜,总算还有你不知道的。
麦高那点小神色没有逃过盘古的眼睛,“你也甭嘚瑟,自以为得计,最后结论是,你根本就是个npc,一个高智npc,一个能够通过虫洞聚能散能,跳到现实世界里的特殊npc,你说我说的对也是不对?”
对倒是不对,那是中了自己的障眼法了,把问题想复杂了,麦高还想知道盘古还知道多少,于是验证道:“天下榜头名那个xx你搞清楚了么?”
“ou,你说双x先生啊,不知道。”不知道的挺干脆。
还双x先生呢!麦高窃笑。
“据推测,双x先生不是中国人,是一个叫安徒生的丹麦人,当然,不是那个安徒生。”
麦高不由不再瞧盘古n的,厉害呀!一个无论多出众人物,假若四周围圈的都是这帮子智囊团,不愁乾坤不颠倒,黑白不混淆,情报来源多,那是靠了钱多人多,解析结论嘛,那叫一个钱多人傻。
两人越走越慢,近乎于停顿,西阳也近乎于停顿,已经停顿在地平线上好一时半刻了,老早走在前面的人都停顿住等待他们俩。
麦高说:“♀星网游其实挺简单,别想太复杂了,现实里有钱有势的主,在网游里照样称王称霸,吃香喝辣,只要金币一撒,无数人鞍前马后,赴汤蹈火,死个前仆后继,在所不辞。”
“也不是那简单,要看站在哪个层次说事,许多人,许多势力,都在加大力量,加大投资进♀星大陆,这里越来越令人深思,”盘古说罢,叹口长长的无奈,“许多人,许多势力,在现实世界都是制定规则的,但是到了这里,非常不习惯,不得不遵从规则,在现实世界里,各自势力范围都有各自的规则,但是到了这里,大家都不得不遵从统一的规则,在这里,♀星智脑是唯一的大神,不是之一,没有之二。”
“所以嘛,♀星大陆流传语说,平民高兴,权贵头疼。”
盘古横眼麦高,“你高兴个啥,你又不是平头百姓,你现在是一方权阀,也是个小小影响历史的人物,别太小瞧自己了。”
“呕!我算个屁!”麦高从来没把自个当人物,特别现在盘古当面。
“不是你,是你领的那帮文公武尉们!有朝一日你会知晓厉害!”
哼!不用有朝一日,现在麦高早深知厉害,一大堆教人不厌的教师爷,一大群诲人不倦的“亲”爹娘!瞧麦高二b货,身在福中不知福,整一个先天赖毛,烂泥巴糊不上墙!
两人说着说着停下来了,西阳也停下来了,还往回升了升,呕!不可能的事,那是感觉。谁别说,天地光线还真“咯噔”一声猛一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