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巧儿妹妹可是看上英俊飒爽的吴骏吴公子,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如吴公子作了董家的入门女婿,倒是十分有趣啊,吴公子你是不是看上巧儿妹妹了。”唐璜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幸灾乐祸。李淑芳撅着红红的嘴唇,挑衅地说道:“唐兄弟是不是看上巧儿妹妹了,我可以给你们做媒啊!你是不是心里巴不得我给你做媒呢!哼,门都没有,我才不愿意看见巧儿妹妹身陷狼口呢!”
唐璜打着哈哈道:“狼口,难道我长得很像狼吗?狼是多么优秀的一种动物,能够忍受饥饿和严寒,能够独自作战,也能够群体作战,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我倒情愿自己是一只狼,可惜世人对狼多有误解,不能理解狼高贵的品质。”李淑芳啐道:“别自作多情了,我说的狼,是色狼。”美女说完发现用词不当,红晕上了脸颊,急忙转过头去。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陶瞿带着众骑士赶上了两人。清晨的阳光下,骑士们纵马奔驰,绕过一座丘陵土山,穿过几个人迹稀少的荒路,途中几个村落破落残败,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李淑芳的心头沉甸甸的,这些都是朝廷造成的,苛政猛于虎,朝廷腐败,官场黑暗,军队废弛,盗匪横行,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可惜陛下依旧不理朝政,眼看李家王朝五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每当想起这些,李淑芳浑身如同刀割,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哪又怎样,巾帼不让须眉,她身上流淌着是李家的血,她是李家的人,不能眼睁睁看这一切发生,来到江北只是她体察民情的第一步,可这民情让她十分沉重,但她仍然十分自信,相信一介女流也可以挽救摇摇欲坠的朝廷,可以认为她单纯天真,却不能否认她的执着和信仰。
将近中午的时候,骑士们发现了前面有一个较为完整的小村子,几个光秃秃的大树耸立在前方,唐璜哈哈笑道:“有个小村子,我们过去看看,休息一下,讨口水喝。”陶瞿、唐璜带着众人向村子奔驰而去,进了村子口,众人却是十分失望,两旁房子的门窗皆被砸开了,里面一片狼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好像刚刚被什么东西洗劫过一样。
陶瞿沉声说道:“肯定是流传到这里的贼匪干的,这些该死的东西,完全不顾黎民百姓的生计,如果让我遇见一个杀一个。”李淑芳目色沉重,勒马慢慢走着,略带悲哀和沉重的眼睛缓缓注视着这一切,仿佛要将眼前的东西印入脑海中,喃喃自语:“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陛下,让他明白事态的严重,要他幡然醒悟,首先必须先清除陛下身旁的奸佞之臣。”
李淑芳缓缓念出几个词:“吴承禄、宋天福、徐忠,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死一千次,也不足以抵消为人民所带来的苦难。”众骑士们沿着村中的街道行走着,触目惊心,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出了村落,陶瞿向小丘陵上奔去,唐璜、李淑芳紧紧跟在后面,矮小的灌木丛从骏马身旁掠过,坡度越来越倾斜,骏马嘶鸣不已。
就在众人穿出丘陵,来到大路上的时候,突然从两旁跳出许多恶狠狠的劫匪,为首之人身高马大,手里拿着长柄大刀,带着十多个兄弟,拦住道路,吼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想要过去留下买路钱。”陶瞿勒马停了下来,警惕观察着,周围陆陆续续又走出许多个劫匪,为数大概一两百人,衣衫不整,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但各个面色凶狠,显然不是菜鸟。
李淑芳停马在旁边,目色凝重。唐璜哈哈笑道:“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竟然一家人打劫一家人,可没有这条规矩。”劫匪首领双眼一横,怒声道:“谁和你们是一家人,把你们胯下的马和银子都留下,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人了,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淑芳蛾眉一蹙,跃马上前,娇声怒道:“你们这些劫匪,简直无法无天,前面那村落是不是你们洗劫的?”劫匪首领把大刀刀杆向地上一撑,哈哈笑道:“那村子简直就是一个穷光蛋,村民们逃走了,剩下的东西什么破碗了,什么破棉絮了,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我们苦苦守在这里几个时辰,可终于逮住了一只大肥羊。”
