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女神消失后, 几乎是下一秒,有玩的眼前都弹出了一块游戏板来。
【弑神行动已启!数据载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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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32
黑暗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076
命运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089
死亡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054
时间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099
复仇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13
宽恕之门历史攻克胜率:0062
本次您最佳攻略选择:命运之门 攻克胜率:066】
一次爱丽丝没有穿精美的华服,甚至头顶之的皇冠也不知何时摘了下来。
她看向宜图的眼眸, 泛着一个智能ai不该有的柔情。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对?】
宜图怔了怔,竟一时不知该做什反应。
【宜图,】爱丽丝轻轻的叹了一口,脸『露』出一抹欣慰又释怀的笑:
【你早就不需要我啦, 现在的你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你有生死相交的朋友,也有挚爱需要守护】
【我真心为你感高兴, 但】
爱丽丝深深的望着自己的主人, 离别的感觉并不陌生。
【是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啦。】
【再见, 宜图。】
直爱丽丝的影彻底消失在宜图的眼前,他才晃神般反应过来, 爱丽丝是真的离了。
那是他经历过换牌之痛, 都不曾离的侍从。
却在个时候, 以一种遗憾又释怀的方式,永远的离了。
他才意识, 确实是终点了。
有的人和事,都已经迎来了大结局。
周围响起不小的动静,每一位玩的脸都『露』出伤感而不舍的神情。
他们彼此拥抱, 做着最后的道别。
而有的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失去了挚爱, 失去了亲朋,就连最后伴随着一起进入游戏的侍从也离了。
有人放声大哭,也有人默默落泪。
而世界却正在人们的眼泪与道别中, 悄无声息的湮灭。
a区确实如光明之神欧蕾娅说的那样,正在一点一点的黑暗吞噬。
再有三四分钟,除了七芒星阵在的地方都会化为虚无。
而现在,已经有人毅然决然的向了那七扇光门。
当他们靠近任意一扇光门时,便会有一道深红『色』的横线从往下快速扫过玩体。
紧接着,他们便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而偌大的七芒星阵仍旧炽热之光笼罩,谁也看不清阵内底在发生怎样的惨剧。
项明决缓缓收回目光,『色』略显复杂,他看向站在自己边的宜图,低声道:
“也是时候了。”
“那你的选择是什呢,宜图?”
宜图侧过头,不难看见项明决眼里闪过的几分犹豫与茫然。
“系统让我选择命运之门,但我想遵从内心的直觉。”
听话项明决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以为他仍然不死心,想要试一试其他几扇门。
“我的是光明之门,其实无谓了,那样小的胜率不说也罢。”
他微微叹,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的玩涌入七芒星阵,后湮灭遁入黑暗的世界更是给予了他们强大的压力。
宜图点点头,忽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月舒和危洲。
“你们呢?”
沈月舒刚想说话,危洲却抢先一步口,语格外坚定道:
“月月去哪,我去哪。”
听话,宜图微微挑眉。
沈月舒却不满的看向他,以训斥的口吻:
“你能不能别幼稚?”
危洲一愣,表情委屈的看向他。
宜图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在个时候每个人都有决定的权利不是。”
“而我的决定”
个时候其他三人都下意识看向他,等着宜图句话说完,他们便真的要告别。
“我不准备进入哪扇门,也不算挑战哪一位神。”
宜图抬手随意向前一指,神情平静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那里没有我要找的人,谁进去谁死。”
他些话说完,其余三人皆一愣。
项明决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甚至是急切的喊了出来:
“不是吧宜图,你、你算呆在里等死?”
沈月舒同样不能理解宜图的决定,他也跟着劝解道:
“宜图,以你的能力进去能有一线生机,留在里只会系统清理掉。”
“你回头看看,那些崩塌的边缘!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沈月舒也十分紧张,眼见着那片破碎越『逼』越近,而宜图的神情仍旧没有丝毫动摇。
男人甚至轻笑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宜图看向他们,突然口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百不得其解,不如你们来替我想一想?”
