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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懒的理季勒言,转身往外走去。
季勒言的嘴角不受控的隐隐浮起了笑意。
陵园的门口,季勒言走过去,就看到顾颜凉正依靠着他的车身,乌云散去,有阳光穿透云层,阳光晕红了颜凉的脸颊,清丽动人,仿佛狠狠一下撞进了季勒言的心窝里。
顾颜凉也看到了季勒言。
外表沉静冷漠的男人,矜持冷峻的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变化和喜怒哀乐。
这样的人,她知道,通常很腹黑。
季勒言很冷漠,她能感觉的到,那样的冷,就连家人,有时候也无法通过表面在他身上找到被重视的感觉,更何况并不算是她家人的她呢。
顾颜凉心想,他习惯把内心掩藏起来,拒绝被人看透。
这样一个男人,怕是很少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因为寡言,所以喜怒无常……
她不敢惹恼他。
颜凉坐在季勒言的车里,两厢沉默。
她闭着眼睛,整理思绪,心头烦躁,略感疲惫。
但季勒言今天却出奇的平和,他侧眸看了旁边的顾颜凉一眼,凝眉心想,难道是因为她也在车里的关系?
季勒言有很重的烟瘾,他的秘书是个美艳的女强人,曾经私下统计过,这位季总一天最少要一包到两包烟。
他一只手搭着方向盘,目光直视玻璃前的路况,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样子清俊、闲适。
看上去很享受。
季勒言下意识的去找烟抽,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烟盒,打开,拿出一根烟,似乎是感受到了顾颜凉一瞬不瞬的目光,打开些许车窗后他礼貌的问了一句:“介不介意我抽烟?”
顾颜凉讨厌烟味,虽然她知道季勒言大概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需要听取她的意见。
但她实事求是的说道:“介意。”
季勒言绅士风度满满,但显然并不厚待颜凉,或许是刻意而为之,他终究还是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缝间,闲适的搭放在方向盘上面。
顾颜凉侧眸看他的手,腕骨很好看。
十字路口,红绿灯转换,季勒言踩了刹车,脸庞在烟雾缭绕中有些模糊不清,但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却无懈可击。
这就是季承渊和季勒言的区别,在她眼里一个是真绅士,一个是真痞子。
打开的车窗灌进风,将烟雾悉数吹散,些许直扑顾颜凉的脸颊,她鼻翼受到刺激咳嗽了起来。
十字路口红灯的数字正在慢慢锐减,顾颜凉收回目光,忽然开口:“可以在这里下车吗?”
季勒言瞥了眼她,看得出来他是觉得意外。
不等季勒言反应,她动手解安全带:“烟味太刺鼻。”
这样着急的性子,季勒言忽然觉得莫名的可爱。
好在季勒言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了车窗外,笑问:“真要下车?”
两个人都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景物,这里六车道的马路上,车少,人更少,出租车更是难得见到一辆。
泾川墓地都是有钱、有权的人才能买的起的,来这里的人可真是没有几个需要打车的。
但是颜凉的潜意识里是惧怕季勒言的。
她没回答季勒言,因为已经没必要了。她下车后,直接关上了车门。
她很确定,从未这么确定过。
季勒言太危险了,她宁愿在马路上等车也不想再坐下去。
如果换做电视剧场景,男子必然是要绅士的坚持送女子回去,温柔呵护型的甚至会罗列出各种利弊来劝解,但那不是季勒言。
他在颜凉下车后,直接轰的一声开了出去。
车子驶出,他看向窗外,女人穿着素雅的米色风衣,穿过人行道走在路边上,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发上,有亮光闪耀。
她也没有站在原地等车,也没有拨打司机的电话,此刻走走也不错,至少走走舒缓一下自己的坏情绪。
对于陆子初来说,红尘男女之间,最不可信的就是动心。
“动心”这种东西,向来是稍纵即逝。
顾颜凉虽说跟其她女子不太一样,但若论阅历,毕竟太过年轻,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而季勒言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冒险。
幸好,对她只是略有好感,至于泥足深陷,无力自拔,大概自此以后终将不会再出现。
毕竟,名义上他是要喊顾颜凉一声嫂子的,他不喊不代表这层关系不存在。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季勒言的坏情绪也突然涌了出来,他急刹车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再次点燃一支烟,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对他很恭敬。
季勒言开门下车,依靠在车门处,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着烟,烟雾熏的他的整张脸都有些虚无。
他说:“差一下顾颜凉,尽快给我报告。”
“……”
挂了电话之后,他回望,一时还没有看到顾颜凉,想必还要走一些时间。
季勒言干脆就靠着车门,看着空旷的马路,别人看了会觉得他是发呆,实则他一边思考,一边注意是否有出租车过往。
顾颜凉走着路,脑子里想到了顾家的事情,当然还有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江文澈。也有变化了之后的顾倾心。
再然后,她又想到了季承渊、季勒言……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年纪轻轻,就能拥有现如今不凡的成就,所以不管呈现出哪一面,都会让人觉得气质迷人。
被这样的男人深爱着是幸福,但也只限一个,如果被两个人同时惦记上,无疑是一场灾难。
顾颜凉不自恋,当然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他们同时爱上。
这些男人的标签越多,就越说明他捉摸不透。
这一刻,这个在顾颜凉眼中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正坐在跑车的驾驶座上,放下车窗玻璃对着她说:“打算走到天黑吗?Max和我父亲在等你一起过去用晚餐。”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将车缓缓倒回到了她的眼前?
