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个大肉汉直捆得口吐白沫眼翻白,麦高交代大家说,煮熟的鸭子千万不要让飞喽。
蜷缩在墙角的大肉汉死死嘟囔,“你见过煮熟的鸭子能飞喽!”
寨子里的土匪一片乱嚷嚷,“敌袭!”“敌袭!”
好多刚刚从暖和被窝里爬出来的土匪,两眼眵麻糊,没头苍蝇一样跑向寨门口,又一片乱嚷嚷。
“已经打进寨子里来了!”
“伙房!”
“伙房!”
靠你个*,你们还知道是伙房啊,确定不是御膳房?
御膳房的门窗遭到土匪们一阵猛射,还凌乱的掉进来几支羽翎箭。麦高看见灶台上装满满一篮子鸡蛋,上右臂?起篮子,左手随即抓上两枚,瞅准一个空当闪出门外。
寨子里留守的这帮低级土匪箭射的速度慢,都是有迹可循,麦高运起溜冰飘零步躲箭躲的绰绰有余。麦高的暗器功夫“撒豆成兵”那可不是盖的!砸大肉汉不顶个,砸个小土匪个顶个,嘿嘿,只见一枚枚鸡蛋打出去,一声声凄厉惨叫传过来。
甭小瞧了鸡蛋,看搁谁手里,搁三岁童稚手里,那是砸石头的鸡蛋,若搁麦高手里,那是砸脑袋的石头!麦高边跑边打蛋,墙垛边的,房顶上的,窗洞里的,犄角旮旯的,中奖率接近百分百!麦高发现箭镞大多来自“聚义堂”,二郎神寨的政治经济文化娱乐中心,转身一路攻过去,投蛋如投手liu弹,蛋挨蛋碰蛋撞蛋,“砰砰”一片炸蛋,蛋片横飞,蛋黄蛋清洒满街头院落,集窝的土匪们一阵叽哇乱叫逃散开,没有了大肉汉指挥,土匪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飞脚踹开聚义堂大门,哇唔!大堂中央,金碧辉煌,高高皇台上面,龙椅端端放光芒,麦高登上台子,摸了摸龙椅,手感绝佳,想了想,没往上坐。
整套皇典放土匪寨里都好像假的一样。
紧靠皇台阶梯边上,一堆小姑娘,束手束脚,如同惊恐麋鹿,惶惶盯住麦高。麦高上前去给小姑娘们松绑,小姑娘们拼了老命往后头出溜。
“你,你要干什么?”
“走开啊!”
“不要哇!”
麦高忙说:“不要怕,不要怕,我来救你们。”
一个小姑娘凄厉声起,“不要哇,你像个大灰狼!”
麦高连忙把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掉,装上和蔼可亲模样,“我是你们大哥哥,来救你们回家。”
“你不像大哥哥,你像狼外婆!”
好嘛!不管怎么样都不像好人,自己长像坏人吗?麦高不由得看望自己,呕!可不是嘛,全身上下鲜血淋漓,满头发凌乱,眼睛杀红,别说小姑娘害怕,连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们见麦高如见阎王点名,四散乱窜,唯恐避之不及。
麦高没有法,没有时间解释,掏出桃木刀,恶狠狠像扒掉头巾的狼外婆,“听好喽,我不是什么好人,都呆住别动,谁敢先动我先杀了谁!”
暂且镇住小姑娘们回头料理。谁知小姑娘们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往上蹭,哭着喊着,先杀了我吧,先杀了我吧。麦高气炸肺,气破肝,满寨土匪没有一个好人,人人当诛,个个该杀!
神弓十二钗凭借门窗往外射,只要不出头,绝顶安全,麦高在外面正收拾残匪哪。
麦高运转起最凌厉“轻骨”第四层,轻飘步,人若灵猴,权当练功了,一时间整个山寨到处鬼哭狼嚎,鸡飞蛋打。
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专注的眼神,灵巧的步伐,嘴角抿住坚毅的弯弧,浑身血染红遍,宛如战神,神弓十二钗都瞧花痴了,“师叔威武!师叔无敌!”她们示威性的喊了起来。
受到感召,李元芳也喊道:“老大威武!兄弟无敌!”
妥!岔辈份了。
“切!”神弓十二钗向李元芳表达最诚挚的鄙视。
受到兄弟的捧场,麦高的精力瞬间上升百分之五十!
收到美女们的赞扬,麦高的精力瞬间上升百分之二百!
只可惜了,剩余不多的敌人投降了。
土匪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降,只要能活命再重新来过,哪跟正规军傻逼样的就会死磕,还不成功便成仁的傻逼学说。
战斗止了,麦高肚皮上的伤口未止,还在滴嗒滴嗒血。对麦高来说,已经结束了,习惯了,慢慢养两天自己就愈合了,随便扯条布带稍微这么一绑,只要不再出血,ok!对非越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没药吗?你有伤,为什么不吃药?特别对李元芳,麦高救了自己一条命,还差丁点搭进去一条命,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非医非药,无能为力。李元芳知道麦高有药,但从来都不舍得吃,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劝麦高吃药,于是哽咽个嗓子说,麦高,你把那颗药丸吃了吧,药钱等我慢慢攒够了还你。非越听到麦高有药不舍吃,眼睛都瞪红了,什么?药钱多少?我给!你现在就给我吃药!
麦高说什么,麦高能说什么,没什么说的,那就吃吧,还真的让一个女的和自己小弟出钱?拉倒吧,心意领了。
麦高抠饬出一颗药丸,这颗药丸乳白色,细纹图案,上边还有个特别鲜红的点印,表面笼罩着氤氲晕光。心不甘情不愿的吞下药丸,药丸顺畅滑过喉结,麦高还在纠结,刚才最该吃的时候没舍吃,现在最不该吃的时候,已经没有事的时候,唉,浪费大了。
穷习惯的孩纸伤不起!