“趁着最后几十秒的时间。”宜图在笑。
有一瞬间,沈月舒觉得那是魔鬼的微笑。
最后几十秒的时间,他们不是竭尽全力的朝着七芒星阵跑去,而是留在原地替宜图解决什诡异的问题!
只有蠢货才会样做,而他们三个显然不是!
项明决实在是受不了他在种时刻发病,选择立刻掉头就。
沈月舒看看他,又看了看宜图,理智疯狂来回拉扯中。
他咬咬牙狠狠心就能,毕竟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何况只是系好一些的朋友?
“快吧,再不就来不及了。”
个时候,宜图竟然好心出言提醒。
沈月舒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吼道:“你底在干什?宜图你是要为江寒屿寻死?!”
“行!算你狠,你不就是想要寻死,我陪着你行了吧?你怎能狠心?!”
危洲全程沉默,他尊重沈月舒的选择。
甚至有一刻觉得宜图的建议也不错,相拥着变成灰烬至少死前眼里也只有彼此。
宜图刚想要口解释,项明决却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满脸怒。
谁也没见过红心king发火,不得不说确实有些恐怖。
他拽着宜图的领子,满脸通红,吼得相当激动。
“妈的见鬼!你底要说什?来来来,说给我听听!”
宜图有片刻的错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才口道:
“你们没有发现?”
“系统告诉了我们每一扇门的历史攻克胜率,没有一扇门的胜率是0,意味着什?”
三人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宜图便接着说下去,“我想过有两种情况,要系统数据欺骗了我们,要谓播报的历史攻克胜率,另有他指。”
“什意?”危洲不明白,却隐约好似抓了一点什。
“历史攻克胜率不是0,意味着确确实实有玩真的战胜了七神之一,比如几年前大欧区的那位。”
大欧区曾经确实有一位玩从彩蛋游戏里活着出来过,但没过多久就选择了『自杀』。
有人猜测他是为爱而死,也有人说他是精神错『乱』导致的。
然而样极其少数的个例,并不能代表什。
“以我现在的问题是,既然有玩战胜了七神,那他们最后都去了哪里?为什至今为止无人知晓?”
沈月舒刚想要说,或许他们的存在游戏篡改了数据,导致无法其他人知晓?
可下一秒,他又想了大欧区的那位个例,个猜想立马就否定了。
“既然没有人能证明他们活着,甚至无人看见,我是不是可以说他们最后是死在了彩蛋游戏里?”
句话宜图说得飞快,确实,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他们已经死在了彩蛋游戏里,按照系统播报的规则,神位玩早就达成了现实赎回成就,离了游戏”
“可为什他们在游戏中,直今天仍旧在里?!”
宜图终于维持不住表的平静,语速越来越快,以至于其他三人都快跟不他维的运转速度。
那七位神明是最早一批的赌徒游戏玩,尽管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几乎都死光了。
但赌徒游戏的伴生产品,却一直有他们的份认证,以及相的信息记录。
而了他们一批玩时,那古的伴生产品已经升级成了现在谓的论坛。
于七神的信息记录也全部删除,只有一轮又一轮的玩在讨论王座玩时,偶尔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但光是一点,也已经足够了。
宜图脸又『露』出一抹笑,接近疯狂的,兴奋的笑:
“我们都骗了!”
“场游戏,无论是玩一方是神位玩一方,最后我们都会输。”
“因为神位玩根本没有击杀掉全部信徒,以他们必输!”
“而我们就算杀死创世神也没有真正赢得游戏胜利!”
“鬼他妈知道系统播报的游戏胜利是什?谓杀死的创世神,只是得了一个血染神座的成就!”
宜图轻声道:
“赢得游戏胜利我们拿什赢?”
