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会客大厅内。
十来个人先后进入其中,为首的一位长发老者,身穿睦月武魂馆制服,神情谦卑,眼睛是不是飘向前面,看着坐在最前面的那少年。
他们心中都知道,白鹭城变天了,老城主已死,现在是新城主的时代,所以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此刻莫衍将双脚靠在桌子上,拿着一根香蕉吃着,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现在莫衍还是继续以宋鼎的形象行动,所以下面的那些魂师此刻的目光都很怪异。
谁能想到,一名武魂学徒,居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还拥有一支强悍到极点的傀儡大军!
老者心中忐忑,当微微躬身,以表敬意道:“老夫睦月武魂馆副馆长,吴权,拜见新城主大人!”
“拜见新城主大人!”后面的高阶魂师也纷纷行礼。
莫衍这才瞥了他们一眼,道:“哟,这不是副馆长大人吗。”
他可是记得,这货为了自己儿子,逼迫自己交出傀儡,还一副想要据为己有的歪心思。
虽然他们的阴谋并没有什么卵用,但莫衍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要是自己真的是一名无权无势的少年,那可能就要吃他们一个哑巴亏了,当下自然对这些人没什么好脸色。
“呵呵呵呵,大人还记得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啊。”吴权尴尬的笑道,丝毫不以为意,装作没有听懂莫衍声音中的那道阴阳怪气,当下笑道:“之前犬子曾经借过大人的傀儡,来参加天下论武,如今事情已经结束,这傀儡自然是要归还给大人的。”
他说着,就请人将之前那黑色傀儡搬过来。
莫衍咬掉香蕉,漫不经心道:“哟,原来吴副馆长还记得要还啊,我当初还以为你就是想私吞呢。”
“咳咳咳咳。”吴权被莫衍说中心思,但这会儿肯定是死不承认的,当下笑道:”大人说笑了,老夫一向都是诚信为本,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就是就是,吴馆长为人坦荡,大人想必是有什么误解。”后面的那些高阶魂师当下附和起来。
这些高阶魂师,一个个都是当初在睦月武魂馆逼迫莫衍交出傀儡的人,如今居然也都好意思厚着脸皮过来,也是没谁了。
“好了,东西我收下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要午睡了。”莫衍白了他们一眼,如今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若不是怕城中凡人和魂师人心晃动,说不定他就顺手灭了这些人,反正他是看着吴权不顺眼。
“大人,我等今日前来,确实是有机密要事相告。”说道正事,吴权当下神色严肃起来。
“哦?什么要事?”莫衍也来了兴趣。
这个时候,吴权向前走了几步,字句清晰的说道:“城主大人,我们得到确切消息,睦月武魂馆的馆长,九星魂师任天放,勾结女妖,图谋不轨,还请大人明察!”
“还请大人明察!”身后的其他高阶魂师当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场面氛围当下凝固起来。
“你说——”莫衍坐端正起来,皱眉问道:“任天放勾结女妖?可有证据?”
吴权见莫衍这么问,当下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立即回答道:“有,当然有!”
这吴权谋夺睦月武魂馆馆长地位,可谓图谋已久。他先是拉帮结派,有了自己的班底,身后那些睦月武魂馆的高阶魂师,都是他的亲信。
在他看来,虽然这次城池易主,但也只是城主换了个人罢了,说到底大家都是魂师。既然是魂师,那就无法容忍有人和女妖勾结,尤其是最近女妖在西境暴动,大陆各大城池纷纷开始戒严,到处抓捕女妖余孽。
在吴权看来,这新城主肯定和其他城主一样,也是一个惧怕提防女妖的人,所以他才有把握带着这么多高阶魂师,前来城主府,搬倒任天放。
啪啪啪
吴权拍了怕双手,他身后的魂师队伍内,一名女性魂师当下走出,伸出纤纤秀手,呈出一枚幽绿色的珠子。
“这位魂师的本命武魂,是一枚留影珠。”吴权解释道:“她可以将自己看到过的画面,永久的记录下来。”
“有点意思。”莫衍摸了摸下巴,这东西岂不是和录像机差不多。
当下,那女魂师开始催动全身魂力,无数黑色魂气朝着绿色珠子内涌去,当下绿色珠子光芒大涨,一道白光从中喷射而出。
白光射到空中,形成一片白色光幕,这白色光幕之中,居然开始像播电影一样,开始出现一个个人影。
“大人,在不久前,我路过一处树林,看到了这样一幕。”女魂师解释道,同时白色光幕中的画面开始清晰。
众人只见画面之中,任天放抱着一名虚弱的女妖,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那女妖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喷出一缕鲜血,然后整个人躬身成虾米一样剧烈咳嗽起来。
任天放眼神充满着爱怜,轻轻拍了拍她的胸口,道:“没事吧,我都叫你以后不要来了。”
那女妖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众人这才看清,那女妖带着一张猫脸面具,一双猫耳竖起,浑身披在一件黑袍之中。
“是她!”莫衍认出来了,这不正是之前被馆内无数魂师追杀的那名猫脸女妖吗。
莫衍记得,当初在小树林中,这女妖被逼的山穷水尽,还是由任天放亲自出手降服的。
“当初那任天放说自己需要一些魂魄,便将女妖带走。现在看来,他明面上是抓捕女妖,实际上是救她出来。”莫衍啧啧暗道。
“再过几天,就是我们女儿嫁人的日子了。”那女妖说出话来,声音有些苍老:“我想再见她一面,看看我们的女儿。”
“唉,何苦呢。”任天放转过身去,身影沧桑,负手而立。
“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了,再过不久,我要回大陆中部去。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女妖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尽到一位做母亲的责任,是我对不起女儿。”
“别说了。”任天放摆了摆手道:“从她记事的时候起,我就告诉过她,她母亲早就死了。你离她远一点,对你对她都有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