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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求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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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掌柜,究竟是怎么回事?”徐跃感觉莫名其妙。

徐薄看着徐谋眼里盯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胡人根本就没有攻打县城,他们是来修路。”

砰砰,砰砰,徐跃手里的茶杯再次掉在地面,他双手抓住徐薄,拼命摇晃。

“族叔,你看清楚了吗?”徐跃根本无法接受,“听说胡人要攻打县城,灵泉县不少百姓已经跑到桃源镇来了。”

徐薄看到徐跃如此失态,知道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但是这个却是事实。

他制止徐跃摇晃,苦笑说道:“吾等到工地看了,胡人确实不少,但是他们完完全全在修路,根本就没有攻打县城之意。”

“修路的锄头、木棍也可以成为兵器,更何况陈胜吴广还揭竿而起呢?”听说胡人没有进攻县城,徐谋老脸挂不住,急忙用陈胜吴广为例。

“胡人根本就没有谋反之意。即使要谋反,还有赵家庄五百骑兵虎视耽耽,胡人全部都没有马匹,老老实实得很。子白,是否是这样?”说到这里徐薄把目光投向谢方白。

谢方白点点头,摇摇头:“灵泉县的耆老也不相信,坐着轿子到工地从头到尾看了的,完全没有问题。”

完了,完了,完了,这个脸丢得太大了。

胡人没有进攻县城,他这个父母官却丢下子民,逃到桃源镇。

身为一县父母官,不顾子民死活,个人逃之夭夭。

如果胡人真的进攻县城,倒也勉强还有理由,但是胡人只是修路,并没有攻打县城。

“胡人没有攻打县城,总有人辟谣,此人是谁?”徐谋有些不甘,心里还有一些侥幸,继续问道。

徐薄觉得徐谋此话问道点子上面了,不禁苦笑:“徐知县不在了,程亮这个县丞出来辟谣。”

“没有知县大印,百姓相信吗?”徐谋觉得不可思议,继续问道。

徐薄摇摇头,发出沉重的叹气之声:“耆老就是不相信,非要到工地看看,才相信这是事实。”

完了,完了,这下子彻底完蛋了。

现在连耆老都知道知县逃之夭夭,由县丞出来辟谣。

看来不但衙门人知道,就是耆老也知道,相信不久,灵泉县所有老百姓都知道。

徐跃脸色铁青,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面,双眼无力看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徐谋盯了徐跃一眼,摊上这么一个主子,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好,修建驰道是兴跃提出的,只要驰道修好,这一点功劳不能抹杀。”徐谋想了想,说出这个法子。

徐跃打量徐谋一眼,感觉他魂游太虚,眼神一片茫然。

徐薄想了想,与谢方白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目前也只有如此。”

“子略(徐谋字),兴跃现在怎么办?看来得另外找一条出路。”谢方白打量这个谢家姑爷,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们谢家这个姑爷沦落成为这个样子,已经没有脸面呆在灵泉县。

现在只有挪动一个位置,乃是目前最好的解决的法子。

徐谋一脸苦笑,谢方白这是给他台阶下。

徐跃沦落成这个样子,虽然徐跃也有责任,但是他这个幕僚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徐薄点点头,同意谢方白的说法,接着问道:“子略,雨主簿在哪里?”

“子厚(徐薄字),尔等找雨主簿有什么事情?”他还以为徐薄专门上山来告诉他县城的消息呢。

徐薄与谢方白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一脸苦笑:“胡人现在修建的驰道就是谢家与徐家的工段,吾等正要与雨主簿交涉。”

“胡人修建驰道,为何要与雨主簿交涉?”徐谋听了此话,感觉摸不着头脑。

徐薄一脸苦涩,痛苦摇摇头:“如果胡人把驰道修建完毕,徐家与谢家脸面放在哪里?”

“怎么胡人竟然来灵泉县修建驰道呢?不是有徐家与谢家吗?”徐谋感觉事情不简单,想问一个清楚。

徐薄感觉不好意思:“徐家与谢家坚持以秦始皇驰道,而贾理与雨济旱坚持要赵平那种驰道,于是两家以沐浴之名,拖延一些日子。”

徐谋不禁大怒,如果不是徐家与谢家这种操作,岂会会引来胡人。

如果没有胡人来修路,他们岂会狠狠地逃窜到桃源镇来躲避“兵灾”?