李淑芳眼睛一冷,喝道:“胆大包天的劫匪,欺压村民,拦劫行人,每一条都可以让坐监牢。”劫匪首领哈哈笑了起来,十分好玩的样子,身旁喽啰们也哄堂大笑,不屑地说道:“你这个迂腐的书呆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狗官府的人早就没有了,江北已经是赵天王的天下,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废话少说,赶紧投降,否则让你们身首异处。”
喽啰们舞刀弄枪,十分得意,这三十多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看起来这书生一脸细皮嫩肉,随从很多,应该很有钱的样子,劫匪首领已经梦见睡到金钱堆里去了。李淑芳冷着脸,表情十分严肃,唐璜从身旁经过,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劫匪,坐井观天,岂知道我们的厉害,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我们是有杀手锏的。”
劫匪首领吐了一口唾沫,不相信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杀手锏,老子也不怕。”唐璜一脸微笑,缓缓说道:“我们杀手锏很厉害,别说你们了,就是再多一倍的人来,管教他烟消云散,不见踪影。”劫匪见这无赖青年脸上十分自然坦然,心中不由嘀咕是不是真的有,劫匪首领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有胆使出你们的杀手锏,让老子瞧一瞧。”
陶瞿脸色有些沉重,这些劫匪只是江北混乱的一角,并不可怕,但唯今最重要的是保护李小姐,犯不着和这些人做意气之争,当下说道:“我们和你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放我们过去,日后定有回报。”劫匪首领轻蔑地说道:“回报个屁,现在就投降,否则让你们做刀下亡魂。”
李淑芳低声问唐璜:“唐大哥,你有什么杀手锏,不会又是吹牛吧!”唐璜自尊心受到了挑战,郑重说道:“我的杀手锏就是我们有马,而他们没有马,这两条腿的无论如何跑不过四条腿,我们不仅跑,而且要慢慢跑,让他们追,而又追不上,最后把这些混蛋通通累死,你说这是不是杀手锏呢!”李淑芳抿嘴低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又在出坏主意了。”
唐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陶瞿,然后大声对劫匪吼道:“你们仔细瞧着,我要使用杀手锏了,可千万小心了。”唐璜双腿一夹,纵马飞奔,向着劫匪稀松的一角冲去,口中不停念念有词,仿佛是一个可怕的杀手锏,陶瞿和李小姐会意,带着骑士们紧追上去,同时大吼道:“看我们的杀手锏,叫你们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劫匪听到众人大吼,一时不知所措,见唐璜骏马冲来,急忙闪了开来。这一闪开,后面的骑士一个跟着一个冲了上来,卷起一股烟尘,几个小喽啰吃了一口泥土。眨眼之间,只见二十余骑已经冲了过去,劫匪首领顿时反应了过来,大吼一声:“狗日的,竟然敢戏弄老子,别让这群混蛋跑了,给我追。”
众喽啰们一拥而上,向着骑手们追去。
在唐璜和李淑芳的示意下,骑手们故意放慢速度,骏马迈着悠闲的步伐悠悠跑着,劫匪们眼看着马上要追上了,可就是差那么一点,劫匪首领十分愤怒,带头奋力直追,小喽啰们见老大如此执着,自然紧追不舍,就这样翻山越岭,一直追了十多里路,劫匪们各个汗流浃背,腰酸腿软,劫匪首领脸上汗水汇着灰尘流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里大声骂娘。
听到后面劫匪的骂娘声,骑士们哈哈大笑,唐璜指头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尖利的口哨,李淑芳美丽的脸颊上泛着兴奋的光泽,神采奕奕。戏弄了该死的劫匪,众人心情愉快,一路快马奔驰,趟过了一条干涸的河流,绕过矮山,前面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已经快要到江北和中山的接壤区了。
陶瞿爽朗地指着前方一条大路,说道:“唐兄弟,从那条大路向东,再向北拐,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德州府,估计现在秦虎发现李小姐跑了,气得七窍生烟了。”唐璜哈哈朗笑,片刻功夫,众人来到那条大路,两旁树木稀疏,远处矮山丘陵连绵起伏,众人下马略微休息片刻,同时也让疲惫的骏马恢复体力。
唐璜突然感到很奇怪,树林里奇异地寂静,鸟雀无声,抬头一看,百步外一颗榆树下一个高大汉子正冲自己笑着,十分诡异,脊梁上一股凉意渗了上来。只见四面八方,涌出上百名汉子,手持弯弓,闪着寒光的箭尖正对着自己这些人。陶瞿、李淑芳、小燕都愣住了,不敢轻举乱动,生怕招来箭簇无情的反击。
这些汉子训练有素,跟刚才那些劫匪截然不同,难道是秦老虎的人,唐璜心中一阵发冷,看来自己太大意了。高大汉子哈哈笑道:“一群大肥羊,想不到我黄天霸刚刚出山,就立了一件大功,首领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