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公主再次打量,也没有发现黄小牛。
“黄小牛,你如果不出来,本公主就走了。”阿依公主扫视前面两眼,一提马缰,就要离开。
那个声音依然在阿依公主耳边回荡:“狐狸精果然就是一个睁眼瞎,本将军明明就在你的眼前,竟然视而不见。”
阿依公主再次向着声音来源看去,连人带马后退几步。
她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能够从眼眶里面掉出,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来。
原来这个声音,竟然是一个铁皮怪物发出来的。
“你,你,你,你是人你还是鬼?”阿依公主人马再次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个铁皮怪物先是哈哈大笑,后来发出明显讥讽的声音:“狐狸精果然胆小,看到本将军连连后退,看来本将军不战而胜。”
这个铁皮怪物虽然是人形,但是外观极为怪异。
它从头到脚,从脸到手全部都是铁包裹起来,难怪阿依公主没有认出来。
不过它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终于让阿依公主认出这个怪物装着黄小牛。
阿依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你是人,本公主就不怕你。看箭。”阿依公主勃然大怒,张弓搭箭,向着这个铁皮怪物射去。
那个铁皮怪物离她大约二十多步,目标非常明显。
看到铁皮怪物竟然没有躲闪,阿依公主脸上绽露愉快的笑容。
叮当一下,她的箭矢稳稳当当射向铁皮怪物,也稳稳当当从铁皮怪物身上掉下。
“呃。”阿依公主的笑容顿时呆滞下来,这才想起这个铁皮怪物根本就不怕箭矢。
弓箭不行,宝刀可以了吧。
阿依公主此时掏出龙凤刀,大喊一声,纵马狂奔。
她挥舞龙凤刀,就向着怪物砍去。
那个怪物看到阿依公主砍来,既没有动用兵器,也没有躲闪。
当当声音之中,阿依公主感到剧烈震动从双臂传过来。
她的连人带马竟然后退几步,让阿依公主骇然。
她不由得向着龙凤刀看去,只见刀口还在,暗暗松了口气。
阿依公主又向那个怪物看去,那个怪物刚才摇晃几下,身上现在有一道淡淡刀痕。
阿依公主是宝刀也不是凡品,乃是一把百炼精钢。
没有料到,如此厉害的宝刀,竟然只有在这个怪物身上留下一道淡淡刀痕。
这个怪物实在太厉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看到此处,阿依公主感觉一阵气血翻滚,一口老血差点气得喷出来,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对方还没有还击,仅仅依然这个铁皮怪物就击退她的两次强烈进攻,让她顿时产生无力之感。
阿依公主骇然之余,忍不住目瞪口呆地问道:“黄小牛,你穿的是什么铠甲,竟然如怪物一样?”
“怪物,什么怪物?”黄小牛清脆的声音从那个铁皮怪物传出来,哈哈大笑,“这个乃是仙家板甲,比步人甲厉害多了。”
这个仙家板甲虽然防御力极强,也有一个弱点,就是不透气,不能长期穿在身上。
所以自杞国至今,还没有人看见保安团有人穿它。
黄小牛为了狠狠地打击阿依公主不可一世的威风,竟然穿上这个仙家板甲。
果然它的效果极其好,阿依公主不但没有认出她,而且手她里兵器几乎没有效果。
但是阿依公主不知道它的弱点,顿时气炸了,差点从胭脂马跳了起来。
她乃是堂堂地自杞国公主,小圣人竟然没有给她仙家板甲,反而让她瞧不起的侍女穿上了。
阿依公主气得身子不停摇晃,眼看就要从胭脂马掉下。
“公主,公主,小心,小心。”她的侍女一看,个个惊呼不已,急忙驾驭战马向着她跑来。
她急忙抓住胭脂马,才没有丢丑。
侍女纷纷叫喊,为她打抱不平。
“公主,去找驸马。”一个侍女喊道。
另外一个侍女说道:“公主,你都没有,侍女怎么就有?”
“公主,驸马必须给。”又一个侍女喊道。
还有一个侍女也叫喊:“不但要给公主,还有殿下。”
“将军也要这个、这个什么板甲。”一个侍女结结巴巴说道。
.....
听到这里,阿依公主再也没有战意,掉转马头,向着驿亭跑去。
她的侍女大呼小叫,驾驭战马跟在后面,卷起一地灰尘。
保安团侍卫看到这里,纷纷擦拭自己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叫做庄重的阵长,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
他呐呐地问道:“将军,你没有动手,对方就投降了?”
“就是,属下还没有过足眼瘾呢。”另外一个叫做陈雨的阵长,忍不住脸上浮现讥讽笑容。
还有一个叫做周明的阵长忍不住长长叹息:“本来以为杀得天昏地暗,没有料到不战而胜。”
“将军,那个,那个公主,”看到黄小牛面罩后面的寒芒,黄强这个阵长只好改口,“那个狐狸精现在怕是气得吐血。”
看到阿依公主气急败坏的样子,听到手下的奉承的话,黄小牛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极为尖锐,又把寻食鸟儿,吓得从地面震得钻入空中。
四个阵长跟着一阵哈哈大笑,庄重问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走,回去,看看秋若水如何阻拦这个狐狸精。”黄小牛掀开仙家板甲的铁皮面罩,露出嘲笑的面容。
阿依公主本来面容姣好,此时铁青着脸,变得极为难看。
她甲衣未卸,气势汹汹冲到驿亭大门。
翠竹及秋若水两人没有去看热闹,依然还在驿亭。
听到侍卫通报,两人一起从赵平公房出来。
看到阿依公主气急败坏的样子,翠竹嘴角勾勒戏谑一笑:“狐狸精,输了吗?”
