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难的路,不知天涯何处。
走在通向颍川郡城的小道上,之所以走小道不走官道,据开颍山庄的饭店老板讲,小道比官道要近上个三分之一的脚程,至于到驿站花50铜板坐马车?还是算了吧,那是有钱没时间的人,麦高一个小**丝,有的是闲时间没那闲钱。
天地空濛,零星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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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四方
把头起昂
顾影相望
前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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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
荷花送香
竹叶滴响
桃李争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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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广
紫燕忙
柳丝飞扬
不止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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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
全凭胆量
怀揣梦想
风雨多无妨
岁月还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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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言之上造句话说:
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庙堂。
有银的地方,就有江湖。
置天下之中,则忧其心。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单单一个人不成江湖,亚当不在江湖,单单一男一女不成江湖,亚当夏娃不在江湖,所故伊甸园不是江湖。
江湖是争抢,朋友,义气,温良恭俭让,全是为了更好的争抢。庙堂是争抢,教义,学说,结党营私,舌粲莲花,说遍无数好听话,都是为了更多的争抢。天下利益是所有人的追逐,江湖人如狼,庙堂人如虎。
江湖,有肝胆相照,有阴谋暗算。
江湖,有义薄云天,有道貌岸然。
江湖,有慷慨悲歌,有柔情缠绵。
江湖,有一诺千金,更有说话如方便,今日发钱,明天索还,今日分地,明天收田。
江湖,野心家永恒的战场。
庙堂,野心家向往的天堂。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天下者谁人不梦想天下?独步武林,快意恩仇,纵马驰四方,仗剑走天涯,最终名利双收,抱怀美人归。
默默的一个人走,想想的一个人走。像貌竹林树林的呼吸,在心里喘息,湿重的空气凝结在田野,远远的望,像貌一层层飘飘然的白色丝絮。寂寥的行程勾起麦高曾经熟悉的感觉,自己第一次进县城读书的那会也是对未知的将来充满惶恐充满期待。熟悉的赶脚走在似曾熟悉的小道上,喟叹两个世界竟然如此耦合。
还在痴痴想着,10点钟方向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乒乒乓乓兵器打碰声。什么情况?因为树杂草乱再加上雨雾的遮蒙,离太远看不清。需要躲路边吗?别是江湖恩怨什么的,自己一个刚入级的小白鸟,除了看神仙打架,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恐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正想间,渐忽的近了,麦高这才看清两个穿着红衣制服像貌公门的人正在追赶一个蒙面汉。
好嘛,活生生游戏版的警察抓小偷!
那两个捕快老远就喊上了声:“闲杂人等回避!”
码头的,麦高在现实世界里经常串演“闲杂人等”,政府大院不让你进,到星级酒店大堂里少坐一会便有人过来问你干什么的?我不干什么,干你老母行不?遇到排查通缉犯,警察那刀子般眼神看得哥自己都怀疑自己是通缉犯还得装出不是通缉犯的样子。特别是清街,不管哪一级的重要领导,街上碰见了,就必须老老实实呆街边不准动,满大街的人伸长两溜长脖子猜测这丫的谁呀?威风啊!怎么跑到游戏里,自己还是改变不了“闲杂人等”的命运,那俩捕快明摆着是喊自己的,这方圆视界内还有另外别人吗?
不会蒙着条红领巾吧?兀那蒙面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掀开红旗的一角,啊不,红领巾的一角,远远地就冲着戳立路边的麦高求情,“帮帮忙,亲哥哥!”
麦高抿嘴一笑道:“给个理由先。”
“玩家见玩家,两眼泪花花。”说话说着蒙面汉已经跑到近前了。
油嘴滑舌的,能救就救吧。在游戏里,玩家犯事投到系统大牢里且不论别的,耽误事耽误时间。麦高运起溜冰飘零心法,顺势抓住蒙面汉伸过来的一只手,迈开轻盈步子鼓荡而去。现如今麦高的溜冰飘零步虽然还尚在初期阶段,但是已经跑得耳旁风呼呼的响。两个低级捕快本来就追了好大一阵子了,这会只能望尘莫及,呆眼瞧两个兔崽子一溜操地跑没影了。
跑着跑着,麦高发现怎么往回跑哇?等会子还得再走上一遍,又不是名山大川,用不着反复玩赏的,于是,折了一个大弯道,照准估摸的方向跑,反正离颍川郡城大差小不差。
跑差不离了,如果那俩捕快还在追那堪称模范警察了!