所有人都到聚义堂门前集合,土匪们唉声叹气的坐地上一大堆,或低头抚伤或惊惶惶地抬眼打量麦高,血魔一样。
泪眼汪汪的小姑娘们谢麦高救了宝贵生命和最宝贵贞操,原本二郎神出发前说打完胜仗要回来享用她们。麦高说愿意回家给路费不回家留到铁鹰队兄弟姐妹一家人。
一个大眼睛小姑娘怯生生问麦高,“我能认你个大哥哥么?”麦高敞开笑容说,好哇!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龙江村还有好多兄弟姐妹们。
奈何桥上走一趟,贞操带只差一线,小菇凉们围住麦高扯,拽,蹦跳,笑,贴身蹭,哭喊,劫后余生,命悬蹦极,贞节保全,感谢天爷感谢麦哥!打完仗的麦哥不再凶神恶煞阎王相,转换上好蜀黍模式,手里只差捏一根棒棒糖,满脸笑开怀。
非越ph值不明地“哼!”完了再“哼!”
深蓝不含碱的吐槽,九九艳阳天,蚕豆花开麦苗鲜,东风吹得风车转,十八岁哥哥坐身边。
山里边景色清新,没有土匪的山里边是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李元芳问过几个匪兵,都不知道宝藏什么的,说的也是,小小喽啰兵哪里能知道那么多。
从柴房里提溜出大肉汉,麦高淡淡口吻,“松绑,说吧。”麦高怎么看大肉汉怎么像个欠杀的模样,谁让他长那么肥,一身好膘。
大肉汉不费话,头前领路,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山角旮旯处,指着一口井说,这里。
麦高上前探头,看见井里蓝天白云,责骂道:“胡扯八道,里面都是水。”
大肉汉哼唧说:“没水,没水我不死定了?”
机关在井水下面,藏得可真够严实的,不说搁谁能想到找得到。无论两个世界土匪藏宝都一绝,像鸟筑窝耗子打洞,本能!
也别怨麦高见识短,寻常人哪里见过什么宝藏,听都听说的少。起出宝藏,一点不留,不用跟谁客套,哇!百货千物应有尽有,足够开一家大型超市了,再往里头一瞅,哇哇!四五一十五个大红珍宝箱啊,哦,兴奋过头了,一,二,三,四,五,是四五二十个!砸开一个铜锁头,掀开箱盖,哇哇哇!金银珠宝玉晃瞎了麦高一只半眼!
大肉汉不失时机出现在麦高面前,盈盈笑意,眼睛都笑成麦粒肿了,“你还杀我不?”
“杀谁哪,”麦高正兴头上,“杀谁也舍不得杀你呀?”
两人生死一场,都是差一点点就把对方杀死了。秋风鼓荡着寒意吹凉麦高的伤口,吹动大肉汉的**横肉,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面无表情,回想联翩,只有曾经,不含未来。
麦高把滚刀还给大肉汉,又从打开的藏宝箱里随手捡了两锭金元宝塞到肥手上,又拽一个绿檀项链套到肥头上,不是脖子,这家伙没脖子。
麦高话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我们不再是敌人。”
大肉汉话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不再是敌人。”
说罢转头便走,高胸凸肚,粗腿雄健,踏地震响,哪里还能寻见半点败将息影!
寨子正门前,黑子微胖领一帮人众埋伏老半天了,天都过了晌午头,全都缺乏战斗经验,没有一个人想起带吃的。前寨饿点没事,忍着。后寨饿了咋办捏,还要打仗哪,怎么还没点狼烟啊?是不是老大被土匪强歼消灭了?老大也还真是的,就带十来个人,还尽是小女姑娘,太轻敌了吧?胡思乱想功夫,二郎神寨大门洞开。
黑子微胖说众人,拿出武器,准备战斗!
从寨门里面走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土匪们,一个个肩挑背驮,鱼贯而出,都没带武器。
嗯?这是打仗呢还是玩蚂蚁搬家?众人握紧手中兵器瞧黑子微胖,黑子瞧微胖,微胖瞧黑子。
怎打?打谁?都半傻个脸型。
寨子里,麦高指挥土匪们,搬,搬,搬,把所有能搬能用的东西全都搬走,对,贼个搬,对,内个也搬,桌子椅子锅碗瓢盆都搬走,麦高大声喊,别怕沉,寨子门口有人接着!
土匪们这会子彻底服了,瞧人家打仗,不仅掐准胜败,就连门口的搬运工都事先准备好了。
靠着聚义堂的院门,非越蹙紧眉头,对着李元芳直撇嘴,你家老大咋这副德性,你跟老大收破烂的?
李元芳挺同感的,说我不是收破烂的,我是看破烂的,看守着一个烂尾楼工地,成天没事干,所以混游戏。老大现实里原来不认识,不过看情形还真有可能是。
非越求解,你跟老大现实里原来不认识,是指不知道老大干什么的还是从来没有见过?
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我跟我老大同房呢!
同房?小姑娘家家的非越非常敏感。
李元芳瞧非越大反应,转低声音解释说,没有那么严重,同一个洞房而已。
都洞房了?还不严重哪还严重!
李元芳瞧非越更大反应,轻描淡写说,切,又不止我一人。
啊?!
李元芳你说话能不能照顾下女孩子的身心健康?
末了,麦高把所有能着火的能点灯的油泼洒在所有能烧的能燃的能冒烟的杂物上面。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二郎神寨顿成一片火海,熊熊烟火勾勒出麦高一行人在二郎神寨门口十分得意洋洋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