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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怠慢,顾颜凉那一摔简直吓得他小命没了半条,奈何颜凉不愿意做个检查,他只能亲自跟季承渊报备。
季承渊听着司机的话,手里翻炒的动作忽然就一滞。
他没有转身,只是对着司机摆了摆手,“恩,你去忙吧。”
……一向紧张少夫人的大老板这么淡定,司机又忍不住纳闷了。
待司机走后,季承渊匆匆赶往卧室,虽然说可能只是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但颜凉潇摔下来的地方,地面又那么硬,再加上她之前的伤可是刚好没多久。
别说刚才见颜凉没有多大的异常,但他依旧不放心。
卧室里,季承渊比颜凉高出很多。
他站在她面前时,身影几欲把她笼罩住了,以至于她看起来很小,更像是他志在必得的小猎物。
颜凉正在换毛衣,她见突然进来的季承渊,一时无措,便拿着毛衣挡在胸前低头站着,露出白皙的颈,乌黑的发丝有些乱,但她没有抬手整理的打算。
她知道季承渊正在看她,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她。
男人那样的目光犹显幽深,但落在她的身上却很轻,带着她熟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在某一程度上也舒缓了颜凉的紧张。
紧张什么?
她都觉得自己好笑,怎么这会儿的自己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颜凉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季承渊也看到了。想来是没来得及整理,又或者是受了惊吓忘了整理。
他伸手过去帮她整理好,放轻声音问:“身上有没有擦伤?”
“没有。”
季承渊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像是个撒谎的孩子,突然有些不自在。
顾颜凉又开始摆弄起手中的毛衣,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手心的擦伤,皱眉道:“疼不疼?”
话里带着疼惜,也带着一丝责备。
“不疼。”
顾颜凉低声说完之后,终于抬起了头,这才发现他的目光过于幽沉了,里面尽是汹涌的浪潮。
男人的一双眸子仅是那么看着她,她就有些不安了。
不安,是因为她的丈夫对她过于紧张了,这点小事也能看的出他的心疼。
顿了顿,更衣室内很安静。
这安静被她的话打断了,她说:“我先把毛衣穿上。”
“先不急着穿。”让他再看看。
顾颜凉无言以对……再看看?
她低头微微红了脸。
其实,季承渊所谓的看,起初真的是不含任何欲念,纯粹是担心她。
但看着看着,就在检查完之后,季承渊的心态突然转变了,欲念来势汹汹,是怎么开始的呢?
就在微微红着脸的颜凉抬眸看着他的瞬间,他的心弦被那一双敛滟的眸子拨动了。
他左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右手手指托着她的巴掌大小脸,手臂拢紧,就在她与他贴近的刹那间,他已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顾颜凉手中的毛衣嗖的无声落在地毯上,季承渊叫她的名字:“凉儿,凉儿……”
他的声音略显暗哑,颜凉听的出来,这亲昵的称呼里含着他的欲念,压不住的渴求。
但是,这个吻对于颜凉来说,也是有些突然的。
不过是检查擦伤,怎么就成了趁火打劫的索求?
男人吻的又是那么用力,灵活的又强势的占领着,仿佛那是他的领土。
而他,是这片领土的主宰,这片领土的王。
顾颜凉,她是王的女人。
他的亲吻时而轻柔,时而霸道狷狂。最后颜凉身上更是出了一层虚汗。
“唔唔——”
她只来得及呜咽出这样模糊的字眼。
颜凉已经呼吸不稳,就连心跳也开始不稳了。
“不可以。”
这一刻来的真心过于突然,颜凉的心有些乱乱的,放佛被激起涟漪的湖水。
“可以。”他拦腰抱起她,就那么把她搁置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顾颜凉还是第一次知道,更衣室里放简易的沙发有这样的用处,真是……随时随地,everywhere……
顾颜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道被摆上餐桌的美食。
颜凉的胸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灵巧的手解开,散落。
当季承渊抱住颜凉的时候,颜凉原本慌乱的心,忽然间静了下来。
午间,她知道她避不开。
其实,他们是夫妻,又何须避开,但这样被索取,她是真的快吃不消了……
季承渊的欲念宛如春笋复苏,走势惊人,颜凉不挣扎了。
她决定放开来享受,她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在床上床下,还是在……哦……沙发上。
这个叫季承渊的男人,他折腾颜凉的时候尤为耐心十足,点燃自己的同时,也在点燃颜凉,他强势的控制着所有的节奏。
和季承渊的处事一样,沉稳的同时又慢条斯理,当真是磨人的厉害。
他绵长又不失霸道,生怕遗漏了什么,那是一双修长堪称完美的手,但凡所到之处都能很好的驾驭颜凉的感官,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绘出了躁动的字符。
男人那副样子像是此刻就要迫不及待的播下种子。
又恨不得这颗种子转眼就生根发芽……
这想法只有一瞬,很快就被颜凉忘掉了,不是忘掉,而是被季承渊的动作挥散了。
还是大白天,还是阳光炽烈的中午,颜凉能清楚的看到他眉眼间的狂热。
只是,这份狂热,不仅点缀在季承渊的眉眼间,更表现在他强势的动作里。
但不可否认那份霸道里,还存在着温柔和爱护,但这对颜凉来说无疑是太弱了,杯水车薪。
她几乎经不起他的折腾了……
但,折腾带来的愉悦确是真切的!