这一切的一切,正

是因为徐家与谢家不配合小圣人的缘故。

徐跃虽然望着屋顶,但是其实也在听三人谈话。

他听到这里,大脑突然清醒了。

“原来是两位掌柜做的好事,胡人就是被尔等引来的。”徐跃气急败坏,指着徐薄。

他现在怒火烧心,就是族叔也忘记称呼。

看到徐跃用手指着自己,徐薄用手轻轻拔开,语气平淡:“胡人是修路的,不是来打仗的。”

是呀,虽然谢家与徐家引来了胡人,他们也是来修路,他们并没有攻打县城。

如果要怪,只能怪徐六郎没有见识,怪他与徐谋草木皆兵。

徐谋心里电转,此事虽然与徐薄与谢方白有关,但是最主要还是怪他们不问青红皂白,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逃窜出来。

“子白,子厚,吾带尔等去见雨主簿。”徐谋冷静下来,觉得还是先把正事完成。

徐薄与谢方白点点头,徐谋果然能够沉得住气,不像徐跃乱了阵脚。

只要徐谋能够沉得住气,徐跃的事情就好办。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着徐谋拱手一礼:“兴跃之事就拜托子略。”

虽然徐跃落到这个地步没有与他们有直接关系,但是还是有间接关系,是以两人一礼,算是赔礼道谦。

“这本来是在下份内之事。”徐谋见到对方一礼,心里也好受多了,急忙还礼。

三人来到雨济旱的公房,让雨济旱感到惊讶。

他对着谢方白与徐薄不由得问道:“两位掌柜,贾子由就在县城,此事可问过贾子由(贾理字)否?”

听雨济旱的语气,显然怪谢方白与徐薄舍近求远之意。

谢方白与徐薄不由得互相看了看,均露出苦笑。

此事明明是小圣人在后面操作,汝算是小圣人半个岳祖父,不找你找哪个?

虽然知道是这么一层关系,但是不能明说。

谢方白眼睛乱转,突然灵机一动,对着雨济旱拱手一礼。

他脸上带着谄笑:“雨主簿德高望重,又是小圣人的岳祖父,当然应该找雨老。”

听到谢方白说自己是小圣人的岳祖父,虽然知道此话不太正确,但是谁会不喜欢别人戴着高帽呢?

雨济旱没有说话,而是不断捋胡须,脸上神情显得很轻松。

“雨老,现在胡人正在修建驰道。”看到雨济旱一脸高兴,谢方白趁热打铁,说出事情原委。

雨济旱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点点头:“此事老朽已经知道。”

谢方白与徐薄不禁苦笑,原来雨济旱早已知道。

对呀,雨济旱知道,显然李之豪知道,程亮知道,就他们徐家与谢家等人蒙在鼓里。

不过,此事肯定是小圣人安排,显然是对他们徐家谢家消极修建驰道的敲打。

你们谢家与徐家想通过所谓沐浴来拖延工期,没有料到小圣人直接通过胡人修建来化解。

两人想到这里,顿时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由得互相苦笑不已。

“雨老,吾等想修建驰道。”谢方白苦笑之后,终于说明来意。

雨济旱非常惊讶,感觉有些奇怪:“这两段驰道本来就是尔等两家路段,吾等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尔等修建。”

“雨老,那两个路段虽然是徐家与谢家,但是现在是胡人在修路。”谢方白害怕雨济旱不知,急忙提示。

雨济旱点点头:“那两段驰道确实是胡人在修建,都是为灵泉县修建积善积德路,驰道修好之后,谢家与徐家都可以上路。”

“雨老,在下两人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的意思,徐家与谢家也要修建那两段驰道。”见到雨济旱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谢方白急忙说出来。

“啧啧,”雨济旱感叹两声,还是没有明白谢方白的意思,“尔等两家要修建,官府也没有阻止,尔等要沐浴,官府也同意。尔等还有什么不能满意的?”