“你,”阿依公主又想喊对方侍女,可是想到现在要求对方,只得硬生生那侍女两个字吞了进去。
翠竹斜视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输了就输了,难道不想承认。”
“不公平,不公平,完全不公平。”阿依公主暴跳如雷,双手举起又使力向下挥舞,右脚不停顿足,“她穿的是仙家板甲,刀箭不入。本公主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普通铠甲。”
“不公平,还要什么公平,你看看自己,受伤没有,一点伤也没有,还要如何公平?”翠竹斜视打量她一遍,语气里面说不出的嘲讽。
阿依公主瞪了翠竹一眼,纤手指着练武场方向:“当然就是不公平,为何她有仙家板甲,本公主就没有?”
“不公平,黄小牛没有与你交手吧。如果是战场,狐狸精,你已经是一具死尸。”翠竹强忍心里得意,为黄小牛大大点赞,口里说不出的快乐。
阿依公主脸色铁青,气极败坏到了极点:“不行,驸马必须给本公主一套仙家板甲,这样才公平。”
“狐狸精,你要公平吗?”秋若水斜视看了她一眼,挑衅问道。
阿依公主不管秋若水的表情,听到此话,仿佛找到知己一般。
她一步冲了过去,来到秋若水面前,真想好好拥抱她一下。
看到阿依公主的动作,秋若水后退几步。
她打量阿依公主一眼,冷冷地说道:“狐狸精,你如果要公平,本姑娘就给你一个公平机会!”
翠竹及黄小牛两个可以自称为将军,但是她没有任何职务,于是称自己为姑娘。
“就凭你,绣花还可以,比武就算了。”阿依公主上下打量她两眼,脸上浮现讥讽笑容,摇摇头。
秋若水淡淡一笑:“本姑娘当然不是与你比武,而是比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阿依公主有些不解,重复秋若水的问话。
秋若水点点头,斜眼看了她一眼,脸上是完全的嘲讽的笑容:“怕了吗?狐狸精,果然胆小。”
“比就比,本公主难道怕你不成?”阿依公主一边让侍女给她解开皮甲,一边对着侍女吩咐,“去把本公主的琴棋笔墨砚纸拿来。”
秋若水喜欢琴棋书画,琴棋及笔墨纸砚自然随身携带。
两人先下棋,为了争得率先落子权力,两人决定猜测手里棋子有无。
结果秋若水赢得胜利,执白棋率先落子。
其实两人棋力大体想当,不过秋若水有率先布局的优势,最终以半目取得小胜。
翠竹对于棋道并不熟悉,两人下棋时她来到小圣人身边做事,直至听说秋若水获胜才出来看结果。
但是看到秋若水赢了,仿佛自己胜利了,显得非常开心。
阿依公主没有料到自己以半目输掉比赛,气得差点吐血,一张小脸也变成了猪肝色。
第二局是比画,阿依公主说棋是秋若水率先落子,画画应该由她出题。
秋若水原来不愿意,可是想到自己已经赢得一局,只得答应。
“画什么?”阿依公主眼眼一转,指着王宫说道,“就画王宫吧。”
这个王宫依山而建,山下有一条大河,仿佛玉带围绕山脚向着远方而去。
王宫建造在这里,显然风水极好。
阿依公主说完,在案几展开纸张。
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开始泼墨开始作画。
阿依公主乃是土生土长的自杞国王宫的人,对于这里一草一木非常熟悉。
她甚至不用观看四周风景,完全凭借脑子的记忆,就可以挥毫作画。
秋若水则不同,她并没有直接入手。
她铺设纸张之后,还必须四周打量,寻找角度,寻找灵感,才能入手。
翠竹没有学画,但是看到这里,不禁摇摇头。
打仗不但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优势,画画何尝不是如此?
阿依公主果然狡猾,在作画之前已经充分利用这一点,秋若水看来此局不妙。
果然一柱香时间,阿依公主已经把一幅王室山水画完成。
而此时,秋若水才完成大半。
看到对方已经画完,秋若水无奈放下手里毛笔。
她只好苦笑不已:“狐狸精,你赢了。”
看到秋若水认输,阿依公主一边高兴,一边惭愧不已。
如果秋若水在这里长大,熟悉这里一草一木,她未必能够取得胜利。
不过想到秋若水率先落子赢得胜利,也有侥幸成分,阿依公主心里平衡了。
接着两人比赛书法,这次两人都不愿意对方出题。
秋若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也看出对方有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因此她要求翠竹出题。
此时黄小牛已经回来,也卸甲过来观看比赛。
那个仙家板甲确实威风凛凛,但是也有一些弱点,其一比较笨重,大约二十斤左右。
重量黄小牛倒是无所谓,但是不太出气,所以干脆卸下。
她乃是武将,只是粗通文墨,在这个方面甚至不如翠竹。
翠竹打量阿依公主与秋若水一眼,知道自己必须要公平。
写什么好呢,突然眼睛一亮,口里念道:
“墨云欲坠水连天,翠竹无声河也闲。镜面忽裂涟漪起,兰舟远去桨音间。”
翠竹极喜欢此诗,小圣人不但通过此诗赢得争水比赛,而且此诗还有翠竹的名字。
听完翠竹念完,秋若水与阿依公主两人一起动笔。
这次确实公平,两人都不存在天时地利人和优势。
秋若水与阿依公主两人同时落笔,又同时收笔。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互相不服气。
秋若水对着阿依公主说道:“书法,就请竹将军定夺。”
“这个,”阿依公主犹豫一下,本来有些不愿意。
可是想到翠竹还算公平,最后还是点点头,“请竹将军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