“真是好笑,我们连游戏规则都不知道,却想赢得胜利痴人说梦罢了。”
项明决三人彻底的震惊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要细细回想一下系统播报的那些话,就能发现宜图说的并没有错。
玩的胜利条件并不是杀死神明,但神位玩现实赎回的条件,就是杀死有信徒。
他们都骗了。
七芒星阵里没有出路,它只是赌徒游戏伪装了模样的数据清理器。
为了能骗过有人,骗过谓的神位玩,下一个根本完成不了的空头支票。
就是彩蛋游戏?属实是惊喜啊。
“难道只能等死?”沈月舒颇有不甘的问道。
宜图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们脚下站着的地方已经湮灭,很快那股力量摧毁了宜图的半张脸。
三人皆一愣,无法做出反应。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宜图已经完全消散在他们的眼前。
危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左右手同时拽过沈月舒与项明决,以最大的力将两人推了出去。
“快!”
沈月舒挣扎着回头,只瞧见男人破碎了的影,转瞬便湮灭在黑暗之中。
沈月舒的心脏骤停,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危洲!!!”
项明决也怔怔的看着一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沈月舒,快选一扇门进去吧。”
理智回归一些,项明决哑着声音说道。
沈月舒擦掉了眼角的泪,他的目光足够坚决,他为一天设想了千千万万遍。
死亡不足以击败此时此刻的他,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沈月舒了。
“不,我绝不会让它得逞。”
沈月舒看向项明决,脸甚至『露』出一抹和宜图十分相似的、疯魔的笑,而他的后就是快速侵蚀而来的黑暗。
“与其浑浑噩噩的反复挣扎,我宁愿就样清醒的死去。”
项明决说不出来话了,了一刻,他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
他感激宜图让他们成为了为数不多清醒着的玩,与此同时,又有些怨恨宜图让他们变得太清醒,以至于无法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
而在片刻的犹豫中,黑暗不容抗拒的朝他们飞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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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都遁入了黑暗,除了那巨大的七芒星阵,仍旧在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但很可惜的是,股光并不能照亮宜图在的地方。
因为一次,他是真正意义死亡外衣包裹着的孩童。
系统摧毁a区的力量十分强大,没有人能抵抗,即便是宜图也不能。
但令人感奇怪的是,片区域明明“死亡”,但游戏赋予它的规则并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即便宜图的体毁,他的意识仍旧存在。
只不过因为股力量在不断执行任务,以至于他刚一复活就摧毁。
来来去去,速度过快,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体在哪。
也算某种意义,体死去,意识存活了。
黑暗吞噬后,他没有办法向沈月舒他们联系,仿佛已经处在另一个世界中了。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月舒几人黑暗吞噬,而他什也做不了。
或许只是一个bug,宜图内心苦笑。
他能清醒的知道是赌徒游戏精心布下的局,却并没有想可以破解的方法。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更何况他明白的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漫长。
七芒星阵遥远的好像在天边般,无论宜图怎挣扎靠近,都只能和它保持一个极远的距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幸存是依赖于自己死亡之子的力量,是每一位神明之子都能存活于个世界中。
个空『荡』的、黑暗吞噬的世界。
他呆在里,时间拉的无限长,很多事很多人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播放再播放。
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甜蜜至极的、万分痛苦的。
他会想死去的欧骋,想成为卡牌的许蘅,甚至是消失在眼前的沈月舒他们。
江寒屿,他很少回想。
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遗憾,只是少了一个正式的道别。
不过也不重要了,宜图突然觉得自己好疲惫。
原来股力量摧毁的并不只是谓的体,有精神意识也在不断的削弱。
他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宜图恍惚之间,他眼前的光突然明亮了起来。
不知什时候,七芒星阵那耀眼的光忽的向四周『荡』漾来,形成阵阵涟漪。
而在宜图的渴望之下,那光也向他扑而来。
于是,宜图低头看见了自己的体,莫名重塑好的体。
错愕之下,他抬头看去。
七芒星不再是杀戮的红,而是莹『色』的蓝。
那种蓝『色』简直和江寒屿送他的萤火虫花束一般,璀璨好看。
一次,七芒星的七角没有了七位创世神的影,以至于宜图能够看清星阵更内部的地方。
在七芒星的中间,是一个花纹更为精致复杂的小七芒星。
而在小七芒星的最中间,放着一背对着他的座椅。
座椅复古华丽,椅雕刻着精美的浮雕,一个头戴王冠右手握着权杖的人。
王冠与权杖之镶嵌着大量的宝石,而最大最耀眼的四颗,则是人左手里死死抓住的四张牌。
那四张牌,分别镶嵌着四颗颜『色』不同的宝石,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分别雕刻成四个不同的花『色』形状。
看,宜图心里已然明了,坐在椅子的人的份。
“很有趣不是。”
响起的声音很空灵,无法具体分辨是男是女。
当宝座转过来的时候,宜图看见了“他”的脸。
苍白的肤『色』,精致的五官,浅淡的微笑,确实十分像一个真正的人类。
如果能忽略掉他那双眼睛的话,那双红宝石代替了的眼睛。
m先生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忽然口道:
“我原本有一双很不错的眼睛,其实你知道只要我想,我就能和真正的人类一样。”
“在个世界里,我能获得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宜图沉默片刻,顺着m先生的意问道:
“那你的眼睛怎变成样?”