……
夏末冬初,午间的这场风花雪月,时间有点长。
颜凉只知道当季承渊终于宣告结束时,她和他的身上竟都是汗,那些汗浸湿了颜凉的手心,让擦伤的手心传来一阵阵宛若细芒扎过的疼。
颜凉只知道在结束时,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也喜欢女儿。”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更何况如果是个女儿大概会长得像他的妻子多一些吧?
迷你版的颜凉,他当然欢喜。
他知道,颜凉是爱他的,因为爱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想到这里所以他在这场风花雪月里有些失控。
顾颜凉亲密的被他揽在在怀里平缓呼吸,顾颜凉无心理会自己的任何心思,她被他榨得干干净净,就连呼吸也非常的缓重,失了频率。
两个人浑身都是汗,就这么腻在一起,颜凉自己都受不了了。
他抚着她汗湿的发,亲吻着她闭合的眼睛,问她话时,嗓音哑沉,自是一派性感撩人。
“洗澡?”
是应该洗澡,但她真的太累了。
季承渊抱她坐起身的时候,她除了全身无力,腰更是疼的难受,比她之前跌倒还疼,别说是手脚发软了,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特别力不从心。
季承渊起身,捞起一件挂在衣橱里的睡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含笑看着颜凉:“我抱你去浴室。”
顾颜凉任由他抱她走进浴室,放任他动手帮她洗澡。
她红着一张脸,闭上眼睛,转过头,不睁眼,也不看他。
季承渊笑着挤了沐浴露走过来,笑道:“习惯成自然。”
……颜凉无语,又加上确实累,干脆沉默。
他洗的很仔细,甚至可以避开了她的手心,大概是因为太舒服,又或者是因为太累,颜凉靠在浴缸里睡着了。
待她醒来,只看到手里擦了药,传来丝丝的凉意,看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她可真是睡大发了。
颜凉下床,走路都觉得腿发酸……
她沿着白色的旋转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季承渊正在打电话,“你先压住消息,我待会带颜凉过去……”
“怎么了?”颜凉出声问。
季承渊又在电话里吩咐了一句,便挂了电话,“顾家来电话说你父亲的情况不是很好,让你回去一趟。你先吃点东西,一会我陪你过去。”
颜凉被他拦着肩膀,坐到了餐桌旁,香煎银鳕鱼外酥里内,香味四溢,她确实低估了季先生的厨艺。
顾颜凉压下了心底的焦灼,既然电话里只是说情况不好,应该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她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下午不去公司?”
“不去,今天陪你。我也是顾家的女婿,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我自然是应该陪你过去的。”
餐桌上,颜凉一边小口吃着食物,一边看着季承渊。近距离看,男人这张精致妖孽的脸,更是完美的不可挑剔,如上帝最得意的作品,黑曜石般的眸子波光潋滟。
或许,所有的失去都会有另一种方式归来,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另一种方式。
“妈不希望你插手顾家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夹在中间难做。”颜凉低头又给自己叉了一小块鳕鱼,外酥里内不像是热过的,也可能是他又重新做了一份。
“陪着你,我心安。”他说。
☆、27 顾家,很寒心
顾颜凉和季承渊坐上车,车厢里开着暖气,但她却觉得冷。
她本是畏寒的体质,一到冬季更是手脚冷的厉害,但季承渊的手却是温热的,握着捂一会儿也就暖和了。
“别紧张,应该没什么大事。”
颜凉不紧张是假的,虽然和父亲没有了亲厚的感情,但毕竟是父女一场,这么多年。
顾家,顾跃平养病专用的病房里,除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便是清一色的淡米色,顾跃平躺在那里,气色还算不错。
他闻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颜凉和季承渊。
老人的眼神季承渊懂,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跟爸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颜凉的手是紧紧的握住季承渊的手的,这会儿她就算再依赖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松开手。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人面对,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设很容易分崩离析的坍塌。
季承渊走出卧室,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顾倾心,她依靠在墙壁上,像是为了寻求支撑点。
跟前几天比,顾倾心的肚子倒是又大了一些,孕育新生命是神奇的事情。至于她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季承渊自然是无权置喙的。
顾家的大小姐曾经衣着光鲜,气质动人,如今却是带着几分憔悴。
季承渊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顾跃平自从身体抱恙后,最常呆的地方就是这间卧室,从家具的选择到摆放,都是按照顾跃平的意思来办的。
如今宋凤娇母女就站在外面等待。
顾颜凉坐到床畔的沙发上,从沙发上收回目光,无意间一瞥,就瞥见了挂在方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
那似乎是三年前拍的照片。
上面的顾颜凉板着脸孔,顾倾心笑容明媚,而顾跃平精神矍铄地端坐在正中央,她们两个女儿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那时候顾倾心刚回到顾家,顾家还是一个私底下分裂,但表面上看起来仍旧完满无缺的家庭。
不像如今,连表面上的团结都无法维系……
如今的顾颜凉,是看不透顾倾心了。她嫁给顾氏的仇人,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颜凉就觉得讽刺,还有寒心。
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才让顾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这怪谁?
想到这里她便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顾跃平。
在颜凉观察回忆的当下,房门再度被推开,是母亲和律师走进来了。
“凉儿?”
颜凉的神智这才被秦文英唤回,目光平缓的移到母亲的脸上。
律师来了,颜凉心下了然,无非是关于遗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