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高规格的晚宴,无论是叶生还是迈克,都显露出了属于正统贵族的从容,更别说作为别墅主人的爱丽丝了。
至于斗篷老者,这位吃饭的方式有点奇怪,他根本没有把双手放到桌上,而是用某种方法将桌上的食物'吸引';到兜帽笼罩的阴影里,连一点咀嚼的声音都没有,食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四人都不是人类,就连原本身为半妖的叶生在不久前也变成了纯种血族。四个妖怪的食量跟人类不可同日而语,跟着阿莱拉进来的那些女仆推着的所有餐车,那一盘一盘的食物都进了叶生四人的肚子里,而且每个人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他们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吃饱,真要放开了吃,别墅里所有的食物都填不满他们的肚子,所以在准备好的食物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是在晚宴开始接近一个小时之后,爱丽丝放下手里的刀叉,优雅的用准备好的白毛巾抹了抹嘴,拍拍手让阿莱拉他们收拾残局。
在爱丽丝停下动作的同时,叶生、迈克和斗篷老者也默契的停下,放下刀叉,默默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就算有人还想吃,在主人停下的时候也不能再继续了,这是基本礼貌。
在阿莱拉一等仆人匆匆忙忙的开始收拾空盘子的时候,爱丽丝已经带着叶生等人起身离开了餐厅。
爱丽丝询问了各人的意思,迈克表示想喝酒,爱丽丝便让某个女仆带他去了,不过看迈克看着女仆满脸放光的样子,感觉到时不只是喝酒那么简单了..........
"那个,我想上个厕所。"叶生有些尴尬的提议。
比起其他人,他还是没丢掉前些日子作为半妖的习惯,潜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去上厕所,所以自然而然就尿急了。
"可以啊,就那边拐角,挺近的,我就不派人带你去了。"爱丽丝指着另一边的走廊说道。
叶生谢过,慢悠悠的朝那边走去,一个拐弯,果然看见了厕所的表示,而且只是门口就豪华得跟五星大酒店一样。
默默咽下属于屌丝的不甘,叶生走近了属于男厕的一方。
上完厕所之后,叶生出来外面的洗手盆洗手,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影。
叶生警觉的转过身面对着来者,在看到是爱丽丝的时候,微松了口气。
"用这种手段吓人有失身份了吧?"叶生微微吐槽道。
"如果你是真的被吓到的话,我可以道歉。"爱丽丝带着喝红茶时的优雅笑容,撂了撩头发说道。
叶生权当没看见爱丽丝的诱惑姿势,淡淡的回道:"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想堂堂女王殿下还没有无聊到在厕所跟我聊天的地步吧?"
"你倒是了解我。"爱丽丝靠着背后的大理石墙壁,抱着手,脸色逐渐冷下来,但叶生看得出不是在针对自己,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说说吧,有什么能帮忙的........嗯,我尽力而为。"
爱丽丝好笑的抬眼看了叶生一眼,这个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留后路。
"那个迈克,你感觉怎么样?"
"迈克?"叶生诧异的挑了挑眉,有点不明白爱丽丝提到迈克干什么,"迈克的话,除了有点逗比有点啰嗦,感觉一切正常。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啰嗦?他跟你打听了什么吗?"
"确实有吧。"
"没暴露什么吧?"爱丽丝担心之余又有些不满的看着叶生。
叶生眉头一跳:"这你不用担心,我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那就好。"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迈克有问题?"
"有。"爱丽丝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我怀疑他已经叛变了。"
叶生顿了顿:"烛龙那边的探子?"
"八九不离十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拉进来?"
"我也是在他和大师过来之后才知道的情报,基本已经确定了。但总不能在这里翻脸,说不定对方狗急跳墙暴露这里的坐标就糟了。"爱丽丝无奈道。
虽然三对一之下很大可能可以将迈克就地击杀甚至活捉,但想围杀一位S级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不定迈克亮出后手,逃出这里用某种方式让烛龙定位到别墅的位置,那失去战斗的先机,爱丽丝的计划也就基本告吹了。
所以爱丽丝判断,现在应该先以稳住迈克为主。
当然,在这种时候告诉叶生迈克的信息,实际上不是在表达信任,或者说表面上是这样,内里的一层意思,应该也包含了考验。
如果叶生收到迈克叛变的消息,直接没脑子的跑去提醒他,或者偷偷的找机会往外面传播信息,那爱丽丝估计也会无视暴露的危险,毫不留情的镇压这两人吧。
毕竟一个人叛变还好——或者说还在掌控内——如果是四人中的两个人都叛变,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你想要如何,让我帮忙监视他吗?"叶生问道。
"差不多吧。"爱丽丝无奈的点点头,"他看上去对你比较好奇的样子,你就帮我盯一下吧,有异常及时告诉我。"
"行。"叶生干脆的点头答应下来。
"哎?这么干脆呀。"爱丽丝惊讶的看着叶生,她本来还以为对方会趁机提什么条件呢。
叶生不满的挑挑眉头:"那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跟你要点东西才放心?"
"那也不是......."
"行了行了,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照顾一下黑猫他们,这总行了吧?"
"这跟你之前提出的条件不是重合了吗。"
"那就多用心一点!"
叶生揉了揉眉心,他对爱丽丝有啰嗦的属性感到意外,但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啰嗦的人,迈克也是,不然也不会恶意的向他暴露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了。
"对了,你那个长辈,应该没有问题吧?"叶生问道。
他指的是那位斗篷老者,从开始到现在,最让他摸不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