她竟然出神不知。
顾颜凉反驳道:“我走路一直都很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行动上她还是坐到了副驾驶座,如果真的让季承渊和季司城等她确实有些不妥。
坐上车,这一路季勒言倒没有再抽烟。
顾颜凉也不说话,虽然她好奇季勒言的身世,想必在季家他也是有难处,他和季承渊,一如她和顾倾心吧?
她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小情绪并没有逃出季勒言的眼睛,他问:“这么不待见我,我身上有细菌?”
阿笙垂眸,睫毛颤动了一下,“没细菌并不代表你是无毒无害的。”
……季勒言轻轻的笑出了声,嘴巴不饶人原来有时候确实很可爱吧,至少很有趣,因为他自然而然的笑了。
“要不要喝水?”他说着便递过一瓶水。
顾颜凉摇头拒绝。
她今年21岁,是顾家的女儿,虽然跟季勒言相比涉世不深,有时候她看似单纯,但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她坚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对你好的人只有家人,至于其他人,要么是为友谊,为爱情,为事业,为名利……
顾颜凉此刻便一遍遍的问自己,他们为什么对她好?总会有一个原因的,抛开所有猜测,似乎只有男女之情了,但……
季承渊和季勒言真的双双对她动心,可能吗?她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没下雨,但大概是她脑子灌水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颜凉对季勒言说了这么一句话:“季勒言,如果你能冷漠待我,我可能会更自在一些。”
季勒言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喊他的名字就能牵动他的情绪,只是这情绪带着一点恼怒,他不喜颜凉这样的说辞……
☆、14 情敌,皆因缘分
原本拿去剧组做幌子希望支开季勒言,后来想想便算了,这样的坏情绪还是缓缓,明天再拍戏。
因为是中餐,所以她和季勒言便赶到了古色古香的饭店。
一直到饭局结束,顾颜凉都没有再跟季勒言说话,好在季勒言看上去也没有跟她说话的**。
各自安好,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顾颜凉做了很多的噩梦,梦里面的自己一直在逃跑,被追杀,她跳到河里,又游到岸边。爬上高山,回身看过去,山坡上有很多蠕动的虫子,软体的虫子她向来是最怕的……
她受惊一身的汗,然后惊醒。
这一夜罪受折磨的不是她,应该说是季承渊。
她被噩梦惊醒,随后失眠。
季承渊便起身穿着睡衣,牵着她的手在誉墅里散步聊天。
他说:“等以后老了,我们可以住在誉墅,种些花花草草,岁月静好、平淡老去。”
顾颜凉靠在他的胸前笑容清浅。
这一天,他们畅谈晚年厮守,却唯独遗忘了成长伴随的各种未知……
关于季勒言,颜凉并未提起,这事如果说了反倒会显得她有些自作多情。
两个人私下相处,时常都是很少言语,原本都是少话的人,但更多的时候是他问,她答。
就像此刻,两个人静静的走着,鹅卵石的小道上,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她慢步跟在后面。
走一段路,他转过脸,颜凉就能看到颀长而清俊的他,静静的站在她的前面,含笑看着她,彼此之间沉静如水。
誉墅很大,她走累了。
季承渊蹲下身,背着她往回走。原本以为顾颜凉趴在他的身上会睡着,因为她乖顺的趴在他的背上,寂静安宁。
顾颜凉确实很静默,她觉得季承渊身上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那股力量是她没有,是她缺少的……
季承渊放缓了步子,唯恐走快了弄醒了他;又想加快步子回到房里,这是担心她受凉。
这么纠结着,季承渊自己倒是勾起唇笑了。
背上的女人就是有这种让他方寸大乱的影响力,这个女人是他不愿意放开的。
顾颜凉没有睡着,反倒了在默默流泪,今天她是情绪低落,不能自抑。
回到房内,颜凉起身,挣扎着要下地,季承渊将她放在玄关处的地毯上,转过身,才发现她的眼睛泛着红。
她这是哭过了。
其实,她在饭桌上的情绪就不好,季承渊没问却不代表不关心。
他并没交代任何人跟踪她的行踪,但当时还是私底下将司机叫过去问了一下,才得知她去柏森集团的事。
季承渊此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墨发,笑容清浅惑人:“不困?”
颜凉是失眠,毫无睡意,所以她点头。
“那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颜凉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却还是听命的上楼准备换衣服,临近更衣室,他说:“穿长裤,外面冷。”
颜凉穿了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牛仔裤,一双中统靴子,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清冷,这些色调在她身上很好看,只是看上去太过落寞。
季承渊心想,明天要让管家把她衣橱里黑色的衣服、裤子都清理出去。
黑色的迈巴赫在马路上疾驰而过,顾颜凉睁着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季承渊的侧脸。
男人开车很专注,这是一个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属于她的男人,这一晚颜凉终于是笑了。
“笑什么?”他伸过一只手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
车子平缓疾驰,顾颜凉倒是靠着椅背睡着了。
醒来的顾颜凉看到了深邃的大海,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蒙蒙雾水。烟波的海面浪滚动着,轻轻发出声声呼唤。
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来,有的升上来,像一座座滚滚动的小山;有的撞了海边的礁石上,溅起好几米高的浪花,发出“哗……哗……”的美妙声音!
清爽的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
原来,他是带她来看海。
车窗降下来,季承渊先她一步解开安全带,这个时候他应该替颜凉解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