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收拾妥当,手握天子剑和护卫一前一后出了屋,最后一眼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大酋长遗体,狠狠心肠拉上门。
昂首挺胸、从从容容向望月台下走去,九黎族守卫的士兵涌来,上下打量着两人,生怕他们往外带什么!
“怎么?不怕被瘟疫传染啊!”石猴再次拉开衣襟,鲜血淋漓,溃烂的身躯让人毛骨悚然,害怕的是他的话,瘟疫啊!传染的!谁不害怕死亡。
九黎族士兵身不由己往后躲去,却不忘了问石猴身后的护卫去哪里,真的是那般jǐng惕吗?例行公事罢了。
“这还用说!没看到他手中提的食盒吗!我家大酋长饿了!”石猴装作蛮横的样子,横着膀子往前,样子好像要同九黎族士兵近距离接触。
九黎族士兵赶紧躲到两侧,离石猴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染上瘟疫,那种死的滋味不会好受,死的可就太冤枉了,两人借机而行,离开了望月台。
此刻的两军阵前,双方战了多次,作为九天圣母的利刃,熊霸连续攻营,但他心中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刀戈,利益所在却是不能玩命征战,故此每次都稍战即刻退兵。
轩辕黄帝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如果凭石甲拼死攻营,自己虽然可以阻挡住他们,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
几次下来,九天圣母就心生疑惑,她怎会不了解石甲的厉害,亲自督阵几次,便看出了内中的隐匿。
难道是自己将他们逼急了吗?这些低等下贱的蛮族之人,也学会暗中抵抗了,不合作是!我总会有办法整治地你们服服帖帖,我是神女至尊,九天的圣母!
左考虑,右思量,该做的都做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面对着熊霸,双手一抹脸颊,强制在脸上堆起笑容,不知道多久没有对这等低微的人有过笑容了,都忘了怎样笑了。
要不是因为受制于人,熊霸根本不愿正面看一眼九天圣母,突然听到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声,看到笑容可掬背后的虚伪,心就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
“······想你到我身旁多rì,熊族石甲几乎战无不胜。”九天圣母走到熊霸身旁低声说:“如果不是他在望月台,你会这般听话吗?”
熊霸不知她怀的什么鬼,用沉默回答了她,眼睛盯着那张有着僵硬笑容的脸,装什么装,要不是担心望月台的老人,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呵呵!”九天圣母回身坐定:“不用紧张!好好地为我做事,我不会为难他的,他在那里过的很逍遥,神仙般的rì子!我都有些向往!”
“哼!”熊霸不是三岁小孩,怎会轻易信她,为他人人质能有多逍遥,不受罪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还能轻言说神仙般的rì子,狗屁。
“明言于你!我已经从巫神那里请来玲珑连心锁!”九天圣母收敛笑容,换之平rì的冷漠,毕竟装着欢愉太累:“此锁戴在你脖颈,锁头不碎,那老人无事,反之你应该明白!”
熊霸有点懵了,那垂在九天圣母手中的细细锁链,晃动着的红sè的小锁头却似乎是什么宝石做成,玲珑连心锁,连着心吗?
“连心锁!自然是连着心的”九天圣母当然要解释一番:“这一颗心是那老人的,血红的心表明是活着的生命,他若碎了,千里之外的人也亡了,故此!此锁又名伤心锁!”
九天圣母从熊霸眼中看到了恐惧、绝望,脸上绽放笑容,这回是真的笑,是得意的笑,看到自己杰作之下熊霸惶急的可怜样,发自内心的耻笑,蝼蚁一般的生命也敢来与天神对抗,自不量力!
九天圣母将玲珑连心锁轻轻锁挂在熊霸的脖颈上,一边还要轻声说:“好好效忠于我,伤心锁可不要有伤心事!”
熊霸呆若木鸡,仿佛是一具缺失了生命的傀儡,任凭九天圣母在身旁摆布,连心锁淡淡的凉意仿佛凉透骨髓,耳边萦绕着九天圣母那句犹如魔咒一般的话语:伤心锁可不要有伤心事!
九天圣母心中狂笑,这就是征服,谁敢鄙视我,轻轻拍拍熊霸肩膀:“用你这坚实的身躯,用你这无往不利的神甲,去战斗!那是你忠心的最好展现!连心锁连着你和他!”
这回是不用大声呵斥了,有着连心锁的压制,熊霸哪敢有丝毫不满,九天圣母也因此激动地忘形了。
“去!去!”九天圣母犹如训教畜生一般,虽然没有大嗓门,但是明显让被训者感到低人一等:“熊霸!即刻攻营!提着轩辕的人头来见我!快去!”
熊霸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眼睛血红,低头看着脖子上垂下的玲珑连心锁,紧紧握着短剑的手捏的吱吱响,身躯因此而微微颤抖。
“怎么?快去!”九天圣母一翻眼,嘴角翘起,她以为熊霸是因为害怕而颤抖,手中剑拍打在熊霸身上,“有这么一身坚甲,装什么熊样,熊的一族都是孬种!”
熊霸真有点恼怒了,迎着九天圣母挺胸跨前一步,示威一般瞪着九天圣母,就差没有挥手给她一下了。
九天圣母心中一懔,拍打在熊霸身上的剑就不知轻重了,啪嚓一声,红sè的锁头碎裂,化作碎屑飘落地上,锁链从熊霸胸口缓缓滑落在地。
熊霸盯着锁链从胸膛滑落,一颗心也同时滑落深渊,短时的沉默,熊霸的眼中顿时炽热起来,那是燃烧着的火焰。
九天圣母后悔不迭,心中暗叫糟了,自己太得意了,怎么一眨眼自己毁了jīng心设计的布局“这!这个!本圣母思考了一下,觉着这样制约于你对你不公平,妨碍你作战,故此破除连心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