看到雨济旱的话题越扯越远,谢方白心里大急。

他拱手一礼,不得不把情况说明:“雨老,两家的匠人沐浴时间较长,一时回不到工地。请雨老留下一半的工地给两家。”

说到这里,即使谢方白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脸一红。

两家这样把沐浴当成长假做,根本就没有把灵泉县官府放在眼里,想修建就修建,想沐浴就沐浴。

两家这样做了,根本就没有合作意思

,更没有团体意识。

“两位掌柜意思,老朽明白,不过.”说到这里,雨济旱突然停止下来。

谢方白与徐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雨济旱虽然答应,但是有一个条件。

谢方白心里一惊,只好急忙拱手一礼:“有什么条件,雨老不妨说出。”

“这个也不算什么条件,因为本来就是尔等要做的。其实也非常简单,尔等把以前工程开销多大,有没有结余,自己计算一番。”雨济旱语气极为平淡,望着两人侃侃而谈,“如果有结余,把相应的钱拿出来,要知道,这些胡人的俸禄还是小圣人垫支的。”

虽然这是应该做的,两家其实就是不做,一个字,拖。

现在雨济旱在这里点明,让两个掌柜再也不好意思拖下去。

“雨老,胡人是战俘,他们也有俸禄?”但是谢方白还有些不甘心,拱手一礼问道。

“仓禀足而知礼节。”雨济旱点点头,一边还礼,一边说出一番道理出来:“胡人也是人,为何不能有俸禄?要知道以前胡人为何到处抢劫,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俸禄。胡人有了俸禄,他们也懂得自食其力的道理,自然就不会发生抢劫之事。”

“受教,受教。”谢方白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原来以为胡人修路是免费苦力,让两家少了一笔开支,没有料到胡人同样也有俸禄。

雨济旱笑眯眯看着两人,和气问道:“两位掌柜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吾等马上回去把账算出,如果有结余当然会拿出。”谢方白与徐薄两人拱手一礼,答应下来。

醉春风茶楼,一楼大众茶厅。

大众茶厅是密密麻麻八仙桌,一张桌子可以坐八人,价格自然比雅间便宜。

张三郎对着李四郎问道:“听说毛哥餐馆有许多胡人吃饭?”

“就是,现在毛哥已经把隔壁店面租了下来,生意好得不摆了。”李四郎羡慕极了,“天天爆满,现在已经请了几个短工。”

“胡人吃饭给钱不?”张三郎担心问道。

李四郎不禁瞪了他一眼,仿佛不认识似的:“毛哥餐馆虽然价格便宜,也要赊账,但是毕竟是少数。如果大部分食客都赊账,他的餐馆还不垮掉。”

“那意思胡人吃饭也要给钱了,胡人是战俘,哪里来的钱?”张三郎有些好奇,却又不解地问道。

李四郎揭开茶杯,美美地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才反问:“胡人现在修路,汝说有钱不?”

“胡人是战俘,也有俸禄?”张三郎感觉自己大脑转不过弯来。

“胡人以前之所以抢劫成性,乃是没有俸禄的缘故,管子曰,仓禀足而知礼节。”李四郎摇头晃脑说道,“汉人如此,胡人自然也如此。”

张三郎不禁拍了拍八仙桌,惊奇地说道:“如此下去,胡人不就是变成汉人了吗?”

“胡人变成了汉人,不再抢劫,自食其力,难道不好吗?”李四郎感觉张三郎说话有些奇怪。

张三郎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担忧:“吾就是担心胡人旧病复发,害怕那天又重新走上抢劫之路。”

“胡人畏威而不怀德,汝说得有理。”李四郎点点头,接着说出一番理由,“听说这一群胡人被小圣人彻底打服了,又在蜀道修建驰道三个月来召集到灵泉县修路。经过几个月的劳动改造,已经波小圣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汝的意思,只要小圣人在,这一群胡人就不敢造反?”张三郎不禁反问。

李四郎点点头,继续劝说:“自然是这个道理,不过小圣人还年轻,这些胡人都比小圣人大了不少。当这些胡人下代出世之后,已经基本上汉化了,还害怕什么?”

“有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吾也。”张三郎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对着李四郎一礼。

李四郎急忙还礼,摇摇头:“非也,非也,这个不是吾说的,吾也是听别人说的。”

此时,茶楼又来了十几个人。

他们围着两张八仙桌坐下,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小二,上茶,上茶。”

只是此人说话明显不是本地的声音,而且还带着一番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

“他们还是汉人,是胡人。”张三郎战战兢兢对着李四郎悄悄说道。

李四郎仔细打量两眼,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汝为何说他们是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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