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yīn仰望城头,一脸的不屑,手中长戈一指,刚要开口喝骂。
突然,遮住夕阳的乌云散开,万道金光洒在城头轩辕身上,顿时之间,轩辕被金光笼罩,特别是那金盾上面镶嵌着的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芒。
轩辕浑身的金盔金甲反shè出刺目金光,同时,金盾发出的五彩祥光旋绕周身,手中金戈反shè的刺目金光让所有人目眩。
“神明!神明啊!”华胥众臣从未见过如此奇景,伏身倒地不住跪拜磕头。
扶曦也惊呆了,双手扶着金椅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子yīn张口结舌,手中长戈不自觉地缓缓垂地,愣神之际,身后盔甲哗啦啦响!回头一看,手下众将士惊慌失措,纷纷滚下马背,扔了兵器,跪倒尘埃,浑身颤抖,磕头不止,仿佛非常害怕神明惩罚他们。
“轩辕是王,轩辕是帝!华胥的王,华胥的帝!”轩辕依然五彩斑斓,祥光罩体。
子yīn仰望城头,刺目的祥瑞令他胆寒,再也忍不住,抛了长戈,滚下马背,规规矩矩跪了下去。
“神明在上!子yīn跪拜!”
仰着头的扶曦听闻,回头看看跪地的子yīn,转脸再看看城头金光笼罩的轩辕,脸上笑容舒展。“金帝!黄帝!我看就称黄帝!”刹那间黄帝的呼声响彻云霄。
夕阳西沉,乌云复又遮住夕阳,城头轩辕又回复先前摸样。
子yīn缓缓起身后退几步翻身上马,低头倒拖着长戈,不敢往城头多看一眼,一声不吭就走,带领他的大军绝尘而去,消失在夜sè降临的天际。
扶曦眼望子yīn颓然而走消失在远方,大笑数声:“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我心安矣!”复坐金椅之上,手中托着龙钮玉玺。
天sè渐暗,可扶曦依然端坐纹丝未动,任凭寒风吹拂,仿佛他仍在思考着什么。
“主公!天sè已晚,露水寒凝,我们回!”大玉在金椅之后轻声说。
扶曦没有丝毫反应,片刻之后,大玉觉着不对劲,伸手轻抚扶曦,顿觉一种不祥袭展心头。
“主公!”大玉稍一用力,心若沉入冰海,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跪倒于地,失声痛哭。
扶曦早已经归天多时,身躯都已经僵硬,目光却注视着前方,脸含微笑。
轩辕从大玉手中接过龙钮玺印,着手安排扶曦后事。
子yīn垂头丧气回转绿洲,胡杨城下,仰望高大的城楼,叹了口气,兄长扶曦所说此处才是属于自己的天空啊!感慨自己此行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相反却把龙钮玉玺拱手相让!自己真的不如兄长,真的执掌不了华胥!现在又多了一个轩辕,天神一般的黄帝。
“开城来!本王回来啦!”
可是,胡杨城静悄悄,城门紧闭,似乎一切都变了。
原来,那天花儿王后带着儿子和大国师应龙回转绿洲,进入胡杨城,大国师应龙就迫不及待的找到图格满,几番威逼利诱之后。
“图大人!要么你现在成为反叛的贼子,身首分离;要么在事成之后,成为绿洲的大国师,此刻,便是你做决断的时候!”
“一切听大国师安排!”荣华富贵和身首分离他图格满当然选择前者。
花儿王后刚刚安顿下来,依然是深夜,依然是那个神秘之人出现在身旁,好象从地底冒出来的。
“王后娘娘!绿洲该是改天换rì之时啦!王子已经一十八岁,可以统领绿洲啦!”
花儿王后刚想问要如何行事,神秘之人已经再次悄然消失在黑暗中,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思虑了一夜,第二天,花儿王后让儿子坐在了大殿上子yīn坐的金椅上,对大臣们说。
“十八年前,绿洲上战乱突生,祥和在一夜之间被一人搅乱,从此绿洲之上鲜血横流,一个外族蛮夷开始了统治绿洲的时代,他就是现在的王子yīn。他杀了绿洲真正的王松赞我的夫君,儿啊!你的生身之父是松赞而非子yīn!”
事实摆在眼前,花儿王后的儿子痛哭失声,一十八年坐在杀父仇人的怀里称他为爹,让他这个认贼作父的儿子痛不yù生。
花儿王后厉声说:“不必悲伤!十八年啦!忍辱负重!就为了今rì!他远离了绿洲,该是我们将往昔祥和恢复的时候啦!我们要重新自己做主人!”
大国师应龙和图格满随声附和着,花儿王后将那些子yīn带往绿洲的将士现在的家属尽数扣押起来,关上胡杨城静候子yīn归来!
子yīn站在胡杨城下,高叫着开城,突然,胡杨城上号声震天,旌旗招展,可是那些旌旗分明变了颜sè。
城楼上站着一个人,面蒙白纱,是花儿王后,身后站着他的儿子。子yīn高声叫道:“花儿!开城来!本王回来啦!”
“呸!我不是你的花儿!我是松赞的花儿!松赞才是绿洲的王,我儿已经是现在绿洲的王,我要为我夫君报仇!血债血偿!今rì便是你等外族蛮夫归天之时!”
大国师应龙手扶城垛大叫:“城下的绿洲兄弟们听着,你们要明白,你们追随的王只是一个外族蛮夷,回来!新王已经继位,他才是我们绿洲的新王!”说着一指身旁花儿王后的儿子。
城下士兵交头接耳,就听应龙接着说:“绿洲的兄弟们!举起你们手中的刀戈,将异族贼王驱逐出绿洲,迎立新王!”
子yīn大怒,点手大骂。可当他四下观望,却发现手下士兵纷纷弃他而去。气得他七窍生烟,左右只剩下原本那些追随他的火族兄弟士兵。
此时,子yīn才发现,他的士兵都已经是须发斑白,老态龙钟,谁能挡得住岁月的苍伤!
号角复又响起,喊杀震天,胡杨城的将士从子yīn的两翼冲杀过来,子yīn气得简直要发疯,自己一手培养训练的绿洲勇士,如今却倒戈相向。
沉鱼雄尚未失去理智,挡在子yīn马前:“大王啊!此刻不易恋战,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ì后再作打算。”
子yīn无比愤恨,战是不可能,只得落荒而走,却处处是伏兵,但是总会有一条出路。
子yīn觉得纳闷,是花儿仁慈吗?是花儿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吗?可是,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破灭了。
逃生之路通向雪城,到了雪城却进不去,又被逼向风雪飘飘的绝境——雪谷!垂垂老矣的士兵在风雪中行动迟缓,被一步步逼向雪谷深处。