颍水河畔,两人面临悠悠河面,背藏大樟树,坐在草地上大喘气。麦高的心法和功力太低,溜冰飘零步施展不得劲,一路狂奔下来,哪里还有半丝丝的力气。不过,刚才拽着身边这厮逃跑的时候,迫于危急关头,还真的接连打通了风池哑门两处大穴,直到现在还灼热着烧像!
这厮瘫软如死狗,气喘如漏斗,正好比濒临状态的,嗯?还是死狗。传奇大陆官衙法典里有一种刑罚名曰跑马,就是把犯人捆在马后面跑,直至精疲力竭,倒地拖亡。这小子刚才把两条腿捯饬成一个飞轮状,恨只恨亲娘没有给自己生出第三条腿来,精早已疲力早已竭,碰上哥,算他小子命大。
“大恩不言谢,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滴。”
麦高正忙着喘气,也没顾上回话。
“在下梁上飞,敢问老弟名讳?”
妥!紧急状态才刚解除,亲哥哥降格老弟。
“在下不才,麦高是也。”麦高侧对着梁上飞随意拱拱手。
“哇靠!名人耶,你给我签个名吧。我说呢,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这廝还是个自恋狂。
“我很有名吗?”麦高并不习惯这么个状态。
“也不算什么好名声,江湖上都盛传你长了一颗黄金脑袋,砍一次十金!三十万人民币耶。”说着说着梁上飞搭手上前要去摸麦高的头。
“去边去!”麦高打掉梁上飞伸过来的爪子,申辩道:“难道天下大众不知道野战排仗势欺人,不讲江湖道义,毫无信誉可言,……”
“得,得,”梁上飞打断麦高的话头,正告说:“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谁能跟谁讲什么道理?再者说了,现实世界里人们的惯性思维已经认定,凡是被通缉的人都是坏人。”
“我靠了靠了靠了靠!”麦高闻听此言,胸中说不出的郁闷却无处发放。
“嘿嘿,”梁上飞眼睛贼贼亮亮的盯住麦高,说:“传说野战排的秋水凉帮主是个大美女,你不会因为冒犯了她,还不是未遂?……”
“就她?美女?除非普天下女人全都叫美女,”麦高不自觉的学了精瘦嘴角撇撇的,“我倒真想过当场干她一回,那可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她逼太紧。”
“我说呢,”梁上飞照样麦高也撇撇嘴角,“都说不爱不恨,小爱小恨,大爱大恨,至爱至恨,……”
“妥!说说你吧,”麦高果断把话题转过,截住梁上飞臆想中的故事,感觉梁上飞如此生疏,本来嘛。
“我嘛,小时候家里很穷,连自行车都没有,于是只好每天打的上学,但是我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前70名。”梁上飞淡淡而谈。
“看来天没降大任于斯人你,照样苦你心智,劳你筋骨,收你粮票,瞎耽误了一番功夫。”
“可不是咋滴!”梁上飞说起来还真上了气,“念了十几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麦高揶揄道:“你小子干了什么缺德事,惹得官府衙门舍命追捕,杀人?放火?强奸妇女?”
“也没什么大事,”梁上飞漫不精心的叼着棵狗尾巴草茎,“就是想借郡王印玩玩儿,顺便看看能卖多少银子。”
“草了一回,那是人家郡王爷做官的根本!你怎么不去洛阳偷传国玉玺,卖给袁术那类的军阀,管他是♀星的npc还是现实世界的玩家,够你八辈子活的。”
“对呀!”这话梁上飞他倒也敢接,“大丈夫生平在世要干就干大票的,咱家九条命who怕了who了!就算九条命都嗝儿屁了,咱家删号重来不又是一条好汉嘛!”
妥!这人搁北宋就是梁山泊第109条好汉,如果搁上个世纪武昌城头就敢打第一枪。如果搁将来那一天,……呕!还不知道能活到那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