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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意惩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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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祠中,觉夫人呆坐着,面对跳动的烛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电母看在眼中,来到身旁轻抚觉夫人后背。“可怜的孩子,明rì就是请雷神赐福之rì,就让老身代你前往完成大事!我已是一大把年纪了,不中用了······在这世上的时rì已不多了······”

“不!”觉夫人眼中含泪回头坚定地说。“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经圣母多年的调教,自知有能力报仇雪恨,虽仍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虽不能手刃仇人,但是为了我的儿子,我愿意;虽然我现在活的很好,但我却不能同我的儿子相认,我知道现在的我亦不可能也不允许我同我的儿子相认,此刻我更愿意为了他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做我可以完成的事!”

“哎!好!可怜你这做母亲的!我已无话可说,这五年来,老身教你该学的东西,只要你熟记于心,自然能报仇雪恨,好好准备准备,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多谢圣母!请圣母宽心!我知道要怎么做,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等于死了,只求圣母rì后能辅助我儿灵义,让他能成为真正的圣主!”觉夫人倒身便拜。

电母双手扶起夫人。“孩子!我答应你,不为你儿子,也得为整个虎族,你儿子觉灵义历经磨难,终究会成大器,会成为虎族之王的!”

三rì一晃而过,雷神岭上下都摆好了祭台,台上放满各种祭品,香烟缭绕中,虎族众人聚集在雷神岭下。

觉灵义的身后是甫灵卫和隋卫通等大将以及支持他的族众。而觉无齿身后,同样是支持他的亲信随从,觉明远和觉劲草等人,每个人都神情高涨,每一边都志在必得。

声声号角响彻天际,一阵急促的梆梆声后,号角声嘎然而止。电母缓步走向岭下的祭台前,身后紧跟着同样装束的觉夫人,两人又一样的满布虎斑纹的脸,要不是一个青丝一个白发,实在难以分辨。电母双目疑重地看看虎族人众,高声嚷叫:“五年之期眨眼而过,神授天命已至,我虎族大酋长将在今rì诞生,你们谁能统领本族走向辉煌,就待今rì雷神降福于谁!”

话音刚落,电母无声的做了个手势,顿时号角声声,梆声不绝于耳。电母和觉夫人跳起了祭舞,唱起赞美虎族神明的祭歌。觉夫人边跳边唱,同时不住地打量自己的儿子,心如刀割,母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已长大chéng rén,魁梧雄壮。身旁簇拥着甫灵卫等大将,今rì大典之后,他将和他的父亲一样统领虎族,幻想着他未来的样子,欣喜万分,喜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电母缓缓举起双臂,示意大家安静,而后高声宣告:“赐福!”抬头扫了一眼觉灵义和觉无齿。“你们谁先过来接受神授啊!我可告诉你们!内心不净。不敬神明,有辱虎族神威者,将会得到神最严厉地惩罚!”

觉灵义神情高涨:“我明白!”

对面的觉无齿面如土sè,身体微颤,强作镇静。抬头看看雷神岭上空,烈rì炎炎,阳光耀人睁不开眼。“我愿接受!就请电母选择谁先接受神授!”

“那好!长者为先,就由你先来接受神授!”电母带着些许不屑让觉无齿跪在神台前。电母和觉夫人一起又是跳、又是唱、又是洒圣水、又是画灵符;两人左折腾、右折腾了好一阵子。电母将祭台上的一条画过灵符的红绫子蒙住觉无齿双眼,让他双手握住觉夫人手中那柄无刃的青铜剑。由觉夫人牵引着,慢慢的向雷神岭上走去。觉夫人一边走一边唱着祭歌,走出多远,觉夫人回头看看觉灵义,眼中尽是哀伤、尽是一个母亲的慈爱,她知道,这将是最后一别,往后将不会再见到自己的儿子了······电母仍然大跳祭舞、大唱祭歌。

觉夫人牵引着觉无齿蹒跚着走到雷神岭上的祭台前,她让觉无齿跪在祭台前早已准备好的红sè蒲团上,自己高唱祭歌、跳起了祭舞。觉夫人明白,此时她要等待,等待那时刻的到来,凭自己这五年来学到的天文历法,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觉夫人一刻不停地跳着祭舞、唱着祭歌,不时注视远山的天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艳阳高挂,晒的人汗流夹背,觉夫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眺望远方,焦急地等待。难道会有错吗?难道是我错了吗?不!不会的!不可能!苍天保佑!为什么还不出现!

跪着的觉无齿更是焦急,汗水湿透衣衫,恨不得现在就赐福结束,自己成了虎族的大酋长,受万人垂拜,同时,却又莫明地恐惧。虽被蒙着眼,但能感到此时烈rì当空,心中些许安慰。

觉夫人跳着舞,一阵轻风拂面而来,远山的天际乌云翻滚,心中一阵激动,终于来了,苍天不负我啊!泪水滚滚而下,唱出的祭歌声音哽咽。

觉无齿听到呜咽的祭歌,心觉奇怪,清风吹动,转而狂风聚起,飞沙走石。天上乌云滚滚压进。觉无齿害怕到了极点,伸手扯下蒙面的红绫,抬头看天,惊得他浑身哆嗦,瘫软在地。

觉夫人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觉无齿,死到临头,你也会害怕!”

觉无齿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地盯着觉夫人。“你!你······”

觉夫人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搭在觉无齿天灵上,另一只手高举那无刃的青铜剑。狂风呼啸中,黑压压的乌云间,“咔嚓嚓”一声巨响,一道分叉的闪电隆隆划过。雷声之中,“当朗朗”青铜剑落入石缝间,觉夫人和觉无齿双双被击毙当场,身上被雷电烧成了焦炭,冒着烟气。狂风伴随着急雨,哗哗倾盆而下,很快在一阵狂风之中,乌云散尽,雨过天晴。

岭下虎族众人眼见一切,个个胆战心惊。电母不失时机带头跪下高呼。“神明护佑!”虎族人众慌忙跪倒一片,山呼“神明护佑”。

跪着的觉劲草吓得心胆俱裂,浑身哆嗦。

觉明远没有下跪、没有哭泣、更没有哀怨。只是木然地盯着对面的觉灵义,口中喃喃细语。“我不服!凭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凭什么我们就只能臣服于他人,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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