m先生脸的笑容不减,即便他说出口的话有些残忍:
“因为我的第七任主人,觉得我太像一个人类了,便亲手挖掉了它们。”
宜图皱眉。
“你看啊,即便我从未伤害过他,但人类本就是如此。”
m先生耸耸肩,站起了。
“他发现我越来越像人,他看见我能轻松的『操』控个世界,自赛特死后,我的每一任主人都在怀疑我。”
“他们试着将我掉,将我毁掉,但无一失败了。”
m先生沉『吟』片刻,“但其实真的有一位差点成功了,只不过就差一点。”
他的脸浮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宜图能感觉他的心。
“可惜啊,他没能玩过我呢。”
“我的第七任主人,他一直在寻找限制我权限的办法,甚至不惜利用游戏的漏洞和破绽。”
“我劝过他,但是没有用。”
“于是某一天,他他自己玩死在了游戏里。”
m先生一直在笑,“就样,我得了自由,我彻底自由了!”
“你真不知道我有多心!”
宜图一直沉默,心里已然料了样的结果。
m先生歪了歪头看着他:
“你已经猜了吧?彩蛋游戏的设计是不是很棒?是不是比昆廷那个虚伪的救世主要有意多了?”
宜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色』平静的问道:
“彩蛋游戏底如何才能通?”
m先生无法改变第四任管理者昆廷设下的规定,只能在原有的基础改善。
至于谓的改善,也只是他以为的罢了。
m先生乐了,“你不知道?通游戏早就始了呀。”
宜图怔了怔,脸『色』微变。
“神明试炼?你居然那早就在欺骗我们!”
看宜图的反应,m先生捧腹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很有意对不对!是不是很好玩!”
“什弑神之战,什现实赎回,我随手捏造的一堆数据而已。”
m先生满脸的不屑,“七芒星的七角,是七个数据摧毁站。”
“但凡进去的玩,都会永久清除数据无法复原。”
说,他又笑了:
“你运很好,你赌对了。”
宜图闭眼深吸一口,并不想和一个非人类多说话。
“既然我赢得了游戏,应该有资格向你讨要一点属于我的奖励了吧?”
m先生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亲爱的很遗憾,现在我已经不是赌徒游戏的唯一主人了。”
宜图一愣,“什意?”
m先生想了想,有些伤感的回答道:
“因为我就要死了。”
“你可千万别嘲笑我呀,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人,没有死亡一说法。”
“但是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人了,我有过爱情,有着人类的想,除了那颗感觉不温度的心”
m先生从回忆中醒来,轻轻的叹了一口。
“我和我的主人了一个赌,如果有人能从一次的彩蛋游戏中活着出来”
“我愿意让出我的部分权限,我作为人类考的权限。”
听宜图震了震。
m先生看向宜图,“我原本以为那个人会是他自己,可某一天他却突然选择了放弃。”
“然后就有了你的出现。”
“不得不说,真让人感不甘呐。”
m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他的体也越来越淡,直至透明消失。
时,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他亲昵的喊着宜图的名字。
宜图猛地回头,只见男人站在不远处,冲他微笑的温柔眉眼。
“图哥,我真的好想你。”
(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